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看見兩人回來,知道兩人尚未用飯,忙讓下人服侍他們淨手洗漱,又端了飯菜上來。
攬月折騰了一天也累了,吃了一點就上牀睡了。
王嫣則依然怯怯的站在他們身邊。一副受驚模樣。
攬月想笑,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她可不相信這個女人能棄惡從善,也不相信那李嬤嬤臨走時還擺了她一道,會教這個女人和她和平相處!
"王妃,昨日奴婢聽奴婢的哥哥說,李嬤嬤似乎給了王側妃什麼東西?"藤椅前,二丫壓着聲說道。
攬月皺眉,她昨日出門的時候並沒有帶平安。他是如何知道的。
二丫看出了攬月的想法,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道,"小姐忘了。我哥可是小姐的暗衛,即使小姐不讓他跟着,他也會跟着的!而且他昨日站的的位置,恰好能看見李嬤嬤和王側妃,只不過他們之間隔得遠,所以沒有看清李嬤嬤給王側妃的是什麼東西!"
"一定是毒藥,或者……或者是陷害小世子的藥,奴婢就知道,那位李嬤嬤不安什麼好心。小姐,等王爺回來了,咱們就告訴王爺,讓王爺將那位王側妃活活打死!"蟬衣皺着眉說道。
攬月笑了笑,李嬤嬤是王爺的奶孃,若說王爺對她一點感情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她利用王爺對她的感情,臨走時擺了她一道,讓王爺心中種下疑惑,只怕短時間之內,王爺心中的疑惑是不會消了。
"王妃,外面有人找你!說他叫靈香!"管家走進來,面色沉重道。
攬月臉色一變,靈香!他不是在月山鎮嗎?
"讓他進來!"
"是!"
幾息之後。靈香走進來,他穿着單薄的月白色長袍,如瀑的長髮披在身後。竟是一副憔悴的樣子。
"見過王妃!"
"起來吧!你怎麼會在京城?"
爲了把他送出京城,她可沒少挨皇上的罵,公主現在還被皇上關在宮中不得踏出宮門。
靈香苦笑了一下道,"草民知道寒王妃不喜歡草民出現在京城,可草民實在是沒有辦法,纔來找王妃的。"
攬月猶豫的看着他的樣子,"蟬衣,給靈香公斟茶!"
"是!"
"謝王妃!"
"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靈香已經沒有了往日擡眸淺笑的樣子,他的表情有些苦澀道。"王妃和公主走後,草民就按照兩位的囑咐,買了薄田和使用的丫鬟。可幾日前。月山鎮附近有一高官的兒子去靈山鎮玩耍,他看見了靈香,並執意將靈香搶了回去,靈香是對他虛以爲蛇之後,才逃了出來!"
攬月端着手中的茶盞發愣,她從不知道一個男子長得好看了,也有這麼諸多麻煩。
"那靈香公子現在準備……"
"靈香的命是公主的,靈香即使想死,也得徵得公主的同意!"
攬月有些頭疼,若是上次的情況,她或許還可以幫公主和這位靈香公子一二,可這次的情況……
"王妃若是爲難,我便去皇宮的門口等着。公主雖然不常出宮,但是隻要靈香日日候在皇宮門口,總有一日會等到公主的!"
攬月開始揉太陽穴了。她陰陰的看着這位漂亮的靈香公子,想着是不是應該讓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他,那樣公主纔不會陷的更深。
"王妃不用這般看着草民,草民並非有意麻煩公主。草民只是覺得草民的命是公主救的,想跟她說一聲罷了,王妃若是不願意幫助草民。草民這就離開,定不會給王妃惹來麻煩的!"靈香說完,站起來就準備走。
攬月想着他要是真的日日都守在皇宮門口。只怕事情會更加棘手。
"慢着。你找個帽子遮住自己的面孔,在悅來客棧等我。"
靈香一喜,"謝王妃!"
攬月嘆了口氣。坐車進了皇宮,公主聽了她的話,坐在那裏半晌也不吭氣。
攬月打量她的神色。良久道,"若是你不想見他,我這就把他打發走!"
小公主擡起頭道。"皇嬸,你說靈香會死嗎?"
攬月,"……"
"他長得那樣好看。又手無縛雞之力,這樣的人,若是沒有任何人依靠,是不是會死!"
攬月如實答,"這個我不也不知道!"
小公主揉了揉鼻子,"走,咱們去見他!"
攬月一愣,"你想好要怎麼說了嗎?而且……皇上會讓你出宮嗎?"
"皇嬸先走,我自有法子能出去!"
攬月擡頭看天,彷彿看見皇上正拿着自己的硯臺朝着她扔過來。
悅來客棧,靈香果真坐在一個角落裏。
他頭上戴着大大的帽子,不過身姿挺拔,即使不看他的長相,也能猜的到他是何等姿容。
攬月嘆氣,紅顏禍水,她倒是沒有想到這個詞會用在一個男子的身上。
"公主……沒來?"看見攬月身後沒人,靈香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失落道。
"她讓我先來找你,她稍後就來了!"
靈香'哦'了一聲,給攬月斟了一杯茶道,"王妃懷了身孕,靈香還沒有祝賀王妃,說來,王妃也算是靈香的恩人!"
攬月不太想做他的恩人,若是再來一次,她絕不會帶着公主進入那家宅院,倒不是她看不起靈香,而是他和公主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如此的攪在一起,只怕對他們兩個都沒有什麼好處。
門外,有個身影走進來,那人穿着男子的服飾,端正的小臉上依然有着少女未褪盡的稚氣。
靈香的嘴角緩緩勾起,他拿出一個茶盞給公主倒了一杯茶,樣子從容中加了一些苦澀。
攬月瞧着他的氣度,怎麼都不像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而且此人遇事冷靜,比一般大戶人家的公子都要強一些。
"靈香並非有意給公主添麻煩,只是事出無奈,還請公主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