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道稚嫩的女孩聲音。
這叫聲一下把我拉回了現實。
電梯外站着一個女孩。
這次她換了造型,不再是誇張非主流,而是洛麗塔小蘿莉風格。
乖巧的模樣差點讓我以爲認錯人了。
楚星辰放開了我,我走到那女孩面前詫異的問,“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
她笑了笑,攀着我的胳膊回我,“這酒店是我家的,給你打完電話我就讓人查了,你果然住在這。”
聽到她這麼說,我更疑惑了。
這小姑娘家世雄厚,怎麼就落魄到當街乞討了呢
見我鬱悶不解的樣子,小姑娘笑的眉眼彎彎,她帶着我往總統套房的方向走去,輕言輕語的解釋說,“一時間跟你解釋不清,反正今晚你就住這套房,明天我陪你去見鄒江。”
我還想問她一些事,小姑娘把我帶進房間就走了,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消失了。
我怔在原地有點傻眼。
我自認爲接觸的人不少。
可真沒遇到像小姑娘這種奇怪的孩子。
明明看起來年紀不大。
可說話做事太老成了。
連我這個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都暗暗佩服。
我走過去想把房門關上,瞧見楚星辰倚在一旁默默抽着煙,我不太歡迎的說,“你不能自己開間房嗎”
楚星辰夾着煙,眯着眼睛看我,嗓音沁涼道,“你覺得我是那種會住普通套房的人”
他這理由確實夠強悍的。
出生金貴的他自然不會委屈自己。
但他可以選擇再開一間套房啊,賴在我這算怎麼回事
抽完煙,他直接進了浴室,聽着裏面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我的心緊張到極點。
看樣子,他鐵定要住這了。
可我不想再和他有瓜葛,拿出手機給前臺打電話,讓他們再給我開間房,沒想到他們居然回我沒房間了。
我努力剋制自己的情緒問,“一間都沒有嗎”
“抱歉,房間被人全部包下了,一間也沒有。”
“誰包的”
前臺沒回我,直接掛了。
這時,楚星辰走了過來,他穿着白色的浴袍,濃黑的頭髮還在往下滴水,他坐在我對面的沙發上,勾着脣角說,“給你兩個選擇,與我共處一室,要不然出去睡大街吧。”
我:“”
我氣鼓鼓的拿起包就出了房,這家酒店不接待,我就不信別的地方也滿客。
我在手機上瀏覽網頁,連續看了好幾家都是暫停營業。
最後我蹲在馬路上給小姑娘打電話,想問問她怎麼回事,沒多久她就給我回電話。
“漂亮姐姐,你是得罪人了嗎”
“什麼意思”
我被冷風吹得渾身發顫。
她特別同情的解釋說,“有個叫楚星辰的財大氣粗包下白城所有的酒店,還明令禁止接待你姐姐,要不你來我家湊合一晚”
我拒絕了小姑娘的邀請,回頭恨恨的瞪着酒店的方向,想離開時,那男人突然從酒店裏出來了。
他看了眼嘴脣泛白的我,連忙把身上的大衣披在我身上,他微嘆一聲將我緊緊擁進懷裏,透着無奈的說,“我真是低估了你的倔強,這樣吧,我們各自退一步,我答應絕對不碰你,不過你得跟我睡一間房。”
他把我抱得更緊了,冰冷的脣貼在我的耳邊,聲線極低的回我,“我怕你會去找別的男人。”
楚星辰用了怕這個字。
他居然也會有害怕的一天
無所畏懼的楚星辰真是出人意料。
我好笑的推開他,盯着他蹙起的眉頭的說,“被我和明彥刺激到了是不是覺得沒了你,我的身邊也不缺男人”
他扳着一張臉,教訓我,“不管有多少男人想接近你,但是你不準接受他們,因爲他們不會真心待你。”
這話聽上去真的好好笑。
他是以什麼身份命令我
還有他又是怎麼知道別人不會真心待我的
我笑的眼淚差點飈出來,我走到楚星辰面前,踮起腳,拍了拍落在他身上的雪花,湊到他耳邊笑着問他,“當年我把心交給你,你真心待我了嗎”
男人的身體猛然一顫,朝後退了好幾步,我見到他泛紅了眼眶,在雪天裏紅的那般刺眼。
我上了輛出租車,車子開出去很遠,我還能看到男人立在雪地裏的身影,路燈將他的影子拽的很長很長。
他很寂寞也很無助。
像極了當年愛而不得的我。
我和他的距離越來越遠,像是隔了一個世紀那般漫長。
我去了家酒吧,開了個豪門包廂,蜷縮在柔軟的沙發裏,我終於接到了沈凌的來電。
我驚喜的握着手機問他,“你怎麼回事爲什麼這麼長時間都不聯繫我”
那邊咳了好幾聲纔回我,“抱歉,最近事情多忙忘了。”
我不留情面的拆穿他,“可是小諾說你給她打過電話。”
沈凌默了會兒,嗓音沙啞的問,“她沒跟你說什麼吧你別信那丫頭的話,她還小,很多事都不懂”
我打斷他,篤定的說,“你有事瞞着我。”
那邊輕輕笑出聲,誇讚我,“果然什麼事都瞞不過你。”
“你到底怎麼了”
我真的很急。
沈凌對我來說,很重要。
我希望自己能替他分擔一些。
哪怕就是當個傾訴的對象也行。
可他對我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
天大的事,他都堅持一人扛下。
這樣的人,怎能讓我不心疼
在我再三的追問下,他難過的告訴我,沈天生病了。
先天性心臟病。
我突然想到小諾白的嚇人的小臉蛋,忐忑的問,“那小諾呢”
沈凌沉默了。
我吸了吸鼻子,淡定的告訴他,“沒事,現在醫療發達,你哥哥和妹妹的病一定會治好的。”
說着說着,我的眼淚就落下了。
小諾還那麼小就要承擔這些,命運對她真的太不公了。
聽到我低低的抽泣,沈凌反過來柔聲安慰我,“我已經在想辦法了,如果順利,應該還能多活幾年,有些事都是註定好的,我們只能盡力爲之。”
我贊同的附和,“嗯,我信人定勝天。”
當時我太過傷心,沒能仔細揣摩沈凌的話,我恨自己的粗心大意。
更恨那個男人太過涼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