飄天文學 > 一人得道 >第103章 這人書一篇,值得各方念
    丁龍點點頭,又道:“其中有一人,爲中書侍郎虞寄,此人名頭極響,更是與幾位高僧大德交情匪淺,本就思量着去找高僧求助。”

    “虞寄?此人可沒少參我,”侯安都冷冷一笑,“不過他如果要找陳方慶的麻煩,那就是好事一樁。”他看了丁龍一眼,“我記得,他不久前,才參了那陳方泰一本吧?”

    丁龍笑道:“不錯!聽說陳方泰聽了之後,當場痛罵此人,這人和南康王一系,也算是結仇了!”跟着,他話鋒一轉,“不止一個虞寄,其他幾家各有動靜,大將軍如果推一把,他陳頊的如意算盤,可就打不響了!”

    侯安都沉吟片刻,問道:“你想要讓佛門出手,爲難陳方慶?但我聽人說過,這小子與佛門也有交情。”

    丁龍嘿嘿一笑,道:“不錯,屬下一位師弟也是佛門中人,便得了一點消息,說是那陳方慶曾經借住在歸善寺,只是事後那寺主也好,上座也罷,乃至當初迎接此人的知客僧,都未曾提起此人,若真個有交情,哪裏有這般不聞不問的道理?再說了,真要有交情,知道了陳方慶爲邪魔附體,豈不是更要出面?”

    侯安都這才放心,道:“你等縱橫門徒,果然消息靈通!”

    丁龍眉開眼笑,又道:“況且,這事主要得有個由頭,有佛門出面遮掩,崑崙如何輕易追究?再者說來,將軍的氣運,可還和陳帝連着呢。”

    “你這是要將水攪渾了,”侯安都輕敲桌面。

    “大將軍英明!”

    侯安都深吸一口氣,揮手道:“你且安排,有什麼進展,隨時來報!”

    “喏!”

    丁龍拜了拜,正要退去,忽然擡起頭,意有所指的道:“不過,就是能令佛門出面,可那陳方慶終究是宗室,佛門不會真的下死手,最多隻是鎮壓……”

    “我知道,你去辦,其他的我來安排!”

    侯安都揮揮手,吩咐之後,見人走了,他面色陰沉。

    “佛門只能作爲遮掩,真要掃除安成王等一干禍患,還得看誰的拳頭硬!”

    猶豫片刻,侯安都深吸一口氣,從懷中取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瓷瓶,猛地一咬牙。

    “那陳方慶太過邪門,那女人的背後勢力也不願出手相助,就只能靠自己了!眼下念池已毀,想要更進一步,我已經沒有選擇了。”

    .

    .

    卻說那丁龍離了大將軍府,回到自家,便召了一人過來,道:“大將軍那邊我已經說通了,去除了虞寄寶貝侄子的瘟術吧,再言語誘導一下,讓他速去尋僧人求助。”

    那人先問道:“不怕那侯曉又搶了功勞去?”

    “搶功勞?”丁龍笑出聲來,“那夯貨已死得不能再死,你也別多問,這話不好透露,只管去做,此事只要辦成,我自然能成大將軍頭號心腹,此乃寒人青雲路!”

    那人拱拱手,正要離去,忽然想起一事,又道:“師兄,有個消息正打算告訴你,和那南康王府有關。”

    丁龍一聽,就道:“快快說來!”

    那人就附耳低語。

    丁龍聽罷,又是一陣歡笑,道:“那可真是熱鬧了,但咱們也無需摻和,去吧。”

    那人快步離去,最後七拐八拐,入了那虞府。

    第二日午時,虞寄朝會歸來,到了家裏也沒歇息,就乘着一輛馬車迅疾而去,直奔外城的建元寺。

    虞寄本就是這寺中常客,其人一來,知客僧便迎上去。

    等上香禮佛之後,虞寄就問起寺主法難。

    “居士稍待,小僧去請寺主。”

    很快,一名披着袈裟的高大僧人快步走來。

    “虞兄倒是有陣子沒來了。”

    虞寄躊躇了一下,等人到跟前,低聲道:“法師,我前陣子似有夢魘之狀,特來求助。”

    法難僧一愣,旋即眼中泛起金光,看過之後,神色嚴肅,就道:“隨貧僧過來!”

    二人快步去了後寺靜室,過了小半天才出來。

    虞寄滿臉擔憂之色,兀自說道:“法難大師,此事牽扯不小,還是不要隨意外泄,不過臨汝縣侯乃是宗室,若真被邪祟附身,爲保萬一,還得與其他寺中高僧聯絡一二,鎮邪誅魔總要萬全纔是。”

    那法難僧面露疾苦之色,合十道:“虞兄該早點來說,這事可大可小,但若真是宗室被邪魅影響,那可能會威脅到當今聖人,這就不是小事了,而且宗室受王朝氣運護持,等閒的妖邪,都不得靠近,但凡能侵染宗室的,都是道行高深之輩,不可小視啊!”

    虞寄苦笑道:“我也不是不想早點來,本就難得休沐,加上家中侄兒前幾日染了風寒,昨夜方纔痊癒,今日便趕緊來了。”

    法難僧嘆了口氣,點頭道:“如此,貧僧知道了,虞兄且回,貧道會與其他寺中的師兄師弟聯絡,看看他們的意思。”

    “有勞法師了。”虞寄這才放心,忽然又想起一事,又道:“好叫法師得知,安成王最近讓人送了拜帖來,邀請我等赴宴,說是要行一場文壇盛事,我私下裏打聽過,聽說安成王是要爲臨汝縣侯正名。”

    法難僧臉色一變,就道:“如此說來,安成王十有八九也受了影響,他乃是當今聖人親弟,最得聖人信任,若他被邪祟沾染,後果不堪設想,這事不能拖了,貧僧這便去聯絡各家寺院。”

    虞寄一聽,也不由緊張起來,思索之後,道:“那我去尋幾位好友,提醒他們一下。”

    “也好!”法難僧點點頭。

    二人商量議定,虞寄便告辭離開。

    在回去的路上,他暗自思量着:“若真得鎮邪,便不該按着邪魔的佈置行事,須得打亂佈局,第一就是不可按着原定日子召開,得設法提前,打邪魔一個措手不及,第二,也不能在安成王府召開,該換個地方,省得中了邪魔陷阱!到時候,法師們出手,該可以一錘定音!”

    越想,他越發覺得有道理,便分出人,又去通報法難僧,自己則馬不停蹄的張羅起來。

    “虞兄這是要以自己爲誘餌,將那邪魅釣出來啊!”

    法難僧得了消息,就有幾分擔憂,越發迫切。於是,他當場就作法,以意念刻印竹簡,只是考慮到宗室名號關係不小,容易被人測算,難免打草驚蛇,於是隱去不表,然後傳簡四方。

    一時之間,建元寺金光升起,四散而去。

    很快,他就收到了諸多回信,有些推辭,有些則應允下來,卻還要見面詳談。

    “也是,這等隱祕之事,終要見面纔好分說,待我安排一番,親自上門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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