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家的王爺都是三妻四妾,歌姬無女無數,若是哪個女人敢忤逆他們一次,只怕今生都難得再見他一面。即使像丞相那樣頑固的人,一生也有三房妻妾,哪個女人敢跟他說個不字,你混成這般模樣,還有臉來宮中叫屈。也不怕丟了我們夜家的顏面!還不麻利的滾回去,否則,朕明日就給賜給你十個八個的美人,朕倒要看看,那個女人還敢不敢跟你生氣!"
夜寒一站在那裏既不說話,也不離開,那個女人的脾氣他太瞭解了,只怕不給她一個說法,她是不會讓他進門的。
皇上氣的想拿手中的茶盞砸他,"你還賴上朕了不成?朕每日公務纏身,莫非還要管你的家務事不成?"
"皇兄可以不管,不過得給臣弟想個法子!"
"你……好。你就去告訴那個女人,就說你在宮中已經說了李嬤嬤,李嬤嬤以後不會再說她了,朕也會找機會說說李嬤嬤的!"
夜寒一這才起身。朝宮外走去。
皇上瞧着他的背影,雜眉忍不住皺起來,連個媳婦都管不住,着實丟他們夜家人的臉。
"去,把李嬤嬤叫來!"
"是!"
"老奴見過皇上!"半盞茶的功夫後,李嬤嬤出來道。
皇上瞧着她滿臉的皺紋,猶豫了一下道,"你昨日去了寒王府?"
李嬤嬤躬着腰不動聲色道,"老奴許久沒見寒王,昨日想念,就去看他,不過寒王不在。所以老奴就回來了!"
皇上睨她,"寒王妃性子小氣,乃是小人,嬤嬤心中若是有什麼,別和她計較,省的寒王又被她攆出來!"
李嬤嬤一愣,道,"是!"
"下去吧!"
李嬤嬤沒說話,轉身朝後宮走去。
王公公則在她身後輕輕嘆氣,這李嬤嬤是太后的陪嫁丫頭,後面嫁人生子,可夫婿和孩子皆在一場意外中身亡,太后看她可憐,就讓她進宮陪她,還讓給寒王當了奶孃。
只不過這李嬤嬤也不知是不是受了刺激的原因,再次回宮之後,性子都變了,尤其是對寒王,好是好,可是管得未免多了一些。
當初聽說寒王大婚。還特意出宮去寒王府呆了一晚,回來後整個人更陰鷙了,沒想到如今竟然敢直接罵寒王妃了!
皇上則揉了揉腦袋,似乎對這位李嬤嬤也沒有什麼法子。
他母妃已經離世多年。臨終前從千叮萬囑,讓他好好照顧她,如今他也只能把她像其他太妃一樣供着,着實沒有別的法子。
傍晚時分,皇上正在御書房裏批閱奏摺,聽見門外侍衛道,"皇上,李嬤嬤求見!"
"讓她進來!"
"是!"
"老奴見過皇上!"李嬤嬤半垂着眼睛,依然是以前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
"起來吧!"
"皇上,老奴找皇上是有一事想要相告!"李嬤嬤說完還看了王公公一眼。
王公公一看,忙退了出去。
"皇上,那日寒王大婚。老奴曾去看過,寒王妃……並不是處子之身!"
皇上臉色一變,"你說什麼?"
皇上蹙眉,他記得當時他只顧上懲罰他們兩個,卻忘了此事,莫非這寒王妃……早就失身給了別人?
"皇上,如今寒王和寒王妃夫妻情深,老奴也不好說什麼?可寒王乃是皇上的親弟弟,還請皇上務必給他納一個身家清白的側妃,讓他此生無憾!"
皇上想起攬月着急了跟他拍桌子的樣子,有些頭疼道,"此事朕會好好想想!"
"皇上要是不答應,老奴就跪在這裏不起來,老奴是寒王的奶孃,素來和他親厚,如今看他被寒王妃迷惑,老奴若是不能爲他做些什麼。死不瞑目!"
皇上瞧着李嬤嬤那副執拗樣。只得道,"嬤嬤放心,朕會把此事放在心上的,等朕有了合適的人選。就通知嬤嬤!"
李嬤嬤這才站起來道,"謝皇上!"
寒王府內,夜寒一瞧着依然站在他面前,笑的腮幫子都疼的蟬衣,冷着臉道,"你去告訴那個女人,就說本王今日進宮的時候去找過李嬤嬤了,也說了她了。她以後不會再對她出言不遜了!"
蟬衣猶豫了一下,轉身朝房間走去。
片刻之後,蟬衣又出來了,夜寒一睨着她道。"她說什麼了?"
"小姐她……沒說話!"
夜寒一,"沒說話是個什麼意思?"
蟬衣,"奴婢也不知道!"
夜寒一蹙眉,"柒風。把蟬衣帶走!"
蟬衣一聽,正準備去拿她的棍子,卻被柒風一掌給拍暈了!
他怎麼沒發現這丫頭腦袋裏只長了一根筋……
房間內,攬月正在那裏自己跟自己下棋。看見夜寒一進來,她擡眉道,"蟬衣呢?"
"去找柒風了。本王已經讓皇兄說過李嬤嬤了,她以後不會爲難你了!"
攬月沒說話。無端被人訓了一頓,無論是誰心情都不會好吧!
"李嬤嬤是本王的奶孃,素來疼愛本王,你若不喜歡她。以後她來了,你便儘量躲着她些!"
攬月皺了皺眉毛,奶孃?而且聽那日她和公主的談話,想來一直在宮中居住,那寒王和她成親那日她特意出宮……是來檢查她是否是處子嗎?
突然,攬月臉色沉了沉,大概知道那嬤嬤爲什麼一直不喜歡她了!也懂得她說的那句,做事沒個忌諱是什麼意思了。
原來她一直以爲她是不潔之身。
翌日,夜寒一下朝的時候意外的帶來了一個不速之客,皇上!
他的龍攆就停在寒王府外面,十幾個宮女太監跟在他身後,浩浩蕩蕩的樣子想讓人不知道他來了都不行。
攬月和府中所以下人一起行禮,"見過皇上!"
"起來吧!"
"謝皇上!"
"朕幾年沒來寒王府了,這寒王府倒是比以前大了許多,只是看起來空曠了一些!"
攬月瞧着面前的假山流水,和川流不息的下人,不知道哪裏空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