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一蹙眉,"便是這輛馬車的主人說找見了通往城外的地洞?"
"是的!"
那士兵的話音剛落,馬車的簾子被人掀開了,一個婢女從裏面走出來。在她身後,還跟着一個身穿淺色羅裙的女子,那女子有着圓圓的大眼,由淺入深的遠山眉,嘴邊兩個大大的酒窩,笑起來矜貴中帶着幾分疏離冷漠,她道,"王爺!"
夜寒一一愣,西召公主?
"臣妾聽說王爺近日四處尋找一條能通往城外的密道,於是就和丫鬟幫着尋找,今日清晨終於在城邊的一間破廟裏有所發現,所以特意前來告訴王爺!"
夜寒一閒閒看她。"城邊的破廟裏?"
"是的,臣妾怕臣妾弄錯了打擾了王爺,特地讓人從那條密洞裏試了試,果真能通往城外!"
夜寒一臉色一變道。"帶路!"
破廟前已經有官兵圍着,看見夜寒一過來,那人忙讓出一條道來。
"王爺!"
夜寒一沒說話,他大步走進破廟,果然在那廟裏的佛像前,看見了一條被人爲破壞的地洞口,洞裏黑壓壓的,隱隱有風從裏面吹出來。
夜寒一皺了皺眉毛,擡腿朝着地洞裏走去。
柒風連忙跟在他身後。
公主和那小婢女對視了一眼,也跟在他們後面。
密洞顯然是剛打通不久的,地上還有凌亂的腳印,夜寒一隨着那些腳印走。大約半個時辰後,看見前面傳來絲絲亮光。
"王爺,前面就是出口了!"柒風高興道。
夜寒一正準備加快步伐,突然身後傳來'哎呦'一聲,隨即就是'乒菱啪啦'一陣響,摻雜着那個小婢女驚慌失措的聲音,"公主!"
夜寒一回頭,就看見不遠處的臺階下,西召公主正奄奄一息的躺在那裏。
那婢女則跑過去道,"公主,你怎麼樣?"
夜寒一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出口,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朝着西召公主走過去。
"還能站起來嗎?"這個女人,着實麻煩!
公主的樣子楚楚可憐,"傷了腳,只怕是不能了!"
夜寒一皺了皺眉毛,一把將她抱起來,繼續衝着洞口的方向走去。
外面是一片荒野,從這裏望去不遠處,就是京城通往別處的官道。
柒風瞧着地上凌亂的腳印道。"王爺,那些人應該就是從這裏逃走的!"
"你讓咱們的人兵分三路,從這裏開始搜查,看看那些人是逃往了什麼方向!"
"是!"
"慢着!"柒風的話音剛落。從地洞裏突然鑽出來一個腦袋。
只見那個腦袋灰僕僕的,只剩下兩隻大眼睛半斂着,帶着一絲狡猾的味道。
夜寒一陰了臉,"摔了一跤?"
這個女人剛生了孩子不久,不在家裏好好呆着,到處亂跑什麼?
攬月撇了一眼夜寒一抱在懷裏的公主,扯起個嘴角道,"剛纔不太小心……"
他記得他小時候在宮裏的時候,那些娘娘們若是生了孩子。連牀也不敢下,整日裏想着法子保養,這個女人倒是好,不再牀上乖乖的躺着也就罷了。竟然還到處亂跑。
站在旁邊的柒風很是無語的看着突然被扔到他懷裏的公主,放下也不是,不放也不是,那樣子如同抱了一個燙手山芋,臉上的表情很是滑稽。
公主則緩緩沉下了臉,她看着攬月灰頭灰臉的在夜寒一懷中道,"王爺,臣妾這次來,是有要緊事跟你說的!"
"什麼要緊事會比你的身體還重要?"
攬月從懷裏掏出幾張畫像道,"這些是臣妾根據家中下人的描述,整理出來的,你讓士兵拿着去問問,看看通往城外的這幾條路上,有誰見過這些人?"
夜寒一低頭瞧着攬月畫像上的人,雖然看起來凶神惡煞,倒也有了幾分樣子!
"拿下去,挨家挨戶的詢問!"
"是!"
夜寒一說完就抱着攬月直接上馬,柒風跟在他身後道,"王爺,這公主……"
"送她回城。請葉太醫給她瞧瞧!"
"是!"
公主沒有說話,只是一雙拳頭緊緊的握着,那樣的一個女人,究竟什麼地方比她好!
慕容府。管家看見夜寒一抱着攬月從車上下來,正準備上前行禮,夜寒一已經大步朝院子裏走去。
攬月瞧着他陰沉的臉,猶豫道,"王爺,去落雪的房間!"
她還有些事情想和落雪說。
夜寒一沒說話,轉身朝落雪房間走去,只見他進了落雪房間。直接將攬月放在落雪的牀上道,"來人,去王府讓管家給王妃送些補身子的東西過來,半個月之內不許王妃下牀!"
落雪。"……"
子軒,"……"
攬月揉了揉鼻子,"王爺,還是回臣妾的房間吧!"
這可是落雪的牀。她不下牀,那落雪睡哪!
夜寒一睨了她一眼,直接抱她起來,回了攬月出嫁前的房間。
整整一天。攬月果然沒有下牀,她百無聊賴的躺在牀上,想不通夜寒一爲什麼突然就把她關了禁閉,莫非是因爲她摔了一跤的原因?
更讓她鬱悶的是。這府中的下人得了夜寒一的吩咐,每隔一個時辰就送一次燕窩粥來,還必須喫完,喫的她很是上火。
第二天。落雪趁着夜寒一不在的時候偷偷來瞧她,攬月躺在牀上,看着落雪的表情也是訕訕的。
倒是落雪怕攬月因爲這個跟王爺生氣,安慰她道,"王爺這也是爲長姐好,哪有人生了孩子不好好躺在牀上休息的,萬一得了病根可如何是好!"
子軒則摸着自己的鼻子,不知道寒王倒是看上他這個姐姐什麼?
要說她的長相,還沒有他的二姐和三妹好,要說脾性,除了會逞英雄到處惹是生非,再也無半分優點。
他記得他爹以前爲了這個,可沒少爲她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