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將其中一個食盒的蓋子打來,撲鼻的香味就傳來。
攬月沒想到他竟然是去給她買這個了,有些無語道。"葉太醫說了,我不能喫葷腥的東西!"
"誰知這是葷腥的東西,這只是一些尋常的素菜,是用肉湯小火燉了兩個時辰,聞起來纔會有肉的爲味道。"
攬月一愣,這是素菜?
她拿了一雙筷子嚐了嚐,果然不是肉,可是卻有肉的香味。
"這個是豆腐,這個是茄子。還有這些,都是一些素菜,那廚子說。他還會做許多這樣的菜,本王已經讓他明日做好了送到府上來!"
管家站在那裏,瞧着兩人的對話,只得默默的退了出去。
他家王爺如今着實和以前大不相同呀。
攬月許久都沒喫過葷腥的東西,如今一下子這麼多不是肉,卻比肉還香的東西擺在她面前,她豈有不動心的道理。
只見她就着手中那雙筷子,一刻也不停的朝着嘴裏塞東西。
夜寒一就在旁邊看着她,時不時的舀一勺子湯給她。"把這個喝了,再繼續喫!"
這個女人明明看起來不怎麼胖,怎麼可以塞這麼多東西。
攬月顧不上喝,夜寒一就趁着她一口下肚,另一口還沒有塞進嘴裏的時候,舀一勺子遞她嘴裏。
蟬衣在旁邊看的很是無語,莫非王爺覺得她家小姐不會喫飯?
"本王今日去酒樓的時候,聽許多人都在議論落雪的事情!"
攬月喫的正歡,被夜寒一這麼一說,滿嘴的飯頓時'噗'的一聲噴了出來。
夜寒一感覺着自己臉上的溫熱,臉上的表情很是鬱悶的瞧着攬月。
他好不容易纔喂進去的湯,她竟然就這樣全噴了……
攬月有些心虛的看着夜寒一,忙拿出一個巾帕給他擦了擦臉道,"他們說落雪什麼?"
"說她招蜂引蝶,放蕩成性。夫家無法忍受,就將她休了!"
攬月皺了皺眉毛,錢家?
"那他們可有說我父親?"
夜寒一睨了攬月一眼。"有,說他教子無方,膝下兒女皆德行有虧,還說他作風不端,不配爲丞相,太傅!"
攬月的眉毛挑起來,德行有虧,作風不端!
第二天一早,攬月就帶着蟬衣上了街。兩人去到京城最熱鬧的茶樓,又找了個最顯眼的位置坐下,然後便要了兩盤糕點在那裏喝茶。
茶樓裏的人漸漸的多了起來。不到兩盞茶的功夫,各種聲音就佈滿了整個茶樓。
可人們說的最多的,還是幾日前落雪被休的事情。
這北燕民風保守,女子被休之事幾年也不出一個,可偏偏去年攬月成親時,出現了兩個王爺搶親的時候,今年又出現了落雪被休的事情,一時間所有的目標都對準了慕容丞相。
"你聽說了嗎?王尚書的女兒前些日子被那個寒王妃活活打死了!"
"什麼?活活打死了?那王尚書的女兒不是皇上賜婚嗎?"
"錢尚書的夫人不是侯府之女嗎?"
"侯府之女又如何,官大一級壓死人,那寒王向來護妻,竟也由的她這般折辱二品大臣的妻兒!"
"還有,還有。我聽說數月前那場戰亂,就和丞相脫不了關係,最後查出來的那個內奸。好像……好像是丞相府的三女兒叫清芷什麼的?"
蟬衣瞧了瞧正在喝茶的攬月,發現她竟然沒有任何表情。
"你說那丞相好歹也是教過皇上和王爺的太傅,怎麼就教不好自己的女兒,他的這三個女兒呀,可是一個比一個厲害!聽說有次錢公子去找丞相的那個二女兒,結果卻發現她正和一個男子光明正大的在丞相府散步。而且還是在丞相的眼皮子底下!"
"你們這樣說。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情。據說丞相當太傅的時候,曾經調戲過別人的夫人,被那人發現告訴了先皇。先皇念其忠心,硬生生將此事壓了下來!"
"這樣的人又怎麼能教出好兒女來,怪不得他的幾個兒女。個個心腸歹毒,風流成性!"
"就是,只怕他那個兒子也好不到哪裏去!"
攬月將手中的茶盞'啪'一聲。放在桌子上,換身朝外面走去。
"小姐,怎……怎麼辦?"馬車上。蟬衣怯怯道。
她家小姐從小就跟老爺親近,這些人如此誹謗老爺,小姐心裏應該很難受吧!
攬月彷彿看不見蟬衣的擔憂似的。她掀開馬車的簾子,閒閒問道,"蟬衣,你見過小倌嗎?"
蟬衣,"啊?"
院子裏,那老鴇看見攬月又來了,不過這次她不但挺着一個大肚子,身邊跟着的不是上次那位姑娘,倒像是一個尋常的丫鬟。
"靈香已經不在,不知王妃這次來……"
攬月笑了笑,"我是找你的!"
房間內,那老鴇一臉疑惑的看着攬月,"最好看的小倌?"
"不但要最好看的,還要一般人不認識,且有些手段的!你可以告訴他,若是他能完成我說的事情,事後我會爲他贖身!"
那老鴇臉上的表情甚是怪異道,"王妃說笑了,我這裏哪有這號人物!"
攬月沒有說話,只是從袖子掏出一個木盒子,裏面除了一塊成色極好的玉之外,還有一疊子銀票。
那老鴇的眼睛落在那塊玉上,就再也沒有移開,這塊玉的成色,若是她沒有看錯,最少值千金!
"若是老鴇這裏沒有這號人物,就麻煩老鴇幫我尋一個,事後,還有重賞!至於那人,老鴇放心,我會讓人護他的安全的!"
那老鴇眉開眼笑道,"王妃放心,我就是拼的身家性命,也會爲王妃尋得一個的!"
"明日我會再來!"攬月說完就轉身朝外面走去。
蟬衣則看着盒子裏那塊玉,有些戀戀不捨,那可是王爺不久前才送給王妃的,她還尋思着給王妃做個什麼?沒想到竟然被王妃送到了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