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皇后說到這裏突然不說了,皇上臉色一沉,目光陰冷的盯着夜寒一道,"寒王,你的佈防圖呢?"
寒王微微蹙眉,還沒說話,攬月已經從懷中掏出那張佈防圖道。"皇上,佈防圖在臣妾這裏?"
皇上的臉上閃過一絲殺意道,"皇城佈防圖乃是北燕機密,怎麼會在你這裏?"
"回皇上的話,是王爺覺得這些日子寒王府似乎混進了奸細,寒王爲防萬一,就將佈防圖放在了臣妾這裏!"攬月面無表情的說道。
"哦?佈防圖既然在寒王妃手裏,那寒王妃可否說說,那些匪徒又是如何知道城中的佈防的,莫非是寒王妃通匪,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目的?"麗皇后挑着眉角,說話輕聲慢語。
可隨着她一個字一個字說出來。皇上的臉色也越來越沉。
攬月上前一步道,"回皇后娘娘的話,臣妾剛纔說了,寒王府混進了奸細。所以王爺纔將佈防圖交給臣妾收藏,在這之前,佈防圖是否被別人看過,卻無從得知!"
皇后冷笑,她拖長了聲道,"寒王妃倒是能說會道,可即使如此,寒王的瀆職之罪卻是難免的,今日若是恰好被容兒撞見,只怕這些劫匪已經攻進了皇宮,至於什麼結果,可想可知!"
容王則冷冷的看着攬月。他母后原本告訴他,這個女人給他的佈防圖有可能是假的,他還不信,可沒想到……
虧他還爲了她,背叛了清芷!
"父皇……"
肅王正準備說什麼,皇上已經伸手示意他停住道,"寒王聽旨,御林軍首領寒王,怠慢值守,使城中百姓無辜喪命,今剝奪其一切職位,由容王代替!"
攬月和肅王的臉色一變,夜寒一已經道,"臣接旨!"
麗皇后在旁邊有些不甘道,"皇上……"
"別說了,此事朕自有決斷!"
麗皇后第一次看見皇上用這麼生硬的口氣和她說話,心中再是不甘,也只得閉嘴不言。
回到寒王府,攬月瞧着涼亭外依然掛着的幔帳,心裏有些愧疚。
倒是寒王瞧着他那垂頭喪氣的樣子。面無表情道,"你可願離開京城?"
攬月一愣。
"本王在郊外有座避暑山莊,那裏夏季涼爽,還有一處溫泉!"
攬月一喜。開口問的卻是,"有冰窖嗎?"
夜寒一斜她,"有!"
攬月勾起脣角,突然想到什麼,"那咱們明日就去!"
夜寒一挑眉,"爲何是明日?"
"今日臣妾想見皇上一面!"
"你想見皇上?"
"到時候王爺只需把臣妾送進宮中就行,臣妾保證會完好無缺的出來!"
夜寒一睨着她,"真的不用本王陪着!"
攬月輕笑,"不用!"
當天傍晚,夜寒一果真將攬月送進了宮中,彼時麗皇后正在御書房外等皇上。
看見攬月進去,她只是輕笑。卻不說話。
幾息之後,房間裏就傳來皇上暴跳如雷的聲音,又過了片刻之後,攬月灰着臉從書房裏走出來。
攬月如今已經和她撕破了臉,也沒什麼好害怕的,直接瞪了她一眼,轉身朝外面走去。
第二天早上,攬月他們就收拾了東西,帶着蟬衣和柒風一起出了京城。
夜寒一的避暑山莊就在離京城不到二百里的一座山上,那裏空氣清新,除了有大片的花海之外,還有一簾瀑布從山上垂直而下,似的整個山莊越發清涼。
看門的是一個比管家年輕一些的中年漢子,他的皮膚黝黑,若是隻看他的長相,到像是一個普通得莊家漢子,可攬月一看他的走路,便知他是習武之人,而且應該還不弱。
"見過王爺。"那漢子上前一步,臉上的神色高興道。
"房間可收拾出來了?"
"一切都收拾妥當,房間裏已經放了冰塊,主子現在進去。剛剛合適!"
夜寒一沒說話,擡頭朝房間走去。
攬月和蟬衣還有柒風跟在他身後。
房間裏果然清涼,桌子上還擺了瓜果糕點。
攬月拿起一塊水果吃了一口,清涼可口。應該是不久前才從冰窖裏拿出來的。
"本王見你昨日出宮後臉色很不好,可是我皇兄說了你什麼?"夜寒一找了個椅子坐下,突然開口道。
攬月將嘴巴里的水果嚥下,又拿起蟬衣給她倒得茶水喝了一口道,"臣妾跟皇上說麗皇后心思不純!"
夜寒一挑眉,"我皇兄說什麼?"
"皇上將臣妾訓了一頓!"
夜寒一,"……"
蟬衣,"……"
"外面花園裏有秋千。你想去玩嗎?"夜寒一瞅了攬月一眼道,他記得這個女人小時候可是非常喜歡玩鞦韆,而且每次都蕩的老高,害的他一直提心吊膽。以爲她要摔下來。
攬月一愣,"鞦韆?"
她自從重生後,就一直忙着報仇,似乎一次鞦韆都沒有玩過。
夜寒一點點頭。臉上的表情略略有些期待,蟬衣則垂着頭當做什麼也沒有聽見。
不過堂堂寒王,人人聞風喪膽的御林軍首領,心裏竟然會想着自家王妃盪鞦韆的事情?
攬月笑了笑。忙道,"好!"
四人穿花拂柳,走了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就看見了不遠處的一片花園。那裏除了長着各種珍稀花草之外,中間,赫然是一個異常高大的白色鞦韆。
鞦韆兩旁的柱子上還長着開着小花的藤蘿,遠遠一看。煞是好看。
攬月笑了笑,忙走過去,蟬衣本想去上前推她,卻被柒風給拽住了。
蟬衣正想着這個白面書生要拉她做什麼的時候,那邊,葉寒一已經猶豫上前。
攬月想起小時候每次指使夜寒一推她的場面,嘴角笑的揚起道,"王爺,快,來推我!"
夜寒一用十分別扭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終究還是走過去,只見他輕輕推了攬月一下道,"不許太高了!"
攬月瞧着自己離地面不到一米的高度,無語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