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雖然一直以命護着她,但是發起神經來也着實讓人喫不消。
誰知她剛剛湊到牀邊,就看見夜寒一正半眯着眼睛睨她。
"王妃倒是忙的很!"
更讓他鬱悶的是,如今這王府裏的人似乎都聽這個女人的了,儼然不把他這個王爺放在眼裏!
跟在攬月身後的柒風眼觀鼻,鼻觀心。當做沒有聽見。
攬月將食盒打開,從裏面拿出一個糕點遞到夜寒一嘴邊道,"以後臣妾會好好在家裏服侍王爺,不會再出去了!"
夜寒一挑眉,"真的?"
"真的!"
接下來的這些日子,攬月果真一步也不再外出,她除了服侍夜寒一,幫他清洗身上的傷口之外,偶爾也會下廚做幾個菜。
倒是夜寒一瞧着攬月玲瓏有致的身子在他面前晃來晃去。自己卻偏偏什麼也不能做,着實急人。
天氣漸漸變暖,府裏的下人也都換了輕薄的衣衫。攬月怕夜寒一一直在屋裏悶壞了,就讓管家準備了舒服的馬車,和他一起上街轉轉。
兩人不過數月沒出門,街上已經是另一番景色,綠蔭如海,繁花似錦,到處都是一片生機盎然。
攬月扶着他四處走了走,又買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最後在一家茶樓停下了。
說書的是一個五十左右的。精瘦的老頭,此時他正拍着板子,唾沫橫飛的說着關於肅王的消息。
據說肅王請命去修河堤,竟然受到官員刁難,不但夜裏私自將他用來修河堤的沙石換了,還處處爲難,沒想到向來好脾氣的肅王一氣之下,斬了那官員。
不曾想那官員乃是皇后娘娘的一個遠方親戚,此事已經鬧到了皇上那裏!
攬月皺了皺眉毛,正想着肅王能不能挺過去的時候,突然發現夜寒一半眯着眼睛睨她。
攬月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忙問,"王爺可是有事?"
"讓肅王去治理河堤的餿主意可是你出的?"
攬月知道此事瞞不住他,只得點頭。
"你可知南方那些官員跟朝中大臣的關係四通八達,隨便得罪了哪個。此事都不好收場。這也是這麼多年河堤之事都一直無法解決的原因,父皇雖然有心整治他們,卻還沒有下定決心。你這樣貿然讓肅王去,豈不是害了他?"
攬月想了想,"王爺說此事皇上會怎麼解決?"
"那就要看肅王的本事了,若是他能拿出那官員必死的證據,或許此事能不了了之,否則……父皇即使再不願,爲了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只怕也不能輕易的饒了他!"
攬月蹙眉,良久突然扯起嘴角道。"王爺,還有一事……"
夜寒一看見攬月竟然討好他,眼皮跳了跳道。"你不會瞞着本王還做了什麼吧!"
攬月笑的更燦爛了,她道,"王爺,過幾日京中或許會來許多人告御狀,到時候王爺能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夜寒一挑眉,"這次又是誰?"
"是……是紀王,到時候王爺只要讓那些御林軍裝作沒有看見那些告御狀的人,再想法子讓紀王先知道,此事就成了!"
攬月垂頭,良久才擡起頭道。"王爺,容王和清芷必須死!"
夜寒一皺了皺眉,突然開口道。"還需要本王做什麼?"
攬月一愣,他這是決定選擇相信她了?
"王爺什麼也不用做,只要讓御林軍對那些告御狀的人放任不管就行,若是能想法子讓紀王知道此事,那就更好了!"
夜寒一哼了一聲,沒搭理她。
攬月驚喜的看着夜寒一的變化。很想當衆'吧唧'他一口,只可惜她只敢想想,卻做不出來。
三日之後。京城果然來了許多告御狀的人,他們先是成羣結隊的出現在京兆尹門外,那京兆尹聽說他們要告的是紀王。直接就將他們攔在了門外。
那些人在京兆尹這裏討不到公道,然後就涌向了刑部。
刑部尚書想了許久,最終去找夜寒一了。
房間裏。夜寒一瞧着攬月穿着單薄的衣衫在他面前晃來晃去的樣子,着實有些無語。
"去告訴刑部尚書,就說本王身子不適。讓他自己解決!"
"是!"
那人走後,攬月拿了一塊花糕湊到夜寒一面前道,"王爺。李夫人的花糕做的很好,再不你嘗一口?"
夜寒一蹙眉,"你確定這樣能扳倒紀王?"
紀王霸佔良田,還指使官兵毆打百姓之事,皇上可是早就知道,如果僅憑這個想要扳倒他,只怕沒那麼容易!
攬月猶豫道,"其實臣妾也不確定!"
她只知道以紀王那樣的虎狼性子,若是沒人約束他,他一定能做出許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來,至於是什麼,她目前想到的只有這樣一個!
夜寒一瞧着攬月那無比鬱悶糾結的樣子,目光沉了沉道,"何不讓本王直接派人殺了他,保證皇兄查不出來……"
攬月愣了愣,打量着夜寒一那條受傷的腿道,"王爺,你的舊傷可還沒好?"
夜寒一挑起眉角,"小瞧本王?"
他可是在萬軍之中,取過敵軍首級的人,區區一個紀王,還難不住他!
攬月瞧着夜寒一殺氣騰騰的臉,突然就想逗逗他,只見她一邊瞅着夜寒一的傷口,一邊小聲嘟囔道,"王爺現在可是連圓房都困難……"
誰知她話音還沒落,人已經被夜寒一壓在了牀上,這些日子,若不是念及她身上也有傷,他早就把她辦了,竟然她都敢調戲他了,想來身上的傷也好徹底了。
"王……王爺,你幹什麼?"攬月又驚又羞道,他的傷可還沒有好!
"讓你知道本王是否能圓房!"
"那個……咱們能不能改天再?"
"不能!"
"可……"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夜寒一瞧着攬月露出來的半個渾圓,一張臉黑的跟鍋底似的!
"王爺,御林軍副使有急事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