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這樣也能賺錢”
在云溪說要教村裏人辨認藥草時候,她還擔心以後生活困難。
可是現在,一下子就多了兩百多個銅板
什麼都沒做,就多了一筆收入。
她簡直對云溪佩服得五體投地。
“姐,你太厲害了”
云溪笑了笑,揉了一把她腦袋“別急着誇,日後有得你誇的更多。”
兩人說說笑笑往家裏走去,遠遠的,卻看見院子的柵欄大門被打開了。
雲小荷心頭一驚“姐,是楚躍出去沒關門嗎”
云溪心頭泛起一種不祥的預感“趕緊進去看看。”
潛意識裏,她覺得楚躍不是那種粗心的人。
走之前,她分明叮囑楚躍將門關上的。
兩人匆匆忙忙走進院子裏,才進門,頓時就愣住了。
她們才整頓好的屋子,彷彿進過賊一樣,地上有着明顯的拖痕,桌子椅子摔了一地。
雲小荷放下揹簍,慌慌張張去她放兔子的地方看去了。
云溪沉着臉走進房間,她走之前,有把臥室的門給關死了,房間裏的東西倒是沒有缺。
但是廚房裏的米麪,存放的野菜,以及昨天沒喫完,用樹枝串起來,準備留着當下半月口糧的野豬肉全都不見了。
像是遭過大清洗。
她如遭雷擊,正怔愣着,外頭雲小荷傳來一聲崩潰的尖叫。
云溪擔心她出事,趕忙朝雲小荷所在的地方跑過去。
還沒到地方,就見雲小荷耷拉着肩膀,蹲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氣都差點喘不過來。
“姐,兔子死了”
“姐,小兔子沒了”
云溪擡眼看去,果見之前關着小兔子的籠子裏,在她們出門之前還蹦跳活潑的小兔子此刻已經倒在地上,沒了呼吸。
她伸手去觸碰,發現這隻小兔子身子僵硬,顯然已經死去多時。
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勒痕,似乎是被人活活給掐死的。
那麼可愛的兔子
那麼小的一隻兔子
就這麼被掐死了,於心何忍
“是誰誰這麼狠毒,連這麼小的生命都不放過”
云溪怒不可遏,看着小兔子白白的一小團,感覺胸口的火熊熊燃燒,幾乎能把她理智給燒沒。
米麪糧食搶走了,野菜青菜搶走了,沒關係,反正她今天有買了一些存貨。
不至於餓着。
野豬肉被偷,也沒關係,她現在身上還有點錢,不至於沒了那點肉就讓她和雲小荷餓肚子。
可是,爲什麼連那麼小的一隻兔子都不放過
這是她送給雲小荷的禮物,是雲小荷的寶貝疙瘩啊。
哪怕那小偷進來後,只是偷走小兔子,她都沒那麼大火氣。
畢竟活着,還有希望。
然而現在的場景是,小兔子被人用殘忍的手段,活活掐死的。
看着小兔子那痛苦的神情,她心裏憤怒且疼痛。
雲小荷哭得停不下來,差點昏厥過去。
“天殺的小偷,天殺的兇手,你們還我兔子”
院子裏發生那麼大的聲音,很快就將領取牛大嬸招來了。
她走到門口,看見雲小荷哭得那麼傷心,問道“怎麼哭得那麼難過,是誰欺負了你”
雲小荷哽咽着說道“牛嬸嬸,小兔子死了,被人掐死了。”
這個小籠子,就是她從牛大嬸家裏借來的,牛大嬸也知道她們家裏有一隻兔子。
聞言看向地上,見得小兔子死的那麼悽慘,也不由得罵起來。
“天殺的老賊,這麼缺德的事情也做得出來,不怕天打雷劈嗎”
“造孽啊,可憐的兔子”
云溪兩手捏成拳頭,眼裏的冰冷幾乎滿溢出來,她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對牛大嬸說道“嬸嬸,不僅這樣,我家裏的米麪,您前天給我們送的蔬菜,都沒有了。”
“我昨天在山上抓到一隻小野豬,那剩下的野豬肉,也都不見了。”
牛大嬸吃了一驚“什麼人,做的那麼絕,這是讓你們日子都過不下去啊”
她說完後,似乎想起什麼,面上有着怒氣“難道是她”
云溪聽到關鍵,趕忙問道“牛嬸嬸,你說的是誰”
“在你們離開家後,我看見雲鈺月進了你們的院子。”牛嬸嬸說道,“我還以爲她是”
後面的話牛大嬸說不出來了,她沉默一會兒,搖頭道“年紀輕輕一個女孩子,怎的有這麼狠毒的心思,你們好歹身上流着宗族的血脈,是同一個爺爺。”
人心本就不能深究,何況有些人,根本就是披着一層人皮的禽獸。
不,禽獸都不如。
雲小荷還在大哭。
她難得養一次寵物,還是云溪送給她的,喜歡得不得了,誰想纔不過一天時間,就什麼都沒了。
牛大嬸看得心酸無比,說道“小溪,事情已經這樣,別難過了,你要是氣不過,我可以給你作證,跟雲州遠家討個公道回來。”
“不用了,謝謝牛嬸嬸好心。”云溪說,“沒有現場抓個正着,雲鈺月不會承認的。”
“而且嬸嬸是局外人,說不得還得被潑了一身髒水。”
牛大嬸沒想到她考慮得這麼周全,一時間心情更加複雜了。
“那你就這麼算了嗎小兔子沒了且不說,那些米麪糧食沒了,你們晚上喫什麼”
“我和小荷今天去鎮上賣了些藥材,換得一些糧食,還是可以夠用一段時間的。”
云溪連着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把胸口的火氣壓下去,將牛大嬸送走,“今天事情,牛嬸嬸就當不知道吧。”
到底是別人家的事情,牛大嬸猶豫了一番,考慮云何氏那潑辣勁,沒有勉強。
只是拍了拍云溪肩膀,說道“爲難你了,好孩子。”
“懂事的人,老天爺會眷顧的。”
老天爺眷顧不眷顧云溪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絕對不是個懂事的。
送走牛大嬸後,云溪沉着臉,在院子裏慢慢轉悠起來。
一圈。
一圈。
又一圈。
院子裏詭異地沉寂下來。
在她轉第九圈時候,雲小荷不哭了,紅着眼眶走上來,拽住她的袖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