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好像她看上他了一樣。

    云溪翻了個白眼,將他手丟開,淡淡問道“公子這不能人事的毛病,有幾年了”

    嗯

    “”

    這話題太爆炸,人羣頓時喧譁一片。

    紈絝公子麪皮也有些僵,握着摺扇的手指抖啊抖,差點拿不住。

    “你說什麼”

    “諱疾忌醫,最容易出事。”云溪笑盈盈看着他,“公子若是肯將實話說出來,未必沒有挽回的餘地。”

    “你”

    衆目睽睽之下,紈絝公子咬牙。

    “你一個姑娘家,知不知廉恥,竟用此事編排男子”

    “不是事實嗎”云溪一笑,“公子方纔不是說了,我的結論不管是什麼,都會有別的大夫幫忙驗證,那麼,公子要不要去請大藥堂的大夫過來驗一驗我話裏的真假”

    她搖頭,“也是心疼公子,體內火氣如此旺盛,想必這段時間求而不得很難受吧”

    “難怪,身爲男子卻算不得男子,着實丟人。”

    “你你你”紈絝公子一臉道了好幾個你,麪皮羞窘的有些發紅發紫,半響才道。

    “你這大嬸,到底是不是個女子,居然這種話都說出來”

    “在下只是個大夫,大夫眼中無男女。”云溪說着,朝他莞爾一笑,眼睛笑得彎彎的,“所以公子,你是否還要再請個大夫過來,驗證一下我這診斷的真假”

    紈絝公子有些怔愣。

    面前的女子,雖然皮膚鬆弛,有些顯老,但不得不說,她有一雙很好看的眼睛。

    宛若被春風吹過蕩起漣漪的湖面,又像極了天上的新月,能將人眼睛勾了去。

    “公子可是心虛了”

    思緒飄飛間,云溪的話再度傳了過來。

    紈絝公子收起神思,霍然大怒,拿起扇子和桌面的銀子轉身就走。

    “庸醫誤人,不會看病就不會,瞎造謠也恁是不要臉”

    而後鑽出人羣,有些狼狽跑了。

    云溪身後揚着脖子,大聲道“公子,莫要諱疾忌醫,你這毛病還是可以治的”

    紈絝公子頭也不回。

    云溪遺憾嘖了聲。

    “真是腦子有病,明明是讓我問診的,結果我看出來了,卻連診金都沒留下。”

    “白看病了。”

    圍觀的喫瓜百姓面面相覷,小聲議論起來。

    “這女子真會看病”

    “她那麼年輕,怎麼也不像是行醫多年,有着豐厚經驗的大夫啊”

    “可是方纔那男的心虛跑了,估計是被她猜中了。”

    “你傻啊,這明顯就是個局,我聽人說,有些人做生意會請託演場戲,證明自己東西不差,方纔那男子,我瞧着就和這女大夫有貓膩,誰家大夫會這樣看病的”

    “老天,還有這種缺德事”

    周邊的各種交頭接耳,小聲議論,云溪聽見了,神情不變,不置一詞。

    她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價值,有人相信那就相信,沒人相信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她手頭還有點錢,暫時還餓不死。

    謠言什麼,可不就是用來攻破的

    “姐。”

    衆人議論聲中,雲小荷將文房四寶帶來了,她面皮薄,看着周圍一大圈的人,怯怯將東西放在桌子上。

    悄悄拉住云溪的袖子,有些緊張,“他們是”

    她走的時候,這攤位還冷冷清清的,怎麼買個筆墨紙硯的功夫,人就多成這樣了

    她姐的攤位,空蕩蕩的,連個行醫的牌子都沒有,怎麼忽然有很有人緣了

    而且這些人,好像都不是要看病的

    云溪若無其事一笑,拍了拍她的手。

    “剛纔有個瘋子,過來給我們打了招牌,這會兒看熱鬧的人就多了。”

    瘋子還能打招牌

    雲小荷滿臉不解。

    云溪也不解釋,將硯臺和墨塊交給她。

    “幫我磨個墨。”

    雲小荷在她買筆墨紙硯時候就很奇怪了,現在見得她云溪從容自得地將紙張鋪好,小聲問道“姐要寫字”

    她和云溪一切長大,好像不知道云溪識字

    云溪點點頭,那麼多人盯着,衆目睽睽之下不好多說什麼。

    她鋪好紙張,雲小荷很快也磨好了墨汁,便提起毛病,在白色宣紙上洋洋灑灑落下幾個字。

    雲小荷看不懂。

    云溪便念給她聽。

    “妙手仁醫,專治各種疑難雜症,一針見效,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聖藥百病消水,沒有效果不要錢”

    雲小荷“”

    她怎麼覺得,她姐姐這姿態,越來越像是騙子了

    她記得以前父母還在時候趕集,遇到的赤腳郎中就是這麼忽悠人的。

    不過面前的人是她親姐,就算一肚子不贊同,雲小荷還是閉上嘴巴,老老實實坐在云溪身側,接受來自四面八方的各種各樣眼神洗禮。

    云溪不管別人怎麼看,神色巋然不動。

    她心理素質,很多時候都挺強大的。

    要是連這點眼神都承受不了,她擺攤做什麼

    倒是雲小荷,腦袋都快低到泥地裏去了。

    雖然質疑聲多,但像是騙子的小廣告打起來,效果還是顯然的。

    圍觀的喫瓜百姓推搡半天,終於有一位婦人走到桌子面前。

    “姑娘,聽說你能看病沒效果不要錢”

    云溪點頭,“是啊,沒效果不要錢,大嬸你可是要看病”

    那婦人面相清苦,身形瘦削,一看就是久病纏身的樣子,聞言眼神動了動。

    “那姑娘你給我看看。”

    她自覺將手腕擱放在桌面上,揚聲道,“是你自己說的,若是沒有效果,不要診費。”

    她這聲音不可謂不小,既是說給她聽的,也是說給圍觀的一干人聽。

    云溪也不介意這免費的廣告機會,笑着應了。

    簡單把了個脈,道“大嬸你是久病成癆,應該是前些年落下的病根,體內積聚不少寒氣,又飲食不當,沒有及時就醫,從而落下病根。”

    “你這些日子,可是多痰,喉嚨發冷,夜晚咳嗽更甚,似乎心肺都要咳出來,極其畏冷怕風”

    竟是一語中的。

    婦人擡起頭,眼中有着炙熱的肯定。

    “沒錯,就是大夫所說的症狀,我清晨熬了些薑湯喝下去,這會兒沒有咳嗽,您怎麼看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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