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非握住了米嵐的手,站起來的時候,護在米嵐的前面,“舅舅,嵐嵐是我的女朋友。”
說這話的時候,陸明非的聲線很冷,似乎方凱要是再敢說米嵐一句壞話,他就會和他決裂一般。
“是舅舅一時說錯話了,沒有詆譭你女朋友的意思,明非,有些話,我想和你單獨和你談談。”
就算是不談,陸明非都知道他想說的是什麼,“有什麼話,舅舅你就在這裏說吧,嵐嵐不是外人。”
“明非,家醜不可外揚,舅舅想和你說一些私事,我們去樓上談談吧”
米嵐拉了拉陸明非的手,說道:“明非,你去談正事吧,我在這裏幫你看着你外婆。”
二樓休息室。
關上了門之後,陸明非直接開門見山:“舅舅,不管你說什麼,我也是不會相信,是哥逼死了外公,我和哥從小一起長大,他是什麼樣性格的我很清楚,哪怕他和我媽仇深似海,他也不會隨意怪罪在無辜人的身上。”
“明非,先別急着下定論,我給你聽個東西。”
說着,方凱拿出了一支錄音筆,摁下按鈕,放在桌上。
隨之,錄音筆裏就傳出了聲音。
陸明非當然能聽得出來,這是陸琰的聲音。
越聽到後面,陸明非的臉越難看。
而後,方凱把錄音給關了,“這段錄音,我原本也是不知道的,是昨晚,你外公忽然派人給我的,明非,你之前不是一直不相信陸琰不會對方家下手嗎他的聲音,你不會不熟悉吧這段錄音,我也是不可能造假的,這可不是我在刻意抹黑他。”
陸明非咬牙,“舅舅,你和我說了這麼多,今天又特意大晚上把我叫過來,不僅僅是想要和我說這段錄音的事情吧”
雖然這段錄音的確是讓陸明非的心裏起了不小的波瀾,但這並不能讓他衝昏頭腦。
“陸琰對你外公外婆下手,你覺得我們方家其他人,能夠倖免嗎明非你今天在這兒,我也不妨告訴你,最近方氏虧損巨大,資金已經完全斷了,再這樣下去,不出一個月,方氏一定會破產。”
說來說去,方凱也不過是爲了他一手創立的方氏集團。
“明非,看着一手創立的公司,即將毀在我自己的手裏,我的確是非常地不甘心,陸門權勢熏天,我自然是不敢和陸門作對,只是我也想活下來,你外公被逼死了,你外婆現在的狀態也好不到哪裏,他們辛辛苦苦大半輩子,難道你就忍心看着,你外婆也過上悽慘的晚年嗎”
陸明非看着他,好一會兒纔回道:“你想要什麼”
方凱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明非,我知道你夾在陸門和方家之前很爲難,我並不是逼你背叛陸門,我只是想讓方家活下來,只要你能幫我拉一筆投資,有資金的融入,方氏就能活下來,我也可以照顧你外婆,讓你外婆能安享晚年。”
如果只是給方氏拉一筆投資,也不算是什麼太大的事兒吧
方凱立馬就笑了,拍拍他的肩膀,“明非,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看着方氏倒臺的,不過這筆資金要儘快融入,方氏真的撐不了多久了”
“我會盡快,外公的葬禮,就勞煩舅舅費心了。”
方父死了,陸明非作爲陸門的人,陸門肯定是不允許他去管的。
樓下。
米嵐看陸明非下來,馬上過去,“談好了嗎”
陸明非握緊她的手,“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那你外婆”
陸明非看向方凱,“舅舅,外婆就辛苦你照顧了,外婆有任何情況,你第一時間打給我。”
從方家出來後,陸明非一上車,就疲憊地靠在椅背上,擰了擰眉心。
“是你舅舅和你說了什麼,讓你很困擾嗎”
陸明非嘆了口氣,伸手將米嵐摟入懷中,“沒有,只是外公忽然離世,我有點兒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作爲一個男人,不管是有任何艱難險阻,都不會讓自己的女人知道他的辛苦。
女人是用來寵着,疼愛的,他只希望米嵐能夠快快樂樂的,而有任何的艱辛,由他一個人扛着就好了。
眼看着陸明非的車開走了,方凱才把窗簾拉上。
緊隨着,後背傳來了一道冷摯的嗓音:“你做得不錯。”
聽到這道聲音,方凱趕忙轉過身來,看到眼前的男人,非常畢恭畢敬地彎腰,“都是沈先生的計策好,我只是按着沈先生的要求行事,萬萬不敢領這份功勞”
沒錯,此刻站在方凱面前的,正是沈南靖。
沈南靖笑了笑,“我就喜歡和聰明,懂事理的人說話,只要你照着我說的做,我會讓方氏屹立不倒。”
“是是是,沈先生放心,我一定爲沈先生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等方凱下去之後,助理拿着文件上前,“先生,方凱這個人,賊眉鼠眼,實在不是一個合格的合作伙伴,和這種人合作,風險會不會太大”
沈南靖眯了眯冷眸,“這個世上,有一句話,是恆古不變的真理。敵人的敵人,就是你的朋友,愛情親情友情,在金錢面前,都不堪一擊,相反的,我就喜歡和小人合作,太過正派的人,我反而是不敢用。”
小人雖然卑鄙奸詐,風險係數高,但只要能用金錢來操控,風險就不算是風險。
“先生,讓小姐回來,其實有更簡單的方法,您爲什麼要這麼大費周章”
沈南靖舉起酒杯,一口乾掉了杯裏的紅酒。
勾了下脣,“嵐嵐性子太倔,即便我強行帶她回來,她也不會安分,只有讓她認清,陸明非的骨子裏,是個什麼樣的人,徹底粉碎她對於陸明非的幻想,她自然會乖乖地回到我的身邊。”
他有的是時間,可以陪陸明非慢慢玩兒,他會讓陸明非知道,動他的女人,會是什麼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