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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昭羽想跟過來,被老和尚攔住了:“施主請稍等片刻。”
我回頭看了看她,點點頭示意我自己可以。
她雖有些不放心,但畢竟是佛門之地,規矩總是要守的。
“你快些出來。”
“知道啦”
握着籤筒,我心中很是緊張,進寺廟的時候,側面牆上有琴姨給我留的標記:一個像蒸籠一樣的標記。
小時候琴姨常畫給我看,還騙我說是什麼高級的琴譜。
踏入後殿後,四下一看,並無他人。
後殿正方有一尊佛像,我也不識得是誰。
佛像前有一蒲團,我跪在那蒲團上閉上眼磕了三個響頭。
一心想着母親的事情。
若世上真有普渡衆生的神靈,就請指引我吧,指引我找到自己的母親,讓我知道自己是誰。
籤筒晃了十幾下,掉出來了一隻籤。
我拿着籤,看了看。
簽上寫着:“炎炎烈火焰連天,焰裏還生一朵蓮;到底得成終不害,依然生葉長根枝。”
我咂摸半天,也沒咋摸出個意思來。
又在後殿等了許久,也沒見有人來尋我。
難道是我想多了琴姨這標識並不是給我做的
又或者這不是琴姨留的
若再在後殿耽擱,唐昭羽估計就要闖進來了。
我握着籤子出了後殿。
“怎麼這麼久”
我將手裏的籤筒塞到她懷裏:“去去去,你也去求一支去。”
唐昭羽不情不願的看了我一眼。
“快去啊。”我又催她。
她扭扭捏捏的走進去了。
我把籤子遞給了老和尚。
那和尚取籤的時候,同時遞給了我一張紙條。
我愣了一下,連忙麻溜的將它藏在裏手心裏。
我就知道這外面的標識是給我做的。
“此卦爲火裏生蓮之象”
和尚看了看籤,又問我:“敢問施主所問何事”
“前程”
“這一卦,預示施主所謀之事兇險萬分,但凡事又似險非險也。”
啥意思兇險萬分我自是知道,這似險非險是逢凶化吉的意思嗎
“請大師詳解。”
“泰山不讓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擇細流,故能就其深。遇事切莫慌張必能逢凶化吉。”
“只要施主堅守本心便能熬過種種難關,所求之事必能有所成。“
那就是說能成唄,甚好甚好。
我很滿意很滿意。
我連連向他作揖表示感謝:“多謝大師指點,那就承您吉言了。”
作揖的時候順手將手裏的紙條塞到了袖口的袖袋裏。
剛藏好,唐昭羽也出來了,看她臉紅撲撲的不知道她求了些什麼,我好奇的把臉湊過去看:“什麼啊”
唐昭羽瞪我一眼:“你解籤文不給我看,這會兒又來看我的是什麼道理。”
我厚着臉皮貼着她:“就看”。
她猶豫了一下,看我死賴着就是不走,無奈的把籤遞給了老和尚。
“木爲一虎在當門,須是有威不害人;分明說是無防事,憂惱遲疑恐驚心。”
老和尚搖了搖頭,唐昭鬱很是緊張的看着他:“師傅怎麼樣”
“敢問施主所問何事”
我以爲唐昭羽會問什麼族中之事啊,魚骨順不順利啊,自己能不能順利取回聖蠱啊,但我真的萬萬沒想到,她竟然回答說:“姻緣。”
我愣在那裏,以爲自己聽錯了。
唐昭羽撇了我一眼,依舊紅着臉。
我不由得暗自搖頭,真是女大不中留啊,那麼多家國大事,生死攸關 她不關心,竟然問起了姻緣
這是有了心上人了
戰旭還是戰蕭
總不至於是這裏的侍衛吧
除了他們我真是想不到別人了。
“此卦爲木虎有威之象,凡事虛驚少實。”
和尚又沉吟一下:“施主這一卦若是求姻緣,老衲只能說施主心中有心魔作祟,這無緣之人似有緣,有緣之人難相見啊。”
唐昭羽臉色一白:“竟是這般不合適嗎”
這是心裏真的有人了
“姑娘現在最重要的是將你的心魔解開,心魔解開之日便是你的姻緣到來之時。”
唐昭羽摸摸腦袋:“可我不知道我的心魔是什麼啊”
和尚嘆了一口氣:“天機不可再泄,姑娘切記凡事不要看表面,虛知鏡花水月皆非真實,心不動則萬事皆靜,心一動則萬物皆動。”
行吧,我看唐昭羽那樣子肯定也是沒聽懂。
那和尚又把眼閉上了,我拉着唐昭羽向那和尚微微行禮便告辭了。
“你喜歡上誰了”
唐昭羽知道自己的心上人竟不是自己的有緣人這事讓她很是抑鬱,也不理我。
我連着追問好幾次,最後給她問煩了,竟一把推開我,跑了。
這人真是臉皮這麼薄,怎麼在她那喫人不吐骨頭的族裏活下來的
不過跑了更好,正好給我機會看看那紙條上寫的什麼。
四下無人,我找了個大樹,蹲在後面抽出袖袋裏的紙條。
那紙上雖只寫了四個字,但我卻被刺激的久久緩不過來。
不知道在地上蹲了多久,腳都麻了。
忽然聽見唐昭羽叫我:“阿錦阿錦啊”
我才恍然醒過來,站起來回應她。
一站起來發現腳麻的站不住,撲騰就摔到了地上。
唐昭羽聽見動靜朝我跑過來。
她還沒到我身邊,後面有人將我扶住了。
我扭身一看是笙歌:“怎麼回事受傷了”
我下意識的攥緊了手裏的紙條,苦笑一聲:“沒有,蹲麻了。”
笙歌拉過我的腳腕,幫我按摩小腿。
“我與二殿下找你們許久,你在這裏蹲着做什麼。”
我僵着腿呵呵乾笑兩聲:“這樹上方纔有兩隻鳥,我看着好看,便多看了兩眼。”
笙歌疑狐的擡頭看一眼,樹上什麼都沒有。
“你們一來嚇跑了。”
戰旭在一邊笑着說:“山中風景好,多看看也無妨。”
我看着笙歌又說:“那兩隻鳥依偎在一起,很是親密,可是不知爲何,突然一隻鳥狠狠的啄了另外一隻鳥的眼睛,被啄的那隻像被啄傻了一般,竟也不還擊也不跑,還站在那裏繼續被啄。”
笙歌放下我一條腿,又扶起了另外一條。
我看着她問道:“你說這是爲什麼”
笙歌也不擡頭:“許是聊天聊急了眼,惱火了吧。”
我悶悶不樂的又看看趕過來的唐昭羽:“你說這是爲何”
唐昭羽看我突然神神叨叨的覺得莫名其妙:“看你不順眼,互毆攆你走呢。”
我呸。
笙歌站起身來:“試試能走了嗎”
我晃了晃腳,不麻了,很順利的便站了起來。
“下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