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算個過節的日子,但對於于山來說,現在的每一天,都是好日子。
以前的他,在高傢什麼也不是,集團裏沒什麼地位,家裏連個說話的資格也沒有,每天活得很累很累,但自從前段時間發生了那幾件事情之後,他變了
生活也變了。
世界彷彿對他揚起笑容,太陽對着他招招手
“於總,這是集團和寧城某個藥企的項目協議書,您過目一下”
集團門口,一名祕書急匆匆地跑來,將準備回家的于山攔在門口,手裏拿着一疊白紙黑字的文件。
“明天再看吧到點了,我要回家陪老婆孩子了,你也早點下班回家吧”于山微笑着說道。
自從代替高雨霜接手高氏集團的業務之後,于山每天一大早六七點就要起牀來到公司。
因爲董家在暗中照顧的緣故,不斷有公司上門合作,導致于山自踏進集團大門的第一步起,就連喝口水的功夫也沒有。
不過即便再怎麼忙,他也會按時下班,回去陪老婆孩子
這是他的原則
不管工作再忙,家人,一定要放在第一位。
“額好吧”祕書也知道于山的做事原則,只好點點頭,回到集團。
而後,于山離開
看着于山那西裝革履的背影,大堂裏負責接待的客服一個個跟犯了花癡一般,充滿崇拜的眼神。
“唉真是羨慕高小姐啊,怎麼有個這麼好的老公要是我男朋友每天也能按時下班回家陪我,那該有多好可惜哦”
“得了吧你呀,只能羨慕,你一個新來的,哪裏知道高小姐和於總之間經歷過的風風雨雨,你根本不知道,於總和高小姐到底走過怎樣的困難”
“啊這樣麼那那到底是什麼愛情故事”
“小屁孩,行吧看在你這麼求知若渴的份上,我告訴你吧在此之前啊,我們於總還只是”
就在一名客戶話剛說到一半,她猛然瞪大眼睛,看着前方雙手抱胸,冷着臉走來的女經理
“誒,說啊,怎麼不說了”實習生正聽得興奮,見她表情一僵,當即變了臉色,一回頭,當場震在原地
“路路總”
來人正是之前在於楓第一次到集團便各種嘲諷的人事部經理,路星寒
幾名客戶全都微微把背一彎,低下頭
“路路總實在不好意思,我們不該在背後議論於總實在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名客戶連忙道歉着。
“你還知道不好意思”
刷
幾人表情頓時緊張起來。
路星漢則是一臉嚴肅,不過想到她們說的話並不是什麼罵人的,便又說道:“別以爲自己在集團呆得時間久,就有資格議論誰誰誰,擺清楚自己的位置,你們是來工作的,不是來做八婆的”
“還有,於總和高小姐的事跟你們一點關係都沒有,別聽到了什麼小道消息就隨意傳遍,小心到時候被人抽了巴掌,懂不懂”
“懂”
“懂”
幾名客服哪裏還敢有底氣反駁,站在她們面前的這位可是人事部的經理,有着一句話就能開出她們的權力。
見她們態度誠懇,路星寒也不想計較
“這次先放過你們,要是讓我再聽見你們在背後嘀嘀咕咕的,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下不爲例”
“是”
“是”
說罷,幾名客服趕緊回到自己的崗位上,有的準備加班,有的,則是準備下班。
雙目呆滯的同時,也有着一絲感嘆。
發生了那麼多那麼多事,她纔是最有資格發言的那個人。
幾個星期前的于山,只不過是後勤部的小小經理,且這個位置還是高雨霜爲了給於山活幹,隨便扔給他的。
那時的于山,要骨氣,沒骨氣,要本事,沒本事,哪裏像現在這樣意氣風發,權高位重
誰都能罵上兩句,誰都能踩上兩腳
可
時光匆匆,歲月無痕,這纔多久,曾經的廢物上門女婿,早已成爲高家連同高氏集團在內,最重要的人物。
而這
全都都因爲他的弟弟,於楓
那位,親手將冷家大少送進監獄裏的青年
那位,親手治好董家太子的救命恩人
那位,神祕而又成熟的男人
不經意,路星寒的腦海中再次浮現起於楓剛來的時候的摸樣,她低下頭,感慨了一句:“要是當初能對他好一點,或許我也能得到更多的扶持也說不定我能更上一成樓”
不至於二十五歲,還做着一個小小的人事部經理
只可惜
事上沒有後悔藥。
而且,她也怕於楓知道自己
倘若他知道當初冷沉派人對他下手的事件中,自己出賣了他的情報,那她的下場還能好到哪裏去
一路上,于山開車都很穩,他在半路買了很多若若喜歡的菜,順便又去老婆大人的店裏,買了一些可口好喫的小零食。
大約花了半個小時,他回到住處所在的別墅區,將車停好之後,他拎着菜,走到家門口。
“咚咚咚”
他雙手提着東西,輕輕在門上敲了敲。
“老婆,我回來了,快來開門啊,看看我給你帶了什麼好喫的”
他衝着大門大喊着,想着等會一開門,看到高雨霜之後,緊緊抱住她
他愛高雨霜
也愛這個家
每天辛苦的工作後,最爲放鬆的時刻,莫過於開門擁抱的瞬間。
可
過了很長時間,門內沒有半點動靜。
于山皺起眉頭,又試着喊道:“老婆”
“若若”
屋內,還是沒有任何迴應
這個時候,她們不應該呆在家裏嗎
于山心中不經意地微微一顫,有些慌張。
按照高雨霜的習慣,就算出門帶若若去買東西,也會事先打個電話,免得自己擔心。
但今天,既沒有一個電話,屋內也沒有迴應
于山語氣有些害怕,再喊道:“老婆,若若,我回來了,開一下門唄,大寶貝小寶貝”
迴應
依舊沒有。
“啪”
于山立馬放下兩大袋,從口袋裏拿出鑰匙扎進鑰匙孔裏,猛然推門而入。
接着,下一秒
破碎的古董瓷瓶
摔倒的桌子椅子。
被砸爛的電視機。
地上一灘血泊裏漂着一撮黑色髮絲
以及沙發上一張紙條
全部烙印在於山的眼中,家裏破碎不堪
于山震驚在原地。
“若若”
“雨霜”
“若若”
“若若”
紙條的正面,用鮮血落下兩個大字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