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詭譎的看了攬月一眼，又看了韓侍郎一眼，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倒是王公公在旁邊抿着嘴偷笑，他記得皇上以前是王爺的時候也經常給人當爺爺……
韓侍郎則氣的臉色鐵青，奈何慕容丞相在旁邊死死瞪着他，只得垂着腦袋。什麼也沒敢說。
"你得意什麼，皇上現在可沒說你不是兇手，你別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靈兒看着她爹又黑又青的臉，忙開口說道。
"奧？她答應了你什麼？"皇上撇了攬月一眼，竟然難得的有興趣的說道。
靈兒一喜，忙道，"回皇上的話，寒王妃答應了臣女。若她是兇手的話，臣女讓她做什麼，她便做什麼？"
皇上皺了皺眉毛。若這個女人真是兇手的話，只怕現在早就被自己處決了，哪輪的上別人？顯然韓侍郎父女是被這個女人耍了……
"皇上，您說寒王妃她是兇手嗎？"靈兒看見皇上似乎也贊同她的做法，忙高興的問道。
韓侍郎則在旁邊嚇得冷汗都冒出來了，他竟然不知他的這個女兒這麼不知天高地厚。無奈在皇上面前，又不敢發作！
皇上的語氣裏明顯有些不甘心道，"她不是！如今寒王已經去找真正的兇手了！"
靈兒一愣，被這句話驚得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倒是攬月朝着她淺淺一笑，"即然皇上都說我不是兇手了，那不如趁着大家都無事，先把這件事給了結了！"
韓侍郎一個踉蹌差點摔倒，靈兒瞪着大眼，嘴巴張張合合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不是兇手？可明明看皇上的臉色，看她依然很不爽呀。
這邊，攬月已經站好。
麗貴妃和皇后他們則瞠目結舌！
更讓她們舉得不可思議的是，看皇上的樣子竟然沒有阻止的意思。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靈兒臊的臉紅彤彤的，良久才憋出這麼一句話。
王嫣則站在那裏，慶幸剛纔和攬月打賭的不是自己。
"怎麼？皇上還在這裏？靈兒姑娘就想賴賬？"攬月輕笑道。
皇上對她把他拉進去有些不滿。
不過，他也想看看韓侍郎這個老迂腐，無端多了個媽，會是什麼表情。
靈兒看見皇上不說話，旁人又不敢幫她說話。只得咬着牙上前，躊躇了許久，才'噗通'一聲跪下道。"奶……奶奶！"
攬月上前，摸着她的腦袋道，"乖！"
王公公驚的下巴都掉下來了，他記得以前皇上被人叫爺爺的時候也是這個表情，不過皇上當時說的是，"乖孫子！"
韓侍郎後牙槽都快咬斷了，他是從科考一步一步上來的，雖然這些年在官場裏也混成了一條泥鰍，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被人這般羞辱。卻還是第一次。
其他人官員則你看我，我看你，全是一副沒有看見的模樣。
皇上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想着自己年輕的時候也這麼欠揍？
"皇兄！兇手抓到了！"
不遠處，夜寒一沉着臉走過來，在他身後，兩個侍衛正拖着一個同樣侍衛打扮的男子朝着這邊走來。
"這就是兇手？"皇上瞧着面前這個有些陌生的面孔，蹙着眉道。
"皇上，請皇上給卑職做主，寒王他含血噴人！"那男子'噗通'一聲跪下，不等寒王開口，已經赤白着臉道。
皇上上下打量着他，跟別的侍衛沒什麼不同，而且身上也沒有血跡。
"寒王，你說說，他爲什麼是兇手？"
夜寒一冷笑。他突然拎起那人直接朝着皇上扔過來，嚇得皇上身邊的一個小公公連忙上前，想要擋在皇上面前。卻被皇上直接給推開了。
"慌什麼？"
那小公公有些尷尬的瞧了瞧站在那裏紋絲不動的王公公，知道自己有些大驚小怪了。
"說，他到底有什麼地方不對！"皇上虎着臉道，他可沒有心思在這裏和他們夫妻一直耗着。
"皇兄就沒有聞到什麼？"
皇上皺了皺眉眉毛，果然聞見他身上傳來濃濃的血腥味。
"皇兄再看他的鞋，皇宮路上的積雪都已經打掃乾淨。只有屋頂的尚未融化，而此人的靴底卻明顯的沾了積雪！"
皇上沒有說話，不過一雙眼睛卻微微眯了起來。剛纔寒王說了，他在那些積雪上發現了一個人的腳印，想來就是此人的。
"皇……皇上。即使卑職腳下沾了積雪，也不能說明卑職就是兇手。"那侍衛有些不甘心的說道。
皇上冷哼一聲，"那你身上的血腥味呢？又是從何而來？"
他征戰沙場多年。對這種味道最是敏感，這種事情休想騙她。
那個侍衛臉色一白，忙低頭看自己的身上。血腥味？他怎麼不知道他身上有血腥味。
"來人，把他的衣服扒了，浸在水裏看一看！"
這麼重的血腥味。衣服上沒沾鮮血纔怪，雖然他身上的衣服顏色深，那些血跡看不出來，但是遇水一定能顯出來。
幾個侍衛上前，直接摁住那侍衛，將他的衣服扒了。
早有人端了水過來。
那侍衛臉色慘白的看着這一幕，果然看見他的衣服遇水之後，就有血跡如細線一般滲出來。
"你……是你殺了我的女兒，說，你爲什麼要殺我的女兒！"沈尚書已經顫抖着身子撲了過來。
其他衆人臉上則是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這沈姑娘真的是這位看起來不起眼的侍衛殺的。
"說，是什麼人指使你殺了沈姑娘，陷害寒王妃的！"威嚴的聲音響起。
攬月的目光則看向麗貴妃，看見她只是閒閒的摸着自己的手指，一雙秀美微蹙着。
那侍衛知道已經事情已經敗露，反而露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只見他冷笑一聲，一雙眼睛厭惡的盯着攬月道，"沒人指使卑職，卑職只是替寒王和容王不值，他們乃是龍子，豈能容這種下賤的女人玩弄於鼓掌之中？皇上既然不想殺她，那不如讓卑職動手！反正卑職賤命一條，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