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女孩遵從你自己的意志如果這是你渴望的,爲何不去做呢”那個聲音又出現在她耳畔,誘惑着她。

    “不我我不能”陰昭雪瘋狂的搖頭,怯懦的往後退。

    “不能呵呵寧願壓抑自己的內心也不願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嗎”那個聲音不斷在陰昭雪的腦海裏徘徊,就像一個認識她多年的老朋友:“就像當時你在自己家裏看見你父親向你母親施虐儘管心裏很痛快卻依然不肯正視你自己嗎呵呵”

    “你是誰不要說了滾開”陰昭雪大聲尖叫起來,她大口喘氣臉色越發蒼白,陰晴不定的神色充斥着不可置信。

    “哦好啊但這就是你真正想要的嗎”那個聲音越來越近,就像一個溫暖的吻,貼在她的臉頰。

    “你明明很享受父母相殘帶來的快感,卻接受不了自己真實的慾望寧願當成是一種病態思想拜託,我的女孩你知道你想要什麼爲什麼不去接受它呢”

    “別說了滾開啊”陰昭雪捂住耳朵蜷縮在地上淒厲的嚎叫,她的雙眼被血絲包裹着,理性和瘋狂在她腦海裏不斷交鋒。她不想再聽下去了,她心裏很清楚,她的內心離瘋狂只差最後臨門一腳。

    “求你了別說了”陰昭雪緊緊閉上雙眼,流下了無力的眼淚。她乞求這個聲音可以放過她,讓她從那段噩夢般的回憶裏走出來。

    “守羨來吧,做你真正想做的事”那個聲音來到了她的面前,如同一個溫柔的男子對她輕聲撫慰:“相信我放開你的執念你會活的更好你還不清楚你是什麼樣的人嗎你是”

    “她是尊師重道的好徒弟,是愛護同門的好姐妹,也是最溫柔的小可愛。”

    一道聲音從天邊傳來,突然空氣中一震,四周的牆壁猶如鏡子般碎裂開來,白晝將整個墓室照的透亮,陰晦氣息被瞬間點燃,那道聲音的主人氣急敗壞的吼叫:“張謹義你不得好死”

    陰昭雪緩緩擡起頭,輕輕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依舊是自己閉關時所處的那個石室。她看着頭頂的石壁愣了好一會兒,直到聽見一聲輕微的咳嗽。

    “咳”

    她猛然回神,才發現自己的師父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這兒,正準備站起來行禮,卻被一把摁住。

    老人收回手,輕輕擦乾了她臉上殘留的淚痕,笑着說道:“不要成天胡思亂想的,當真以爲爲師每時每刻都有精力看你嗎”

    陰昭雪慚愧的低下頭,小聲答應卻含着委屈。

    老人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輕輕吸了一口氣,捧起她的臉,和藹的笑道:“守羨,爲師有一個想法,不知你可願聽聽”

    陰昭雪吸了一下鼻涕,小聲道:“師父之言,莫敢不從。師父於我恩重如山,守羨定然不會違反師父之意。”

    老人不禁莞爾,劃了一下她可愛的小鼻子:“你這嘴皮子倒是有你師弟幾分意思。”

    陰昭雪一聽噗嗤一笑,心頭的恐懼也消去了幾分。

    老人摸了摸她的頭,收斂笑容把手放回輪椅扶手。

    “守羨,爲師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沒有什麼掛念的事,也沒有值得傳承身外之物但這不孝有三,無後爲大。即便是爲師也不能免俗。所以”

    老人的聲音有些細微顫抖,但臉上卻滿是淡然:“你願意做我的女兒嗎”

    陰昭雪身軀一震,雙眼之中彷彿出現了兩點光亮。

    “師師父”陰昭雪緊張的問道,卻帶着隱隱的期待:“您說想讓我做您的女女兒”

    老人一笑,往日裏猙獰的面孔也顯得和藹可親起來:“你願意嗎雪兒”

    陰昭雪的眼淚不自覺的流淌,她撲進老人的懷裏,嗚咽的回答:“我願意我願意父親”

    老人環住她的後腰,撫摸着她靠在自己肩膀的腦袋,不讓她偏過頭看見自己眼角的星點。

    “乖孩子乖孩子”老人欣慰的說着,平靜了許久的心再度泛起了漣漪

    公元2099年

    “天師”

    隨着一聲急促的呼喊聲,青年模樣的張謹義回過頭,看着朝自己跑來的年輕人。

    “怎麼了”張謹義有些疑惑。

    “天天師”那個年輕男子一邊喘氣一邊着急忙慌的。

    “你慢點歇會兒”張謹義有些哭笑不得。

    “嘿嘿天師啊”那個男子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我能跟你一起去修行嗎”

    張謹義聞言一愣,大笑起來。

    那年輕男子有些失望,低聲細語:“果然是不行嗎”

    張謹義搖了搖頭,認真的告訴他:“我並非是覺得你不行,只是我自己尚且修爲不足,又豈能誤人子弟”

    “怎麼會”年輕男子大聲爭辯:“天師絕對是我見過的,最厲害的人我做夢都想成爲天師您的徒弟”

    張謹義眼中掠過一抹深邃,拍了拍他的肩膀:“天師這個稱呼,可不是誰都能用的,起碼我並不夠這個資格。”

    男子有些驚訝:“正一教的道長們,不都是叫的天師嗎”

    張謹義無奈的搖了搖頭,笑道:“也不知道你是在哪兒看的這些我也不跟多解釋了,你以後就會明白了。”

    “那”男子抓住張謹義的手,眼中滿是渴望:“那您能收我爲徒嗎我知道可能我沒有什麼修道天賦可我僅僅只是想在天師身上學到東西,哪怕不是法術也行我只是我只是嚮往您這種瀟灑的生活”

    張謹義好像想到了什麼事情,但是記憶太過久遠,他有些記不清。

    “你想修道”男子聽見背後傳來一個聲音,下意識回頭一看。

    一個穿着一身考究黑色西裝的白髮男人,帶着一把雨傘,溫和的看着自己。

    他不禁看向白髮男子的眼睛,那是一雙可以讓人無法拒絕的,令人迷醉的眼睛。

    “師父”張謹義有些驚訝,急忙上前行了個禮:“您怎麼”

    白髮男人擡手止住了張謹義的話,看向那個年輕男子,笑着說:“你想修道”

    男子有些緊張的看着白髮男人,雖然他有一頭白髮,可卻絲毫不見老氣,反而十分年輕。

    “嗯是我想修道”男子的聲音逐漸堅定起來,認真的看着白髮男人。

    “不錯的表情爲什麼不答應呢”白髮男人反問一句笑着走開了,男子愣愣的看了一眼白髮男人的背影,又看向表情無奈的張謹義,試探道:“那個您師父的意思是”

    張謹義撇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明天來找我,記得買好茶”說罷便追着白髮男子一同走了。

    “買好茶買好茶買好茶”男子大喜過望歡呼雀躍:“哦哦哦我拜師成功啦噢耶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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