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蔣習一口氣把雞尾酒飲完,緩了好久纔開口解釋,“他有心愛的女人,只不過,不在了。而他找上我,是因爲我和那女人有幾分相似。”
我瞭然點點頭,又聽見她問,“姐姐,你說活人是不是永遠都爭不過死人哪怕就是把心掏出來都沒用”
我不知道蔣習究竟經歷了什麼。
但這話過於扎心了。
搞得我的心隱隱作疼。
愛而不得的滋味我比誰都清楚。
當年是楚星辰。
現在是沈凌。
我的愛情似乎一直都在追逐的路上。
並且從未得到過迴應。
我摸着蔣習的腦袋,想安撫她,可這丫頭根本不領情,倔強的咬着脣,“我一點也不可憐,不需要同情。”
我笑笑,尷尬的把手收了回去。
這時,蔣總執着紅酒走了過來,他淡淡掃了眼蔣習,後者乖巧的暫時離開了。
蔣總有話想對我說。
我心情莫名有些激動。
他願意告訴我母親的事了
他坐在我旁側,看着蔣習離去的身影,慈愛的說,“這孩子這些年一直都不太開心,都怪我,擅自做主給她定下婚約,她還那麼小就得承受家族的使命”
我能理解他的做法。
出生在豪門貴族,命運從來都不會掌握在自己手裏的。
我靜靜的聆聽着,偶爾插上一句,“我感覺她和鄒燁之間有些奇怪,她似乎很排斥他。”
蔣總苦澀的搖搖頭,反問我,“你覺得我這麼做對嗎”
我不應該回答這個問題的。
可看着蔣習難過的樣子,我還是忍不住勸道,“你該給她一次選擇的機會。”
蔣總的眉頭更緊了,也不知聽沒聽進去,反正之後沒再討論蔣習的事。
我們又聊了些生意上的事,我一直心不在焉。
醞釀好久想問問我母親的事,他好像猜到我的心思,偏過頭笑說,“你母親在國外,如果有機會,你還是可以見到她的。”
他的話給我帶來希望,我滿懷期待的又問,“你還知道些什麼”
他笑笑,沒回答我的問題,執着酒杯離開了。
我敢肯定,蔣總和我的母親一直都有聯繫。
而他不肯透露
是因爲我的母親壓根就不想見我
我第一次對母親有了新的認知。
她似乎根本就不愛我。
可這世上怎麼會有不愛孩子的母親
越想越煩躁,我起身直接去了後院,我想去看看那片藍色鬱金香。
這是沈凌爲我留下爲數不多的記憶。
我剛想拿出手機拍幾張照片作紀念時,盛裝打扮的沈然找到了我,她笑吟吟的問,“喜歡鬱金香”
我懶得理她,想着拍幾張就離開,可她不知趣的貼上來,臉色有些發白的說,“你猜猜今天小凌會送我什麼禮物”
這是來挑釁了。
我無所謂道,“沒興趣猜。”
沈然走到那片花海,稱讚的說,“這花可真美,但再美也會凋零,葉洛,過了今天,你就輸了。”
輸了
我早就輸了
從沈凌記不起我的那一刻。
我就輸的徹徹底底
現在只不過再添一道罷了。
我的情緒控制的很好,沒受這女人的影響,笑盈盈的問,“既然你得到了沈凌,安心當你的沈太太不好嗎三番五次的跑來找存在感,是不是擔心某天沈凌記憶恢復甩了你”
口氣真不小。
不過她是真的慌了。
離了沈凌,她什麼都不是。
能被沈家拋棄多年的孩子。
說明早就不被放在心上。
我冷笑道,“如果我非要玩手段呢”
我不屑和沈然爭。
但看不慣她扯高氣揚的姿態。
明明搶了我的男人。
還總是找我麻煩。
這感覺噁心透了
讓我不好過
她憑什麼高枕無憂
沈然被我激怒了,臉色特別難看,要不是今天是她的生日宴,我估計現在她就想把我趕出去。
不過現在的我可不是當年毫無權勢的葉洛,陵城四大家族頂尖勢力我就佔了兩處,想要跟我鬥,一個沈家似乎有些困難。
她氣極了但沒辦法對付我,瞪了我兩眼匆匆離去,我拍好照也打算離開時,旁側的男人突然開口問,“你喜歡我”
低沉的嗓音很熟悉。
身上的味道還是邂逅。
可男人的表情太過冷漠。
一下讓我覺得很難過。
不知道沈凌什麼時候來的,總之剛纔那些話他肯定聽到了。
一想到剛剛我在他愛的女人面前那般張牙舞爪
他心底肯定恨透我了。
他覺得我欺負了他的女人。
現在是來討公道的。
我壓抑着委屈,揚着笑說,“你不都聽到了”
現在只有我和他,我朝他走近,盯着他漆黑分明的眸子,再也控制不住心底的悲慼,“我曾經特別特別的喜歡你,喜歡到無法自拔,可你消失了,我滿世界的找你,好不容易找到了甚至還得償所願的嫁給了你可後來,我才發現,那個人不是你,我賭上一輩子只爲一個你,而最終我們還是錯過了。”
從前錯過。
現在錯過。
往後更無交集。
眼淚莫名其妙的滾落,搞得我滿臉都是,我很狼狽,想要離開,可沈凌拽住我的手腕,清冷的視線死死的盯着我。
他在探究我。
猜測我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都這個時候了。
他還在懷疑我
“放手。”
我迫不及待的想要避開他深究的目光。
他的力氣特別大,似乎不願放我離開,我掙脫不掉,索性在原地抹眼淚。
不想把自己搞得這麼難堪。
可在沈凌面前。
我的心脆弱到了極點。
“葉洛。”
他忽而喊我。
嗓音溫和的像是失憶前的沈凌。
我擡眼的瞬間,猝不及防的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錯愕時聽到頭頂上傳來毫無溫度的聲音,“你是楚星辰的女人,不應該對我有心思,甚至編出這種謊言來欺騙我,可我不知怎麼了,好像被你蠱惑了,但你我都明白,我們之間絕無可能,我只能給你唯一也是最後的溫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