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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探監室等了好久,陳冷始終不願見我。

    甚至連我帶給他的食物都沒要。

    獄警出來的時候,手裏拿着一個小木盒,遞給我說,“這是他留給你的東西。”

    三個月前。

    我拒絕了陳冷留給我的東西。

    三個月後。

    我沒想到自己會主動來找他。

    順便取回他的東西。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盯着木盒,但沒有打開。

    我其實挺好奇的,但就是沒有勇氣開啓盒子。

    我害怕看到讓我難受的東西出現。

    這顆千瘡百孔的心實在耗不住了。

    秦岫開着車輕問我,“現在我們回哪兒”

    我想了想,還是決定回公司,一大堆的事情等着我去處理。

    我沒什麼時間在這傷春懷古。

    我和秦岫剛從停車場出來,迎面就碰上了一個筆直的身影。

    他背對着我。

    但我能輕易的認出他的背影。

    蘇樺回來了。

    特地回來找我的。

    但我不想理他。

    我心底有點怨他。

    怨他輕易的把以我爲名的設計轉手了

    更怨他把設計賣給了沈凌

    最後屬於我的東西都變成了沈然的私有物。

    我真的好失敗啊。

    無論是楚星辰,還是沈凌,我似乎從未真正的獨自擁有過

    我繞過蘇樺直接進電梯,他默不作聲的也跟着進來,我們三個站在狹窄的空間裏,安靜的只能聽見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到了66樓,我率先走出來,秦岫緊跟其後,蘇樺依舊默默的跟在後面。

    他這種沉默的樣子更讓我心底來氣。

    我直接吩咐秦岫,“取消我今天所有行程,我要留在公司加班。”

    言下之意,我拒絕會客。

    秦岫瞭然點頭,走出去時,蘇樺突然自己擠了進來。

    秦岫爲難的看着我,“葉總,這”

    我本想讓秦岫把蘇樺請出去,可看着他委屈的模樣,我又捨不得了。

    或許,我應該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

    閉了閉眼,我讓秦岫先出去,等到辦公室只剩下我們兩人時,我壓抑着情緒問,“有什麼想說的嗎”

    他拉開椅子坐在我對面,抿着脣辯解,“我知道這麼做你會生氣,但我覺得自己沒做錯。”

    他倔強的樣子,讓我覺得好像真的是自己在無理取鬧。

    我身子後仰,靠在椅背上,又問他,“那你回來幹嘛”

    他答,“怕你不開心。”

    我被他搞得徹底無語。

    不過蘇樺不是楚星辰,也不是失憶的沈凌,他一直都把我放在心尖尖上。

    他寵我。

    寵的毫無道理可言。

    我信他。

    不會做出讓我難過的事來。

    我起身,語氣放軟了些,“那你告訴我爲什麼要這麼做”

    他伸手輕輕摸着我的腦袋,我沒躲開,我聽見他嗓音狠狠的說,“沈凌那小子現在敢負你,以後有他後悔的,他不是非要拿珠寶討好沈然嗎行,我滿足他,等到他恢復記憶的那一天,看他怎麼追悔莫及”

    我暗暗喫驚。

    這蘇樺腹黑的程度不一般啊。

    居然會想到這種法子替我出氣。

    這方法雖說殘忍了些。

    但不可否定的是,他確實把我放在重中之重的位置。

    這個世上,有這麼一個人願意傾盡一切的護着我。

    這感覺心底暖暖的。

    我感動的攀上他的腰,腦袋擱在他的肩上,貪婪的抓住這抹溫柔,他輕輕梳理着我的頭髮,低低的問,“還難過嗎”

    我搖搖頭,“沒什麼可難過的。”

    確實沒什麼值得難過的。

    我們三人之間本就是一場錯誤的邂逅。

    現在局面變成這樣。

    可能是最好的結局。

    見我真的沒事,蘇樺這才放心的撇下我離開,臨走前,他莫名其妙的問我,“你覺得白翎怎麼樣”

    我有點發懵,“你問這個做什麼”

    他臉色微微一紅,打着馬虎眼,“沒什麼,隨口一問。”

    看着他倉皇而逃的樣子,我忍不住咧開嘴笑出聲。

    看來,我把白翎留在巴黎養病是正確的。

    蘇樺走了沒多久,秦岫拿着一份請柬走了進來,我正忙着處理事情,也沒仔細看,隨手扔到一邊。

    秦岫站着沒走,我以爲他還有事,擡頭問,“怎麼了”

    他盯着大紅色的請柬,答,“這是沈家送來的。”

    聽到這,我這才正視那份請柬。

    打開一看。

    沈然的生日宴會。

    時間在後天。

    放下請柬,我吩咐秦岫,“準備薄禮吧。”

    他詫異,“您要親自赴宴”

    “不然呢一輩子躲着不見面”

    秦岫沒話回了,退出了辦公室,“那我先去做事了。”

    辦公室又剩我一人,我揉了揉發脹的眼睛,繼續埋頭處理文件,不知不覺,再次擡頭時,天色一片漆黑。

    我起身活動了下筋骨,準備下班時,辦公室的走廊外響起了一陣嘈雜聲。

    好像有女人在吵鬧。

    尤其刺耳。

    我給秦岫打電話問他外面怎麼回事,他過了兩分鐘回我,“葉總,林淼非要見您。”

    “把她趕出去。”

    “好的,葉總。”

    沒多久,外面終於安靜了,我披上大衣,拿起手機直接乘坐vip電梯來到停車場。

    夜已經深了,四周特別安寧,我走在空蕩蕩的停車場裏被迎面而來的寒風凍得直打顫。

    就在我找到車準備離開時,一個瘋瘋癲癲的女人突然衝了過來。

    她跪在地上,長髮掩蓋她的面容,拽着我的裙襬哭的泣不成聲,“葉洛,幫幫我好不好我不想進監獄,我不想坐牢”

    聽到林淼的聲音,我下意識的皺了皺眉,冷着聲讓她站起來說話,她倔強的跪在地上哭的特無助。

    這狼狽樣顯得我欺負了她似的。

    我實在不想和她打交道,打電話喊來秦岫,一分鐘的時間他就從樓上下來了,他氣喘吁吁的問,“葉總,怎麼處理”

    我瞧着林淼神志不清的樣子,心裏煩的很,“把她送醫院檢查檢查,要是真的瘋了就送精神病院,沒瘋的話,以後不要讓她再出現在我面前。”

    秦岫領了命令,打算帶林淼離開,後者突然瘋了一般追上我,她狠狠的瞪着我,眼睛紅的可怕。

    她猙獰道,“葉洛,我都這麼求你了,你爲什麼不幫我”

    她這話說的理直氣壯

    好像我本就應該幫她似的

    要不是找不到證據證明監獄那些事是她做的,現在她早就被我送進去了

    她把我害的那麼慘

    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指責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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