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嘖了聲。
真相了吧。
不討厭而已。
又不是喜歡。
哪個女人嫁人,是找個不討厭她的郎君而已
她就說這貨別有用心
心思起伏處,楚躍的話傳了過來。
“小美人,你這一身醫術,跟誰學的”
云溪霍地擡眼,對上他的眼睛,彷彿要看到他心底去。
“原來你所圖的,是我這一身醫術。”
她哂然一笑,“那我真該謝謝你的賞識。”
心頭莫名失落,好想揍人。
“不。”楚躍搖頭,“沒有你,要這一身醫術做什麼”
他笑着,“先有你,再有一身醫術。”
“主次還是分得清的。”
這狗男人
云溪氣得給他連續給他飛過去幾個眼刀。
“如果你要說的是這些話,那就死心吧,我醫術就是江湖郎中教的,我的人和知識,都是不可能屬於你的”
“真遺憾。”楚躍唏噓着,清瀲的眸中似有不解,“不過江湖郎中,醫術這麼高明,連中原毒榜前三的毒都能解”
“是啊。”云溪聳肩,“大隱隱於市,高人常在民間找。”
“有道理”他一臉贊同,“你可不就是”
馬屁拍上天也沒用,她就是對他有成見了。
“聽你說這話,我忽然想起來了,前兩天我之所以會累暈過去,是給你解毒乏的。”
云溪斂目,審視的目光在他臉上繞一圈。
“體內積毒,我察覺不到,平時也不顯山不露水,卻在知道我能解三步斷腸毒後,就顯出來了。”
“這巧合也太實在了。”
“你不覺得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楚躍否認:“還這不是巧合。”
他淡淡說道,“其實我這毒,中了也有早幾年了,每月時不時便會發作,固然我用內力壓制,時而也控制不住,那天正好是毒發了。”
他頓了頓,“我也奇怪,爲何先前你把脈不出來,後來卻能解毒”
云溪心頭咯噔一跳。
這話還真把她問住了。
難道真是她學藝不精
不無可能。
畢竟她先前主專研醫術,對於弄毒解毒之類,不怎麼涉獵。
看不到那具有潛伏期的毒素也是情理中。
不過這話,顯然是不可能告訴楚躍的。
有些祕密只配爛在心底,連親人都不能告訴,楚躍連親人都算不上。
沉吟間,楚躍的話傳了過來。
“你也不必過於自責。”
一隻大手擼上她腦袋,順着腦袋的弧度,揉了兩下。
“我中的這毒,雖不在毒榜前十,卻是極其險惡的一種,這許多年來,也就醫聖和你發現。”
“你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成就,很了不得了,一兩次失誤無妨。”
“再且醫聖也說過,要清理我身體中這毒,尚需要幾年時間,還不一定能根治,小姑娘,你很厲害。”
原來醫聖也沒辦法嗎
那她先前沒發覺,也不突兀了。
她是個大夫,同行面前不敢誇大,但外行如楚躍,還是需要有信心的。
她應了一聲,將他的讚美應承了下來,“那麼,你中的毒,叫什麼名字”
這話繞的太快,楚躍都有些懵。
“你不知道”
“我爲什麼會知道”云溪奇怪。
“你是大夫啊,你都能解毒了,竟然”
“可我還是個村姑呢。”云溪臉不紅氣不喘。
她就是個村姑,古代偏遠鄉村裏,重男輕女傳統下誕生出來的村姑,沒有見識不丟人。
少見多怪剛剛好。
“倒是忘了這點,那毒名叫玲瓏,醫聖前輩起的,道是毒也玲瓏千面,將人戲弄於鼓掌間。”
楚躍目光在她周身掃了一下,目光帶了些狐疑,“小姑娘,你真的是在雲家村長大的嗎”
云溪心頭咯噔一跳:“當然你來到雲家村這麼多天了,我的家境你還不清楚”
以前她肯定回得毫不猶豫,但現在卻有些遲疑了。
爲她身體裏面,那二十年以上的雄厚內勁。
這些,並不是一個村姑所能擁有的。
楚躍玩味笑了。
“你說是就是。”
他沒有追問下去。
云溪眸子閃了閃,對他的把握尺度起了幾分好感。而後想起來,他好像跟她提過,有個朋友中了毒。
“我記得你跟我說過你朋友中了毒,毒排名在毒榜前十開外,那個朋友是你自己”
“不是。”楚躍答道,“他目前遠在千里之外。”
說着他眼眸盈盈,帶着期待看着她。
云溪想都不想搖頭。
“我不可能跟你走的,你若是擔心他的情況,可以到雲家村來找我。”
云溪態度堅決,楚躍便沒有強求下去。
“我明白。”
而後問他,“我身體情況如何”
看來是真的要走了。
云溪垂下眼眸,少許說道:“把手伸過來。”
他眼角飛揚,眸色如秋色洗過。
“非禮我”
去他的。
“把脈。”她沒好氣說道。
理由這麼正經,楚躍當然沒有拒絕的餘地。
積極配合地將手擱在桌面上。
他今天穿着一身粉色的紗裙,明明是男子,肌膚卻比女子的還要白皙。
在屋裏,白的似乎能反光。
云溪神色恍惚了一下,纔有些好笑給他把脈。
天可憐見,她是有多缺男人,才能對着一個男人的手腕看呆了。
色中餓鬼都沒這樣的。
“情況還好。玲瓏潛伏雖久,畢竟爆發時候才強烈,偏偏那時候,給我趕上了。”
“我先前用銀針和藥水給你排出了七八分,接下來,我給你開個方子,按照方子煎藥,喫個四五天,就能清理乾淨了。”
她翻了一下他的膝蓋,“腿上的傷恢復得也不錯,已經癒合了,雖然走路有點瘸,不做太大的活動,應該無事。”
楚躍捏着自己的腿。
“不做太大的活動,可是連路都不能走”
“能靜養最好,恢復更快,不過你覺得我這麼說,你會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