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看見寒王進來,忙退了出去。
"你還沒有告訴本王。本王的軟甲呢?"夜寒一眯着眼找事!
這個女人嚇得他現在連自己的房間都不敢進,他豈能這麼放過她?
攬月手中的白子落地,語氣溫和道,"王爺的軟甲如今在肅王手中,而且這兩日,容王會派人前去刺殺肅王,王爺有時間跟臣妾在這裏生氣,不如派人盯緊了容王府的人,或許會有收穫!"
寒王的臉色倏然一變,他一把捏住攬月的下巴道,"你果然將皇上要封肅王爲太子的事情告訴了容王?"
那日,他早就感覺到攬月在外面。所以才說了這個消息告訴她,沒想到她果真傳給了容王!
攬月的下巴被夜寒一捏的生疼,她的臉上滿是嘲諷道,"臣妾知道臣妾說什麼王爺都不肯信。不過消息臣妾已經告訴王爺了,到時候出了事情,王爺可不要怪臣妾!"
夜寒一冷笑,"你以爲你這樣說本王就會信你,你三番五次和他傳遞消息,你當本王是傻的嗎?"
"是王爺不肯信臣妾,臣妾早就說過,臣妾做這一切只是爲了讓他死!"
寒王被她氣的想笑,他何嘗不想信她,若她做這一切真的只是想讓容王死,那偷走他的佈防圖呢?也是爲了讓容王死嗎?
"來人,把王妃的東西搬到梧梧桐苑去。沒有本王的吩咐,不許她踏出梧桐苑半步!"
幾個下人一聽,忙道,"是!"
攬月臉色蒼白的看着夜寒一,聲音彷彿從喉嚨裏擠出來,"無論臣妾怎麼做,王爺都不肯信臣妾是不是?"
寒王挑起眉角,臉上帶着冰冷寒意,"信你?王妃是忘了自己曾經做過些什麼嗎?"
攬月的腦子'嗡'的一聲,一雙眼睛絕望的看着夜寒一,她原本想這一世和他好好在一起,看來,這只是她一廂情願,他是無論如何,都不肯信她半分的!
梧桐苑在王府最偏僻的角落裏,那裏遍地荒草,有風從破舊的窗戶穿過,發出'嗚嗚'的,怪異的聲音。
蟬衣瞧着屋裏裏的破桌子破椅子,有些心疼道。"小姐,這大冷天的,這裏連個爐火都沒有,小姐如何在這裏住的?"
攬月笑的悲涼。比起這屋子,更讓她難過的是夜寒一的態度,看來這一世,他是無論如何都不肯信她了。
那邊,蟬衣已經一瘸一拐的去收拾,攬月也打了一盆水,將牀上擦乾淨了,這纔將被褥小心的放上去。
兩人將屋子裏大致的收拾了一下,和衣躺下,第二天接着收拾。
這梧桐苑因爲院子里長了一棵梧桐而被叫做梧桐苑,不過因爲這院子的格局和地勢都不好,所以自從這王府建起。就無人在此居住,時間久了,那些下人也就不來這裏收拾了,以至於到了現在。已經荒廢成這般模樣。
倒了快傍晚的時候,纔有家丁前來送飯,幾個又乾又硬的饅頭,還有兩盤已經涼透的,顯然是別人喫剩的素菜。
蟬衣氣的當時就要摔掉盤子,去找那些人,倒是攬月笑了笑,燒了些水,又將那兩個饅頭烤了喫。
肅王遇見刺客險些喪命的消息是晚上傳來的,那時夜寒一正在房間裏喝酒,他聽見那人形容肅王遇刺時的危險狀況,一隻手死死的握着桌子上的酒盞。
他也曾想過,這個女人或許是真的因爲喜歡他,才嫁給她。
可事實證明,是他想太多了,他隨便的一句話,這個女人都着急的傳給容王。他即使再自欺欺人,遇到這樣的事情也無法自圓其說。
"柒風,你說本王到底哪裏不如容王?"陰鷙的聲音響起。
這個女人寧願喜歡那樣一個小白臉也不喜歡他,就是因爲他長得好看嗎?
柒風想起昨天的事情。猶豫了一下道,"或許王爺是誤會王妃了!"
夜寒一冷笑,"誤會?肅王差點丟了性命,你還以爲這是誤會?"
柒風低着頭沒有說話,不知爲什麼,他總覺得王妃是喜歡王爺的,至於肅王的事情,他也無法解釋!
"那個女人現在怎麼樣了?"
"聽暗衛來報。王妃傍晚烤了兩個饅頭喫!"
夜寒一的臉色陰晴難辨,良久後,他'啪'一聲將手中的酒盞放在桌子上道,"近日天寒。讓廚房多燉些羊湯!"
"是!"
"王爺,宮裏來人了,讓王爺馬上進宮!"就在這時,管家進來道。
夜寒一和柒風對視了一眼。忙匆匆朝皇宮走去。
當天晚上,攬月就發起了高燒,迷迷糊糊中,她彷彿又回到了她和容王的新婚之夜。漫天的火燒着,她站在火海中,只覺得渾身徹骨的冷。
"小姐,你……你怎麼這麼燒?"蟬衣感覺到不對。忙爬起來摸了摸攬月的額頭道。
攬月的意識已經混亂,她看見清芷依偎在容王的懷裏,站在火海的那一頭,他們道。"攬月,我要謝謝你,爲我鋪平登上天子之位的路,你,就去地下做一個死人皇后吧!"
"大姐姐,下輩子學的聰明一些,不要誰的話你都相信!"
心狠狠的疼着,就像被人生生剜了一般。
"小姐,你怎麼樣了?你不要嚇奴婢!"蟬衣看着攬月彷彿很疼的樣子,臉色蒼白道。
突然,她一把從牀上下來,跌跌撞撞的跑到大門前道,"兩位大哥,我家小姐病了,求你們跟王爺說說,給我家小姐請個大夫吧!"
那守衛大冬天的被派在這裏守門,已經夠惱火的,如今又被蟬衣大半夜吵醒,心情可想而知。
只見他們惡狠狠的瞪着蟬衣道,"王爺說了,沒有他的吩咐,不許王妃離開這裏半步!只要人沒死,就不要過來煩我們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