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一炷香的功夫後,客棧裏果然傳來了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攬月覺得差不多了,這才讓人擡着夜寒一,興奮的進去。
裏面一片狼藉。
不過那些御林軍果真是這種事情做多的了,打人都有章法。只見他們專門朝着肉多又不會傷及內臟的地方打,尤其是臉上,青紫一片,雖然他們的紗帽已經掉了,可依然沒人能認出他們是誰!
攬月想起紀王一次又一次的讓這些人毀她清白,拿起旁邊的一根棍子,就狠狠的朝着他那條好腿上敲去。
只聽見一聲狼嚎般的慘叫聲傳來,那些面無表情,且麻木冷漠的御林軍齊齊打了個冷顫。這下紀王另一條腿也給廢了……
至於清芷,攬月冷冷的看着她那鼻青臉腫的樣子,終究沒搭理她!
"王爺。這個黑衣人怎麼辦?"
夜寒一的目光習慣性的落在攬月臉上。
攬月倒也沒讓他失望,她冷笑一聲道,"此人不是喜歡讓人自己捅刀子嗎?那就捅他三刀,留他一條性命去見皇上!"
"是!"
御書房內,皇上瞧着跪在他面前的攬月和夜寒一,有些頭疼。
只要這個女人在,就沒有讓他省心過。
"父皇,你要給兒臣做主呀!"紀王頂着被打的像個豬頭似的臉,咬牙切齒道。
他們兩個着實是太可惡了。竟然敢讓人把他這個模樣,更可恨的是,這個女人竟然還打斷了他另外一條腿!
"寒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紀王再不好,也是他的親侄子,他怎麼能讓人把他打成這個樣子。
夜寒一跪的筆直道,"回皇兄的話,臣弟腿上受了傷,行動不便,所以就吩咐那些御林軍跟蹤刺客,捉拿幕後真兇,可臣弟萬萬沒有想到,僱兇殺人的會是紀王?況且他和他那個側妃出現的時候都帶着紗帽,那些御林軍這纔會沒有認出來!"
攬月在夜寒一旁邊默默點頭,說的好!
皇上挑起他的雜眉。"你僱兇殺人?"
"父皇不要聽他們胡說八道,兒臣只是有事去了那裏……"
"那些人做的都是殺人越貨的勾當,不知紀王去見他們所爲何事?"
紀王一愣。
"況且今日在回京的路上。那個黑衣人已經招了,他不但招了紀王買兇殺人之事,還招了紀王吩咐他們做什麼?紀王可想聽聽?"夜寒一眯起眼睛道。
此人一次又一次的迫害他的王妃,莫非當他是死的?
紀王臉色一變,可依然硬着頭皮道,"誰知你是不是屈打成招!"
"那紀王帶着自己的側妃,遮遮掩掩的出現在那裏,也是本王屈打成招的?"
"我……"
"夠了!都給朕閉嘴!"皇上有些頭疼道。
王公公則站在旁邊看着這一幕,嚇得連大氣也不敢出。
不過寒王這次着實也太狠了些……
"來人。把紀王和他這個側妃送回去,待他們傷好之後,各自重打二十大板。至於那個刺客,寒王既然已經抓了,就任由寒王處置吧!"
皇上說完就轉身朝外面走去。
"父皇!"
"紀王請吧!"王公公上千恭敬道。
攬月則瞧了瞧夜寒一道,"皇上這就完了?"
她早就知道他會偏袒紀王,可沒想到他連問都不打算問一下……
夜寒一沒有說話,扶着攬月一瘸一拐的朝外面走去。
皇宮外,那御林軍迎了上來,夜寒一掃了他一眼,面無表情道,"以後只要看見紀王單獨上街,就套上袋子給本王狠狠的打,只要打不死,皇兄也不會把本王怎麼樣的?"
那御林軍面無表情道,"是!"
這回換攬月瞠目結舌!
"紀王的傷看過了嗎?太醫怎麼說?還有寒王所說之事。可屬實?"房檐下,皇上逗着籠中的鸚鵡,蹙着眉問道。
"回皇上的話。事情查清楚了,寒王所說屬實,寒王妃的確是被紀王僱了人綁走的!不但如此,紀王還要求那刺客……"王公公說到這裏,瞧着皇上的臉色不敢說下去了。
"要求刺客什麼?"
"要求刺客毀了寒王妃清白!寒王爲救寒王妃,被那刺客要求自刺一刀。沒想到那寒王妃也是個烈性的,竟然當時就帶着刺客一起跳了懸崖!後來寒王也跳了下去!"
皇上的動作猛一頓,"你說當時寒王也跳了下去?"
王公公輕輕點頭。
皇上將手中的喫食一股腦的撒進籠子。冷哼道,"那小子可真是越來越有出息了,爲了一個女人。竟然自殺?"
王公公猶豫的看着皇上,"後來奴才打聽到,寒王妃是知道那懸崖下有水。又仗着自己水性好,才跳了懸崖的,至於寒王。約莫……約莫是跟着寒王妃一起跳的!"
皇上的眉毛皺的更厲害了,這小子見了個女人,連腦子也糊塗了嗎?真不知道那個女人到底給他灌了什麼迷魂藥!
"紀王呢。傷勢如何呢?"
"據太醫說,紀王的傷雖然看着厲害,可大多是皮外傷,至於紀王的腿,只是普通的骨折,只要養些日子,自然會長好的!"
"那個女人還算識趣,若她真的把紀王打殘了,看朕饒的了她!你去安排一下,切記要讓太醫醫好紀王的另一條腿!"
"奴才遵旨!"
回到王府,攬月難得的端茶倒水的服侍夜寒一,等夜寒一睡着了,她就拿出自己的繡架,繼續繡着那一對鴛鴦。
蟬衣知道她身上還有傷,怕她會累了,心疼道,"小姐,這鴛鴦何不晚些再繡,若累着了可如何是好?"
攬月輕笑,晚些?如今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她把紀王打的連皇上也不認識了,若是不抓緊時間,等紀王緩過神來,只怕死的就是她了!
下午,攬月果然又去了那個絲線鋪,不過這次她倒是學聰明瞭,臨行前拉了柒風。
此人雖然看起來溫文爾雅,但是就憑他一直拿着長劍跟在夜寒一身後,功夫應該不錯。
到了傍晚時分,衚衕的另一頭緩緩的駛來了一輛馬車,馬車上的車伕王五十來歲,此時正半斂着眼睛,一副要睡着的模樣。
攬月瞧了一他一眼,斬釘截鐵道,"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