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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洛,你傻站着幹嘛呢過來幫我一把啊。”

    姜言漸漸落了下風,回頭喊我,我回過神,也加入了混戰中。

    蕭曳自始至終站在一旁,置身事外的看着我們。

    我被人甩了一巴掌,又被踹了一腳,全身痛的發麻,姜言也沒好到哪去,躺在地上,臉上全是傷口,我大聲喊着怔住的蕭曳。

    “你女人都快被打死了,你打算一直看戲”

    蕭曳沒理我,一直和一個女人糾纏不清。

    “鱈鱈,你別鬧了,我和你說的很明白,我愛言言,爲了她我可以放棄一切,我們之間不可能了。”

    “你愛姜言,那我算什麼你當時爬上我牀可不是這麼說的”

    痛意蔓延,我的醉意醒了一半,終於看清帶頭鬧事的女人。

    是萊茵鱈

    那個囂張跋扈,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的大家族千金小姐

    我突然意識到她是特地帶人來修理姜言的,要是不趁亂趕緊逃,我們可能真的會被揍成豬頭。

    我喫痛朝姜言爬起,問她還能不能走路,她閉着眼沒說話。

    當時我以爲她傷的太重,沒力氣開口,扶起她想帶她離開,經過萊茵鱈身旁,姜言突然拿起桌上的水果刀直直刺進她的身體裏。

    鮮血濺了一身,我的臉上也落了幾滴,我想阻住姜言的瘋狂行爲,可來不及了

    她紅着眼,狠又準的又刺了幾刀,在場人都嚇壞了,最後還是蕭曳反應過來,強行將她拖出包廂。

    我看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萊茵鱈,握緊姜言的手,不停地安慰她沒關係。

    我的手抖得不行,太陽穴更是瘋狂鼓動。

    我深知這次,姜言攤上大麻煩了。

    沒多久,警察就來了,把我們所有涉事人員都帶走了,我和姜言被扣在警局。

    蕭曳嘗試爲我們開脫,可萊茵鱈那幫人死死咬住姜言捅了人,涉嫌謀殺,人證物證一一俱全的情況下,我急的眼淚打轉,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幫她。

    這時,走進來一個警察,他掃了我們一圈,問,“誰是葉洛”

    我點頭,“我是葉洛。”

    那警察擺擺手,催促道,“你走吧,有人在外等你。”

    我懵圈看着警察,指着自己,“我可以走了”

    “對,趕緊的”

    我安撫了姜言幾句,跟着警察走出去,在警局門口見到了正在抽菸的楚星辰,此刻他眉目清冷的望向遠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看到撈我的人是他,我扭頭就想走。

    他忽然轉身,嗓音冷冽的教訓我,“喝酒喝到進局子,葉洛,你還真是會給我惹麻煩。”

    我笑笑,退了一步,不識擡舉回他,“我的事跟你沒關係,不勞煩楚總費心,時間不早了,回去陪你的林淼吧。”

    楚星辰眉色一凜,攥着我的手腕出了警局,他把我摁在車上,視線死死盯着我紅腫的臉,低沉問,“誰打的”

    “不關你的事。”

    我推開他,揉了揉發疼的腦袋,發覺手心都是血,我慌亂的擦掉血跡,心虛擡眼看他。

    我看到楚星辰用力閉了閉眼,睫毛顫動。

    他在剋制自己的脾氣。

    面對我的不識好歹,他很生氣。

    可他沒有像以往動怒,而是儘可能的遷就我。

    就像曾經遷就林淼一般。

    我看不了他討好隱忍的模樣,轉身往回走。

    在警局門口,我遇到了秦岫,他看到臉色泛白的我,忙關切的問,“葉總,他們打你了”

    我還沒來的及回話,渾身透着煞氣的楚星辰也跟着來了,他吩咐秦岫把我帶去醫院,獨自一人進了審訊室,走出門口時,我聽到裏面傳來一道道鬼哭狼嚎的求饒聲。

    楚星辰爲了我,親自動手打了人。

    他是有潔癖的人,遇事從不會親自動手。

    這次,他爲我破了例。

    我心裏說不出的複雜。

    楚星辰對我態度的轉變,我是看在眼裏的,我開始懷疑,他是不是開始記起我了。

    記起我們那美好的半年的時光

    坐在車上,我捂着發疼的腦袋問秦岫,“他怎麼知道我在酒吧的事”

    秦岫莫名其妙的反問我,“葉總,您不知道原因”

    我:“”

    我感覺秦岫最近腦子不好使,問出的問題也特白癡。

    我要是知道原因,何必開口問他

    車子拐了個彎,秦岫解釋道,“酒吧是楚家的產業,您又是楚家曾經的少夫人,裏面的人早就把您的行蹤摸得一清二楚,葉總,您不覺得楚總最近很奇怪嗎”

    我難受的躺下,隨意應道,“這話從何說起”

    “他特別在乎您,林淼一直躺在重症室,可他從沒去探望過,一門心思都在您身上,這幾天他爲了替您擺平視頻的事,幾乎沒合上眼我覺得楚總可能真的迷途知返了,想要和您重歸於好”

    我沒想到對我忠心耿耿的秦岫會被楚星辰收買,冷着聲打斷,“所以你想說什麼希望我和他複合,還是原諒他曾對我做的一切”

    我承認,對於楚星辰的示好,我是有些心軟了。

    可我說服不了自己原諒他

    每次閉上眼睛,眼前都會浮現那些血淋淋的屍體。

    我可憐的孩子,姜言的父親,都是楚星辰害死的

    我沒資格替他們原諒他。

    秦岫知道我生氣了,趕緊道歉,“葉總,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想猜測楚總可能識破了林淼的鬼把戲,想彌補您,雖然這並不能改變什麼,但我不希望您一輩子都活在仇恨裏,我想,遠在天堂的葉老先生也不希望您活的這麼痛苦。”

    父親離世後,秦岫難得主動提及我父親,我忽然想起葉寒說的那些話。

    他那麼篤定的告訴我,我的父親非良善之人,他究竟想告訴我什麼

    我拖着痠疼的身體起身,把下巴擱在前排上,有氣無力的問,“你跟了我父親很久了吧”

    “嗯,整整八年。”

    我抿抿脣正想着如何開口,秦岫接着說,“葉總,葉先生可能在商場上爲了利益不擇手段,但他對你可謂是盡心盡力,您還年輕,不免有人會拿先生過去的事來詆譭他,你相信我,他從不是那種人。”

    他從不是那種人

    秦岫這話什麼意思

    我父親難道真如葉寒所說,在大衆眼裏,他並未良善之人

    我腦子亂的很,總覺得秦岫有事瞞着我。

    可他不願說,我也沒轍。

    不過這事我一定會查出來的,不管旁人怎麼說,我始終堅信我的父親是個好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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