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受了驚嚇,又加上身上有傷,魏希有點兒發燒,所以現在還在昏睡着。
而魏母則是坐在牀邊,握着魏希的手,默默流淚,可謂是心疼地不行。
魏父也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爸,小希他沒事吧”
魏父還沒有回話,魏母一眼瞪了過來,火氣可謂是非常地大:“魏牧之,是不是不折騰死你弟弟,你就不肯善罷甘休”
一句話,讓魏牧之的面色白了白,“對不起媽,我”
“我不想看到你,給我去門外跪着,在小希醒過來之前,不準起來”
聞言,魏父有些不忍,“牧之也不是故意的,而且他找小希也找了一個晚上,還是算了吧”
沒等說完,魏母狠狠瞪了他一眼,“我教訓他,你不準插嘴”
而後,又補充了一句:“讓他跪着只是小懲大誡了,如果不是他把小希騙出去,小希會在這裏躺着嗎你也不想想,小希差點兒爲此丟了命”
小兒子的命是命,但大兒子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只是,這樣的話,怕也只有蕭錚能夠當着魏母的面說出口。
“媽,小希遇險的事,都是我不好,只要您能消氣,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魏牧之走到了門外,慢慢跪了下來。
也不知跪了多久,如果換成以前,就算是跪一個晚上,對於魏牧之來說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只是今天,他一晚上沒睡,在山上來來回回地奔波,身體早就已經到了極限。
而眼下,連歇一口氣的機會都沒有,還跪在冰冷的地面上。
跪到後面實在是撐不住了,就幾乎是坐在地上,以雙手撐在地面上,才勉強沒讓自己倒下。
直到,有陰影透落下來,一雙鞋停在了他的面前。
“你媽睡着了,起來吧,別跪着了。”
走過來說話的,是魏父。
雖然魏母對魏牧之很絕情,但魏父還不至於那麼狠,多少是會想着魏牧之也是他的骨肉。
看他在外面這麼跪着,臉色也很不好看,有種下一秒就會倒下的感覺,還是忍不下這個心。
“小希沒事吧”
魏父嘆了口氣道:“沒什麼大事,醫生說小希受了驚嚇,還着了涼,發了低燒,不過不是很嚴重,睡一覺也就好了。”
聞言,魏牧之有些艱難地笑了下,“沒事沒事就好。”
魏牧之很困難地站起來,站到一半的時候,忽然,眼前一黑,整個人跟着晃了一下。
“沒事吧”
幸而魏父就站在旁邊,及時扶了他一把,纔沒讓他摔倒。
等站穩了,這陣眩暈過去了以後,眼前才漸漸清晰了起來,“我沒事,爸你去陪小希吧,如果小希有什麼事算了,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牧之,你不要怪你媽,你媽之前說的,也都是氣話,你終歸是她的兒子。”
魏牧之實在是累極了,也沒精力和魏父糾結這些,只應道:“我知道,我不怪她。”
因爲實在走不動了,魏牧之就在一條長椅上坐下來,打算小憩一會兒。
因爲太疼,雖然很累,一時半會兒又疼得根本沒法安心下來休息。
魏牧之只能不停地揉着膝蓋,這樣還能稍微舒服一點兒。
“魏處,我們找到了一段視頻,視頻裏有個嫌疑人,曾和小希少爺說過話,還試圖想帶小希少爺走,您要看一下嗎”
聞言,魏牧之揉了揉眉心,“在哪裏找到的視頻”
說話的時候,魏牧之站了起來,但眼前猛地就是一黑。
“魏處”
警員趕忙扶住他,“魏處,你臉色很難看,還是休息一會兒,再調查這件事吧”
魏牧之揉了幾下眼睛,發現還是看不清楚,閉上眼睛,緩了好一會兒。
但眼前就像是蒙了一層霧,連就站在他面前的警員,他都看不見。
“魏處魏處”
見魏牧之睜着眼睛,呆呆的不動,警員忍不住伸手在他的面前揮了揮。
緩了一會兒之後,魏牧之纔看到,警員拿手在他的眼前揮來揮去。
“我沒事,你讓人先把監控調到局裏去,晚點兒我會過去。”
警員看魏牧之的臉色實在是不好看,就多說了一句:“魏處,你一晚上沒睡,還是去休息一會兒吧”
魏牧之勉強笑了下,拍拍他的肩膀,“嗯,我會的,對了,小王的情況怎麼樣了,有甦醒的跡象嗎”
“目前還沒有,醫生說小王的腦電波是正常的,而且對於外界的刺激也有反應,應該很快就能醒。”
魏牧之點點頭,擺了擺手道:“好了,你去辦事吧,有任何情況第一時間通知我。”
等警員走了之後,魏牧之在長椅上眯了一會兒。
恍惚中正要睡過去,忽然有電話響起。
是看着蕭錚的警員打電話過來,說是蕭錚醒了。
在去病房看蕭錚之前,魏牧之先去了洗手間。
一站鏡子,發現自己的臉慘白地跟鬼一樣,難怪剛纔警員讓他去休息,旁人一看他這臉,都覺得他下一秒會倒下了。
這麼憔悴,可不能直接去見蕭錚。
魏牧之拿冷水洗了好幾次臉,折騰了好一會兒,確定臉色已經沒那麼難看了,才動身去病房。
其實蕭錚並沒有受太大的傷,最多也只是在滾下來的時候,受了點兒皮外傷。
之所以一看到魏牧之就暈倒,完全也是因爲精神鬆懈下來,精疲力竭了而已。
在魏牧之進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蕭錚已經坐了起來,正打算下牀。
魏牧之趕忙幾步上前,按住他的肩膀,將他給強行摁了回去,“才醒來就瞎折騰,快給我躺回去。”
“我沒事,睡了一覺感覺好多了,我想去看看小希怎麼樣了。”
雖然這次,是蕭錚把魏希給救了回來,但魏母可不會因此而感謝蕭錚。
如果過去了,也只會說蕭錚的不是。
魏牧之可捨不得讓蕭錚受這個委屈,還不如不准他過去。
“我剛剛去看過了,沒什麼事兒,就是受了點兒驚嚇,現在還睡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