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召公主'哦'了一聲,目光淡淡的。
上次她和寒王妃換臉的時候,那個叫小三的一直在旁邊叫喚,後來她便讓人打暈了他。扔在了旁邊一處荒郊野外。
此人中毒極深,再加上又喝了她的毒藥,只怕是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即使醒來了他無法動彈,那也只能等着活活餓死。
”小姐,你在想什麼呢?”蟬衣看見西召公主出神,輕聲問道。心裏盼着她能說出一點關於她家小姐的消息。
誰知西召公主只是扯起嘴角,慢慢道,”沒事!”
蟬衣'哦'了一聲,不再說話。
整整一天。西召公主就在這客棧四處轉悠着,偶爾也會進夜寒一的房間看看,夜寒一的房間大都是一些兵書。還有一些公文什麼的,西召公主翻開其中一個看了看,卻是最新的戰報。
上面說北燕如今已經攻下了西召數十座城池,如今是否繼續進攻。
西召公主冷笑,她之所以敢把那個女人換成她的樣子送進東夷皇宮,是知道東夷皇上在乎的並不是她這樣的一個公主,他想要的是那些城池,和每年西召必須上上供的東西。
況且如今北燕已經和西夏聯手,而他們若繼續交戰的話。後果便只能是被他們逐一佔領。
與其這樣,不如兩國聯手,這樣才能在這片大陸立足。
至於那個女人,只要她進了東夷皇宮的大門,無論她怎麼鬧,那東夷皇上最多也只會把她軟禁起來,卻不會將此事明瞭說,畢竟,他還需要用這聯姻的名頭,和西召一起對付北燕。
所以,那個女人只要進了東夷的皇宮,無論是瘋,是死,都永遠別想出來了。
蟬衣瞧着西召公主陰陰的表情,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不知爲何。她心裏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彷彿她永遠都見不到她家小姐了。
夜寒一和柒風回來已經是夜半。蟬衣正蜷縮在門外,用袖子擦眼淚。
瞧見夜寒一,蟬衣道。”王爺!”
夜寒一'嗯'了一聲便回自己的房間了,蟬衣悄悄的拉了拉柒風的袖子,輕聲道,”怎麼樣了,找見我家小姐了嗎?”
”王爺已經尋遍了四周,並沒有找見王妃!”
蟬衣臉色一變,沒有尋見,那小姐難道已經……
想到這,蟬衣咧開嘴就要哭。柒風瞧着她那樣子,連忙道,”那個……那個不過今日也尋到了一些線索!”
蟬衣眨了眨眼睛。將臉上快哭的表情收回來道,”什麼線索?”
”王爺讓人拿着小三的畫像四處尋找,有人說小三曾在他們車行僱了馬車!”
蟬衣眼睛一亮,”那人可知小三僱了馬車去了什麼地方?”
”那人說他知道這些,至於小三去了什麼地方,要等到找見那個車伕才知道!”
蟬衣怔了怔,”那爲何不去找那個車伕?”
”已經去找了,不過車伕出去了,王爺已經派人在那裏等着,等他回來後,自然會有人來通知王爺!”
”蟬衣姑娘,你也快回去睡吧!萬一被人發現。我們便前功盡棄了!”
蟬衣點了點頭,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第二日早上,西召公主一眼就看見了蟬衣眼底的烏青。不知爲何,她總覺得這個小丫鬟有些奇怪,傳聞她和那位寒王妃的感情極好,可她在這幾日,她雖然也一直在她面前晃悠,但是親暱的。屬於女子之間的私密話,卻一句也沒有。
莫非……她看出了什麼?
若是她真看出了什麼,只怕她的性命便不能留了。
而且這幾日寒王一直忙於小三的事情不在客棧。若是想取她的性命,如今到是個時機!
想到這,西召公主緩緩勾起嘴角道。”今日天色不錯,陪我出去轉轉吧!”
蟬衣一聽,忙道。”好!”
街上人來人往,蟬衣跟着西召公主坐着馬車,穿過幾條街道。在一家店鋪前停下了。
那是一家胭脂水粉店,西召公主進去,拿了幾盒上好的胭脂。繼續朝前走。
蟬衣則跟在她身後。
自從她知道這位'小姐'是假的之後,雖然平日裏該做什麼還做什麼,不過卻再也親近不起來,有時還會有意無意的避着她。
雖然她也知道這樣不好,可一想到此人害了她家小姐,她就怎麼也和她親近不起來。
”小姐這是要去哪?”蟬衣看見她朝着一條狹小的衚衕裏走去,有些害怕道。
西召公主瞧着她的表情,嘴角的笑越發的冷冽,她雖然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露了陷,不過看這小丫鬟的表情,顯然已經對她起了懷疑。
”穿過這條衚衕還有幾家胭脂水粉點,我想過去看看!”
蟬衣警惕的看了看那衚衕道,”小姐,咱們……咱們還是走大路吧!這裏黑漆漆的,萬一遇上歹人可如何是好?”
西召公主笑了笑,”你若害怕,就在這裏呆着不要到處亂跑,我去去就來!”
蟬衣瞧了瞧四周空蕩蕩的樣子,猶豫了一下,還是跟着那位西召公主朝衚衕裏走去。
此人是唯一知道她家小姐在什麼地方的人,所以她一定不能讓她跑了。
西召公主則冷笑一聲,一隻手輕輕的擡起來。
藏在兩旁的暗衛看到這個手勢,手中的弩弓直直的瞄準了蟬衣的胸口。
蟬衣也感覺到了哪裏不對,就在她想着要怎麼辦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王妃!”
西召公主一愣,緩緩回頭,只見她臉上帶着和藹的笑,樣子看起來很是和藹可親。
柒風嘆了口氣,想着此人應該不知道他家王妃見了他們從來不笑,更不會有這樣和藹可親的表情。
”可是有事?”
那幾個暗衛一看,連忙收起自己的弩弓。
這個叫柒風的可是寒王身邊的近身侍衛,這北燕除了寒王和那個叫小三的,能打的過他的可沒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