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昏迷的時候,她彷彿聽到一個她一直渴望的聲音在她耳邊說着什麼,她就朝着那聲音的來源處一直走呀走的,沒想到竟然真的是他回來了。
小公主的手落在靈香蒼白的臉上,然後又落在他極淡的脣上,這些日子,她不止一次的想象着靈香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的樣子。可沒想到,卻是在她昏迷的時候。
若時他再晚來一天,只怕她……
"看夠了!"輕柔的聲音響起。
小公主一愣,慌忙將自己的手收回來,只見靈香緩緩睜開眼睛,他瞧着小公主消瘦的面孔,輕輕嘆氣道,"我們不是說好了,你先回來在宮中等我,怎就成了這般模樣?"
小公主偷偷瞄了靈香一眼,正了神色道,"我懷了身孕。所以胃口難免差些!"
"只是差些嗎?公主曾答應我,會好好在宮中等我!"
小公主猶豫了一下道,"你不是掉下懸崖了嗎?"
"我是掉入了懸崖,不過並沒有死。後來我發現有人祕密進入懸崖,試圖刺殺我,所以我便找了一條山路,隻身前來京城。"
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他來到京城,等待他的卻是這樣的場面。
"你可知你父皇已經下令給你準備後事?"
小公主臉色一變!
"皇上已經年邁,公主切不可再這樣了!"
小公主沒說話,目光再次落在靈香的臉上,總覺的這一切不像是真的。
就在這時,紫兒端着藥走進來。
她看見靈香和小公主躺在牀上說話,臉色一變,正準備退出去。靈香已經開口道,"端進來吧!"
紫兒這才低着頭上前,將手中的藥送到靈香面前!
靈香接過那碗藥,輕輕攪了幾下,又舀了一勺子喂到小公主嘴邊。
小公主張嘴喝下,猶豫了半天道,"你可知……是什麼人要殺你?"
靈香笑了笑,他漆黑的眸子泛起一絲亮光,猶如夜晚天上的星辰,他道,"許是死去的那些北燕士兵的親屬,不過他們想要殺我,倒也在我的預料之中!"
小公主'哦'了一聲,卻不知道該繼續說些什麼?
倒是靈香瞧了一眼她的肚子道,"你如今懷了咱們的孩子,以後萬事都要小心纔是!
小公主輕輕點頭,"嗯!"
喂小公主喝完藥之後,靈香又起身朝公主的小廚房走去,他讓廚子切了小許的肉泥,細細的給小公主頓了肉泥粥。又拿了幾個小菜一起回到房間。
宮裏的那些宮女太監們,瞧着靈香白色的身影自由的出入皇宮的樣子,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大家還沒有忘記上次這位東夷太子用火藥炸傷滿朝的文武百官之事,況且這位東夷太子向來狡詐。誰知道他又會使用什麼小人法子。
第二天早上,皇上一早便在朝堂上宣佈出兵西召,靈香前去謝恩。
金鑾殿外,靈香一身白衣站在那裏,他的皮膚白皙,長相既不像容王那樣俊美的幾乎陰柔,又不像夜寒一那樣冷冽,如同一個畫上走下來的溫潤少年,讓大家一時都忘了呼吸。
傍晚攬月來到小公主的宮殿時,靈香正在那裏彈琴,他身上披着白色狐裘,如瀑的長髮在腦後編了一個簡單的髮髻。越發襯的他眉目清俊,驚爲天人。
攬月睨了他一眼,不得不承認這位東夷太子長得着實好看,在他旁邊的藤椅上,小公主正守着爐火坐在那裏小憩。
瞧見攬月,紫兒她們正準備行禮,攬月已經示意他們起來道,"公主這是睡了?"
紫兒壓低了聲音,嘴角含着笑道,"我們公主昨日沒有睡好,駙馬說要彈琴給我們助眠,沒想到還真管用,我們公主一回就睡着了。"
攬月'哦'了一聲,目光落在靈香身上,只見他只是朝着攬月微微笑了笑,就繼續彈琴。
他的琴聲很是特別,有時如溪水,有時如雨聲,有時又如火焰燃燒的聲音,讓人忍不住渾身一鬆。
攬月打了個哈欠。一邊端着茶盞喝茶,一邊打量着四周。
紫兒則連忙端了各式糕點放桌子上。
大約一刻鐘後,琴聲停止了,靈香從椅子上站起來。
他朝着攬月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轉身朝外面走去。
攬月放下手中的茶盞,跟在他身後。
外面的積雪仍沒融化,有雪水順着房檐落下來,那些宮人們正忙着將一個個木桶放在屋檐下。
靈香瞧了一眼站在他旁邊的攬月,嘴角勾起溫柔的弧度道,"王妃可是來找我的?"
攬月笑了笑,她道,"這些日子王爺派出去許多人尋你。卻一直尋不見,本王妃很好奇,駙馬這段時間在什麼地方?"
"那日我掉下懸崖不久後,就看見那些殺我的黑衣人下去尋我。無奈我只得藏在一個山洞裏,等那些黑衣人走後,沿着一條山路朝着京城的方向走來!"
攬月蹙眉,"山洞?"
"是的。不過那山洞在半山腰,且外面有雜草掩蓋,一般人發現不了!"
攬月沒說話。
靈香則瞧着她,目光中瀲灩重生道。"王妃是不是也好奇,如今東夷和西召正在大戰,我不在西召好好的呆着,怎麼會出現在北燕?"
攬月輕笑。"駙馬聰明!"
這的確是她一直懷疑的,只是還沒有想到要怎麼問他?
"王妃向來聰明,此事本就不合情理,王妃這樣問倒也正常。那王妃猜猜,若是以東夷現在的實力可能打得過那西召?"
攬月猶豫了一下,這東夷前些日子攻下了不少的小國,要說實力,只怕是四國中最厲害的,可偏偏和北燕的那場大戰中損失慘重,所以說他們現在到底能不能打過西召着實是個謎!
"如果我說我這樣做是爲了公主,王妃可信?"
攬月蹙眉,這位東夷太子詭計多端,若讓她信他,着實還是有些難度,不過有一點她卻是清楚的,那就是他對小公主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