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讓他們想不到的是,城中竟然空無一人,子軒瞧着四處被炸得無比淒涼的房屋,朝着攬月身邊靠了靠道,"長姐。你說那東夷的人不會學咱們吧!"
攬月眯起眼睛,肅王則連忙下令道,"退出興城,將這裏包圍!"
如今的興城不但沒有糧食,就連蔬菜也很少,他倒要看看,這些人能在這樣的地方撐多久!
"是!"
城外,子軒瞧着這一城的狼藉,蹙着眉道,"長姐,是不是他們多久不出來,咱們就得在這裏等多久?"
萬一他們將自己的馬什麼全殺了。在這裏撐個數月什麼的,那他們豈不是要在外面等數月?
"他們很快就會出來!"
子軒一愣,"爲什麼?"
"肅王已經讓人在這裏的河水中下了毒,如今這麼熱的天。那些人沒有水,只怕撐不過兩日!"攬月淡淡道。
子軒一喜,對呀,只要沒有水源,他們即使有山珍海味,也撐不了幾日!
子時,攬月正在小憩,突然一陣嘈雜的聲音響起,只見許許多多的黑衣人從夜色中冒出來。
他們朝着攬月他們靠近之後,從手裏拿出一樣東西'咣噹咣噹'扔在攬月她們面前,隨即,大量的濃煙冒出來。
攬月暗叫了聲不好。還沒有顧上說話,無數的廝殺怒吼聲已經從濃煙的另一頭傳過來。
北燕士兵被那些濃煙嗆的半天反應不過來,那些東夷士兵則舉着長矛,直接穿過濃煙,刺向站在濃煙後面的北燕士兵。
一時間,無數的悶哼慘叫聲傳來,子軒臉色一變,連忙想護在攬月跟前,誰知他才動了一下,已經有數十條身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攬月四周。
"快,你們去助肅王一臂之力,平安留在我身邊就行!"攬月開口道。
小三和柒風還有那些暗衛們一聽,連忙越過那些濃霧,朝着肅王附近的那些東夷士兵殺去。
那些東夷士兵能暫時性壓制住北燕的士兵,憑的是佔了先機,如今被小三和柒風他們在身後一攪和,頓時亂了陣腳。
再加上濃霧也逐漸散去,北燕的士兵這才怒吼一聲,撥出腰間的長劍衝了上去。
只片刻之間。整個興城就血雨腥風。
無數的士兵倒下,腥紅的鮮血順着青磚的縫隙緩緩流暢。
不過如今北燕的士兵明顯的要比東夷的多出許多,再加上有小三柒風,還有那些暗衛助陣。只兩刻鐘的時間,東夷的士兵便漸漸有些力不從心。
又過了兩刻鐘,剩下的東夷士兵已經不到兩萬,北燕的士兵則越戰越勇。
子軒看着東夷已經大勢已去,對着攬月道,"長姐,這裏太陽大,再不你找個地方避一避!"
攬月聽着正準備找了地方避避,眼睛的餘光突然看見不遠處,一個副將模樣的人正和容王在搏鬥!
而且那副將長得五大三粗,容王儼然不是他的對手。
她雖然對他恨之入骨,可他好歹也是北燕的皇子,絕不能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死在東夷士兵的手裏。
平安一看,連忙去幫容王。
那東夷副將瞧着攬月的神色。突然感覺到了什麼,他一把抓過容王,長長的劍直接擱在他脖子上道,"別動!"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容王則嚇得臉色大變道,"四哥,救我!"
肅王蹙了蹙眉,目光落在那副將的臉上。
那副將看見容王竟然喊肅王四哥,頓時'哈哈'一笑道,"原來還是名皇子,看來老天待我們不薄!"
肅王沉下臉道,"你想怎麼樣?"
那副將冷哼,他知道如今以他身邊的這數萬人,想要拿下北燕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不過他們的大將軍被這些人大卸八塊,着實可恨,若是他們就這樣退兵,豈不是太便宜他們了?
"讓我放了他也行,不過得換那個女人過來,還有。要放我們離開,等我們到了東夷,自然會放了那個女人。"
肅王不用看也知道他口中的那個女人是誰,只見他面無表情道。"不可能!若是你們想活着離開這裏,最好放了手中的人質,本王或許可以考慮饒你們一條性命!"
其他東夷人一聽,忙紛紛躲到那將軍身後,一雙雙眼睛警惕的看着肅王他們。
"少廢話,要想讓此人活命,最好按我說的去辦,否則……"那副將說完。手中的長劍朝着容王的脖子上輕輕一用力,一條鮮血從容王的脖子上留下下來。
攬月皺了皺眉毛,如今這些東夷人已經是窮途末路,若是不按他們說的辦。或許他們真敢殺了容王。
肅王則冷笑一聲,繼續道,"你可知你手中的人明明是位皇子,可是爲什麼卻穿着士兵的服飾嗎?"
那副將一愣。果然看見容王身上只是普通士兵的服飾,不但如此,看他的樣子,似乎很是落魄。
"那是因爲他數年前試圖謀反。我父皇一氣之下,奪了他王爺的身份,將他貶爲庶民,還將他發落邊境。生死有命!你以爲你僅憑着他,就能挾持我皇嬸,離開北燕!"
那副將原本以爲攬月是肅王的夫人,如今聽見他叫她皇嬸。臉色微微一變道,"寒王妃?"
就是那個據說在北燕第一個站在朝堂上的女人?
她的行事作風倒是和寒王有些像!一樣的陰險狡詐!
其他東夷士兵聽肅王這麼一說,臉上紛紛露出失望的表情。
他們原本以爲抓到了一個什麼緊要人物,沒想到卻只是一個被皇上遺棄的皇子!
容王則臉色蒼白的站在那裏,沒有說話,他知道肅王說的是事實,也是爲他好,可一想到自己以前錦衣玉食的生活,他的心中就滿是悔恨,即使他這輩子都只是一個閒散王爺,也比他如今的狀況要強上許多倍。
落毛的鳳凰不如雞,說的大抵就是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