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海商會。

    “會長啊,那可是我們的救命錢啊,你怎麼能”

    “行了別煩,今年行情不好,說了沒錢了。”

    “嘟”

    萬海商會辦公室裏一名大腹便便慵懶的躺在椅子上的中年男子,用力的掛斷電話。

    一個個的窮碧真煩,說了沒錢了還在天天打電話。

    男人眯着眼睛,輕輕的拍着自己的大肚皮。

    一想到自己前兩天得到的那筆“意外之財”,男人就沒由來的高興。

    於家村一個小村長算什麼東西,還想傍上老子洗錢。

    不接手還不知道這是一筆整整兩千萬的鉅款啊

    呵

    那可是整整兩千萬啊

    老子會放過這機會

    就算是除去打點,剩下的不都還是自己的嗎

    如果全部換成人民幣堆在家裏,那將是鈔票的海洋

    一想到可以遨遊在鈔票的海洋裏,男人心裏就止不住的樂滋滋的。

    “咚咚咚”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媽的,這次又是那個催命鬼來要債。

    男人臉上出現不耐煩的神情來,暗暗咒罵。

    “進”

    門被打開,一名祕書顫顫巍巍的低着頭走進來。

    她神色慌張,說話結結巴巴,

    “會會長,那羣農民工他們聚集在樓下舉牌子鬧事”

    “圍觀的人特別多還有還有”

    祕書支支吾吾,眼睛躲閃着男人,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她自從入職以來,就一直在不停地處理會長的農民工工資拖欠問題。

    可是另一邊的出銷部每分每秒都在日進斗金,點鈔機每天幾乎都要壞個十臺以上。

    所以她懷疑這個商會到底有沒有錢。

    要是有錢,爲什麼要拖欠工資。

    “砰”

    一盞質地精良的杯子擦過祕書的頭頂撞上門框上,發出一聲脆響。

    “還有什麼快說啊你個蠢貨”

    男人十分不耐煩的情緒已經寫在了臉上。

    天天鬧事

    這幫窮比真是閒得慌是不是

    “還有報社媒體的記者那些人知道這些事情了,在樓下嚷嚷着要幫那些工人們維權。”

    “說說要曝光萬海商會。”

    祕書說着越說越小聲,她不知道此話出口會長會有什麼樣子的反應。

    果不其然,這位被稱作會長的男人眼睛驟然睜開,震怒而起。

    “啪”

    會長一巴掌拍在桌上,滿臉橫肉上,兩隻鼻孔裏冒着粗氣。

    “呼哧呼哧”

    彷彿一隻暴怒的獅子。

    媽的混賬

    農民工天天來鬧事就算了,他媽的記着也來瞎摻和。

    是嫌老子給的錢少了嗎

    祕書嚇壞了,在原地動也不敢動。

    “你這個廢物幹什麼喫的”

    “叫人轟走啊,蠢貨”

    會長氣急敗壞,一邊怒吼着,一邊大步走向瑟瑟發抖的祕書。

    “啪”

    這一聲清脆的響聲,伴隨着着一個紅紅的巴掌印落在祕書臉上。

    聲音之大,迴響着整個諾大的辦公室。

    “這次怎麼讓記者看到了,啊”

    “啪”

    “那羣人就知道成天扛着個破機器拍拍拍”

    “啪”

    “叫人啊,叫人聽不聽得懂,叫保安都他媽給老子轟出去”

    會長極其瘋癲的抽打着祕書,那張駭人的嘴臉宛如深海猛獸一般醜陋。

    嘴裏還不忘着“興師問罪”。

    最後,“砰”,的一聲巨響傳來。

    祕書被會長一腳踹到門上重重地摔下來,只覺得體內五臟六腑都被位移了一般。

    她躺在地上疼到極致也不敢吭聲,臉上頭髮凌亂,狼狽不堪。

    “去吧,十分鐘內我要門口看不見有任何的記者,乃至是農民工。”

    會長長呼一大口氣,拍了拍手,神色淡然的說道。

    彷彿適才那般瘋狂毆打祕書的行爲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祕書聽到指令,像逃一般飛速爬起離開了辦公室

    祕書離開後,辦公室內回覆了平靜。

    會長悠然來到窗前,這裏擺放着他的室內高爾夫球具。

    他隨手取出了一根球杆,站好姿勢,擺放好手勢,聚精會神的盯着那顆高爾夫球。

    準備

    一

    二

    三

    “哐當”

    隨着球杆的揮出,高爾夫球應聲完美掉落進洞。

    真是一記漂亮的好球。

    會長收起球杆,滿意的嘴角揚起微笑,在那張滿是橫肉的臉上顯得異樣的詭異。

    他走到大大的落地窗前。

    靠近。

    再靠近。

    “唰”

    會長一把拉開窗簾,辦公室內頓時明亮不少。

    他俯視着這座城市,像看着螻蟻一般看着腳底下人們的混亂,混亂

    因爲常年在戶外風吹雨打而黝黑蒼老的皮膚上穿着着破爛不堪的工裝衣褲,那一羣舉着牌子抗議的農民工們被無數的保安揮舞着鐵棍驅趕着。

    有人在跑。

    有人在追。

    還有的人,扛着攝像機,在最前方默默的記錄着這一切。

    可

    保安也沒有放過他們

    一記悶棍揮去,那人倒地不起,肩上的相機狠狠的摔在地上。

    沒有人管。

    因爲。

    這是萬海商會的地盤。

    很快。

    更多手中揮舞着鐵棍的保安出來了,他們對着手無寸鐵的農民工和記者施以暴拳。

    慘叫聲咆哮聲

    散落的鐵棍摔倒的攝像機

    甚至

    還有滴落的大片鮮血

    會長急忙放好球杆,去辦公桌前拿起了咖啡再快速走到窗前。

    帶着看戲的眼神,津津有味。

    很快的,商會門前沒有了農民工,沒有了記者,只剩下窮兇極惡的保安們。

    還有一地的殘渣碎屑,乃至是鮮血

    保安前腳離去,保潔後腳就到來,開始沖刷一切。

    沖刷去了殘渣碎屑,血跡

    彷彿也沖刷去了剛纔的一切

    不一會兒,商會的大門口除了地有些溼以外,其他已經恢復如初。

    依然還是那個靚麗堂皇的萬海商會。

    好似不久前那一幕沒有發生過一般令人可笑

    會長拉上窗簾,嘖嘖離去,手中的咖啡早已經喝完。

    他繼續慵懶的躺在椅子上,眯上眼睛。

    但就在這時

    “叮鈴鈴”

    一陣鈴聲響起,打破了會長的好夢。

    他麼的

    於家村村長又怎麼了,煩不煩啊。

    會長緊皺着眉頭,接通了電話。

    “李李會長不好了,有有個孫子要要我們把那兩千萬還回去”

    “怎怎麼辦”

    聽到兩千萬,李會長猛然睜大雙眼。

    敢動我的錢

    我讓你死

    “哪個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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