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衣在旁邊偷偷瞄她,以前她家小姐每每都喜歡仗義助人,那時她只覺得她家小姐太過善良,只怕遲早要喫虧,可如今……
攬月的手繼續朝着糕點盤子裏伸,臉上儼然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看的一干人等甚是無語。
這也怨不得她。那逍遙侯一家老小吭了她這麼多次,還差點要了她的性命,她吭他一回,也理所當然。
況且若不是她早有防備,只怕那日早就被小三要了性命了吧!
二丫則在旁邊站在不說話,心裏默默想着王妃竟然也會訛人!
"王妃,逍遙侯又來了!"
"他可有拿東西?"
"有,是一個小盒子!"
攬月一喜,"讓他進來!"
只不過她這笑容太大了,扯得半天的臉猛地一抽,疼的她忍不住又皺了皺眉毛。
"見過王妃!"逍遙侯看見夜寒一不在,直接行禮道。
攬月笑了笑。"不知侯爺這次帶了什麼?"
逍遙侯看見攬月已經開口要了,只覺得這個女人的臉皮也太厚了,不過現在他理虧在先,只得不情不願的將手中的盒子打開道。"這是老夫無意中得來的一枚玉石,據說價值連城,請王妃笑納!"
攬月見他拿來的是這個,臉上閃過一絲失望道,"侯爺還是請回吧!這玉石,本王妃並不稀奇!"
逍遙侯一愣,不要?這玉石可是他府上最值錢的東西,若是她連這個也不要,那……
"王妃不如直說,王妃到底想要什麼?老夫給王妃拿來便是!"
攬月沒理他,"小三,送客!"
小三頂着一張淺橙色的臉從角落裏出來。還不忘惡狠狠的瞪了攬月一眼,這纔不情不願的道,"侯爺請!"
逍遙侯陰陰的瞧了小三一眼,不搭理他,等出了寒王府的大門後,逍遙侯這才道,"看在老夫救過你一命的份上,你能不能告訴老夫,那個女人到底想要什麼?"
小三咳嗽了一聲,明顯有些理虧道,"你府上可有什麼東西比這個更值錢的?"
逍遙侯氣的咬牙切齒道,"這便是老夫府上最值錢的東西了?"
若不是爲了他的兒子,旁人就是拿命來換,他都不會拿出這個東西的!
小三揉了揉鼻子,繼續道,"你府上是不是有一枚免死金牌!"
逍遙侯臉色一變,"免死金牌?"
"我在外面也只是零星聽了幾句,若是你府上有的話,那便是那個東西了!"
"不可能,那可是老夫用來保命的。怎麼可能給她?"
"給不給是你的事,不過我看那個女人似乎勢在必得!"
逍遙侯冷哼一聲,直接拂袖而去。
"免……免死金牌!"那夫人的臉都變了。
"哼,她以爲她抓了老夫的兒子。老夫就會給她嗎?休想!"
那夫人的臉瞬間蒼白道,"老爺,可是麟兒……"
"老夫就不信她還敢活活餓死他,即使她敢,大不了老夫就當從未生過這個兒子。想要老夫的金牌,門都沒有!來人,讓廚房去準備些喫食來,老夫餓了!"
"讓開。誰讓他得罪什麼人不好。偏去得罪那個女人,那枚免死金牌,老夫說什麼也不會給她的!"逍遙侯說完,就一腳將那個夫人踹開。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連着兩日,逍遙侯像往常一般,每日上朝下朝,儼然忘了他的獨子還在寒王府裏押着。
那位麟公子當天晚上就撐不住了,攬月怕他真的喪命,只得讓人給他餵了些喫食,自己則眯着眼睛裏看着外面的星光發呆。
"今日本王去刑部,聽說靈香明日午時就會問斬!"
攬月沒說話,這位逍遙侯,竟然爲了那枚免死金牌,連自己的兒子都不顧了。
"公主怎麼樣了?"
"據說每日都呆呆的,也不喫什麼東西?"
攬月挑眉,她如今都沒有進宮去見公主,想來公主已經料到,事情不怎麼順利。
不過以她對公主的瞭解,她一定不會坐以待斃,應該已經在籌謀什麼。
看來她得給逍遙侯加把火了。
"王爺,臣妾有些不舒服,可否請葉太醫來!"
"來人,請葉太醫來!"
"是!"
第二天早上下朝。逍遙侯正和衆文武百官從皇宮裏出來,突然看見一個下人匆匆走過來道,"王爺,大事不好了。王妃她……"
夜寒一臉色一變,"王妃她怎麼了?"
"王妃她突然發燒,且昏迷不醒,只怕是……"
不等那下人的話說完,夜寒一已經上馬,匆匆朝寒王府走去。
逍遙侯看見情況不對,也連忙朝着寒王府走去。
突然,他想起攬月上次裝死的事情。眉毛一皺道,"你,去柳園巷把李大夫請來,讓他隨着你一起去寒王府。老夫會在那裏等你們!"
那小廝一聽,忙道,"是!"
寒王府內,攬月果然臉色蒼白的躺在那裏。她臉上青腫越發明顯,眼角處隱隱還有化了膿的痕跡。
逍遙侯臉色一變,這寒王妃的傷勢竟然是越發的重了,可這寒王如此受皇上器重。爲何不請個太醫爲她看看。
"逍遙侯,你可知謀害王妃是什麼罪?"夜寒一眯着眼睛道。
"王爺息怒,小兒他……"
"逍遙侯莫非以爲,事到如今。逍遙侯舍了一個兒子便可了事?"
"王爺此話何意?"
夜寒一冷笑,"何意?本王好不容易喜得一子,卻因爲逍遙侯管教不嚴,使得本王的孩子和王妃落到如此地步。侯爺說,本王要把你怎麼樣,才能解了本王的心頭只恨!"
逍遙侯一愣!
夜寒一從牆上抽出自己的劍,一邊擦一邊道,"據本王所知,蓄意謀害世子和皇妃,可是滿門抄斬的罪過!"
"王……王爺,或許……或許王妃只是病情加重,下官已經去請了大夫,定會醫治好王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