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鞋子,水杯,牙膏,扔的滿地都是。
幾個僕人在一旁嚇的瑟瑟發抖大氣都不敢出。
只要是陳陽的一切東西都被陸麗娜丟出去了。
就在她抓起一個水晶球的時候不由得停了下來。
這個水晶球是陳陽第一年送她的生日禮物,裏面裝着樹脂做的公主,手持法杖的公主穿着水晶鞋,在風雪中翩翩起舞。
別人送的禮物不是名牌包包就是價值不菲的化妝品。
唯有陳陽送了她一個地攤貨。
生日那晚陸麗娜在外面瘋了半夜,凌晨纔回來,陳陽做了滿滿一桌子的菜,還精心準備了鮮花。
但都被陸麗娜無視了,至於這件廉價的地攤貨她都沒有多看一眼。
此刻她才驚訝的發現水晶球裏的公主就是她自己,眼睛,鼻子,嘴脣都幾乎是按照她的樣子刻畫的。
從痕跡就看的出來,這件東西是陳陽親手做的。
雖然廉價,但卻很用心。
從小到大陸麗娜就是在蜜罐里長大的,父母對她極其嬌縱,要什麼就有什麼。
這也讓她養成了飛揚跋扈的性格,做什麼事情一向霸道。
她的圈子裏都是那些富豪之後,紙醉金迷,驕奢淫逸。
每個人的臉上都戴着虛僞的面具。
虛情假意。
從來就沒有誰對誰是真心的。
陸麗娜也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但陳陽不一樣,他很真實,每天下了班陸麗娜回到家都能喫上熱騰騰的飯菜,穿上恭恭敬敬的衣服。
但陸麗娜從未認真對待過。
在她的眼裏陳陽和那些下人沒什麼區別。
那個熟悉低調老實的身影再次浮現在陸麗娜的心頭,總是在她後面默默的爲她收拾爛攤子。
每次無論她在哪兒,離家有多遠,只要她一句話陳陽都會趕來。
無論是大雪紛飛還是暴雨滂沱。
她野營發燒有人揹着她在黑夜裏狂奔。
她爛醉如泥倒在路邊有人帶她回家,整夜守護。
那個人是陳陽。
以前他在的時候陸麗娜看着是那麼的礙眼。
現在他走了,陸麗娜感覺失去了很多。
偌大的房間裏空空蕩蕩的,陳陽曾經真心對待過她。
只可惜,這一切都被她忽視了。
看着水晶球陸麗娜突然很想哭,可一想到陳陽今天的所作所爲。
想到他面對的陸玲瓏的溫柔表情。
陸麗娜的心口又是一陣的刺痛。
“啪!”
水晶球被陸麗娜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滾,出去,都給我出去!”陸麗娜大發雷霆。
僕人們紛紛退了出去帶上了房門。
陸麗娜趴在牀上嚎啕大哭起來。
“陸海,你就這麼坐着嗎?麗娜被欺負了,你眼瞎了還是耳聾了啊?”朱玉蘭勸不了女兒立刻把矛頭對準了一旁的陸海。
“所以呢?”
“打電話,找人,打斷陳陽和陸玲瓏那個小賤人的腿,不,我要他們死!”
“好啊,你去啊,去把他們碎屍萬段,我已經做好了睡大街的準備。”
“你什麼意思?”
陸海冷哼一聲說道:“爲什麼?你不知道爲什麼嗎?我爲什麼能夠當上執行總裁?那還不是因爲當初陳家來提親選中了麗娜,如果不是因爲執行董事的位子我會把女兒嫁給一個我連見都沒見過的陌生人?”
“我爸能夠扶我上去,也能廢了我,一但我下去了,你貪污的事情就會曝光,到時候輕則被趕出陸家,重則坐牢,今天老頭子已經放出狠話了,你是瞭解他的脾氣的,只要他決定的事情誰都改變不了。”
“可是這和陳陽有什麼關係?”朱玉蘭還是不明白。
“我說你是不是沒腦子啊,老頭子當年爲什麼要招陳陽入贅?今天爲什麼又要極力袒護?你看不出來嗎?而且今天他一直都在極力撮合陸玲瓏和陳陽,由此可見陳陽的身份絕不一般,連老頭子都不想得罪他,所以我們絕不能動他們,要不然老頭子一定會說到做到。”
陸海這麼一說朱玉蘭立刻就慌了神。
“那怎麼辦啊?女兒就讓他們白欺負了?她的清譽都被陳陽毀了了,以後怎麼辦啊?”
陸海深吸了一口氣,眼中閃過了一絲厲色。
“我們是不能動手,但並不代表別人不能動手。”
“你想請殺手?”
“什麼殺手?你想太多了,那孩子不是吳建輝的兒子嗎?吳家去年才和雅思集團的周琴結婚,兩家公司強強聯合,現在是上市的關鍵期,我想吳建輝一定不想發生什麼意外,那麼他就必須替我們做點事情了,至於麗娜的名聲,只要我還是執行董事那些親友都得給我把嘴巴閉上。”
朱玉蘭如夢初醒,連連點頭稱讚。
“好,你這個辦法好啊,借刀殺人,就算是出了什麼事情也有吳建輝頂着,再不行我們就去找吳建輝的爸爸,讓吳家和老爺子談判。”朱玉蘭的嘴角露出了壞笑。
“就是這樣,所以越是這個時候我們越要冷靜,越要表現的大度,更何況這次丟臉都是因爲麗娜而起,再鬧只會是自取其辱。”
陸海端起酒杯愜意的抿了一口,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比起什麼陳陽陸玲瓏,拿下董事長之位纔是正事。
只要完全控制了陸家,什麼陸沉陳陽就是他的掌中之物了,到時候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再有,離了陸家陳陽身無分文他又去哪兒?
以他對韓美麗的瞭解,他們是絕不敢收留陳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