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另一邊,破舊的山村小平房裏,溫柔被五花大綁,囚禁在冰冷的土炕上。
她一個人在牆角,瑟瑟發抖。
房間裏,一片漆黑,三父子,睡在身旁。
此時三個人正在瘋狂打呼嚕,此起彼伏,讓人愈發煩躁。
他們很少洗澡,整個空間裏,瀰漫着濃濃的男人的體味,還有腳臭味,令人作嘔。
冷冷的風,從破舊的窗戶裏面,流淌進來,讓她冷的瑟瑟發抖。
她這會兒身上除了自己的衣服之外,什麼都沒有。
來這裏一個月了,她不曾換洗過衣服,甚至除了上衛生間之外,就沒有離開過這個土炕。
他們幾個父子,沒日沒夜看守她。
晚上,他們三個人睡覺,一個人看着她。
哪怕是白天,也總有一個人,在家裏看守。
甚至爲了怕她有力氣逃走,他們兩天才只給她喫半碗米飯,菜都不給。
水也是兩天只給半杯水。
完全就是,吊着她這條命而已。
現在的她,渾身無力,每天又有人看着,根本不得動彈。
她很想走,可是每時每刻都被捆綁,被盯着,她根本沒有辦法。
這樣暗無天日的日子,幾乎折磨的她精神崩潰。
可是即便如此,她仍舊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斃。
她一定不能,如這裏的女人們一樣,一輩子認命的囚禁在這裏,當男人們的工具人......
她要離開。
要回到海城。
要找到秦松......
她想他,真的很想很想......
撐着羸弱的身子,她再次悄無聲息的拼命掙扎......
這一次,她卻發現,捆綁在自己身上的繩子開了。
今天,是那個八十歲的給自己捆綁的。
這一刻,她簡直如同一個長久困在黑暗之中的人,看到了久違的陽光一樣,整個人欣喜若狂。
她小心翼翼丟掉了身上的繩子,而後慢條斯理起身,強撐着羸弱無比的身子,越過父子三人直接下了炕。
他們幾個人,這段時間,爲了折騰她,看守她,全都話費了很多的體力。
大概是因爲太累了,一直沒休息好,三個人都睡的很死,根本就沒有反應。
絲毫沒意識到,她已經起身了......
下炕之後,爲了不發出聲音,她鞋子都沒穿,直接躡手躡腳,掀開門簾,直接離開了房間。
房間外面,是燒火做飯的地方,這個地方,與家裏面的門連接在一起。
此時那個三十幾歲的男人,正坐在門口休息。
那個人靠在門板上,背對着她,帶着藍色的雷鋒帽,穿着破舊的大棉襖,大棉褲,整個人,渾身散發惡臭。
看那個人一直沒動,聽着呼吸也很均勻,溫柔想這個人應該是已經睡着了。
躡手躡腳走到那個人身後,她悄麼麼看了一眼,卻發現,對方真的正在入睡。
她當即心頭一喜,撐着一身,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力氣,直接從男人身邊跑了出去。
這個剎那,男人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看到溫柔跑了,男人當即起身,對着家裏面吶喊,“趕緊都給我起了,賤人要跑了......”
這聲音,讓溫柔毛骨悚然。
強烈的恐懼還有求生欲,讓她仍舊渾身充滿了力量。
她狠咬着牙根,直接打開門,從裏面跑了出去。
跑出去的剎那,她開始感覺全身發軟了。
眼前暈眩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