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上昏暗的白熾燈一閃一閃的發着光亮,時而明亮,時而昏沉,潮溼糜爛的氣味中夾雜着些許壓抑的氛圍。
僅僅只過去幾個小時,然而這件審訊室的主人派頭就完全變換了天地。
原本囂張狂妄,走路大搖大擺的兩位所謂“上層”人物,卻在這轉眼之間,變得別躬屈膝,一副懺悔的神態。
要是不知道他們之前幹過的那些見不得光,令惹唾罵的勾當,還真會以爲他們都是些“好人”在董生開口嘲諷後,氣氛一度壓抑到了極點,陸振華與李江濤二人猶如喫魚卡刺在喉一般如鯁在咽,說不出話來。
“呵
”“自作自受”
緊接着,董老太爺悠悠的在一旁傳來一句,猶如寒氣逼人一般讓這整間審訊室溫度瞬間下降了幾度在地上跪着的二人哪敢反駁,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這股壓抑着他們的氣勢來自於他們面前,到此時還一言不發,面無表情的年輕人。
這位年輕人是整個華下最爲頂級的唯一豪門京都季家唯一的孫太子於楓完全不是什麼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一介村民,平凡的退伍炊事兵。
整件事情彷彿是一個巨大的烏龍,一夜之間,在二人眼前的鄉野村夫搖身一變,竟然是自己二人嚇破了膽也不敢招惹的豪門孫太子“哼”
“還有我董家股盤這事沒有算賬”
“這下可沒有人再將你從這帶走了吧”
董生雙手抱臂,眼神冷冽。
李江濤聽後頓時臉色一變,抽動着嘴角,額上的冷汗大滴大滴的往下落,緊張的上下嘴脣一張一合。
“我我知道錯了董老太爺”
“我不是故意要針對董氏股盤的”“我這實在是無奈之舉啊”“所有的事情都不是我做的,都跟我沒有關係啊”
李江濤怕急了,手上不停地擦着汗,不停地嘮嘮叨叨的說道。
他深深的知道此時最應該做的是什麼,那就是瘋狂的甩鍋。
上官少和季少,不是傻瓜都會選季少,那不僅只是一個姓氏,而是那背後的力量,令人望而生畏的絕對力量。
再者,這還真是上官少的指令,否則自己哪會喫飽了沒事幹跑去狙擊董氏集團的股盤吶還不等董生開口說話,在李江濤身邊的陸振華神色一緊,心中“咯噔”一聲。
李會長莫不是要棄帥保車他頓時睜大了雙眼,轉過頭去,眼神複雜的看向李江濤,那副委屈的模樣好像真是之前有人拿着槍逼他做的似的在上官少面前這麼忠誠的狗都在甩鍋,那自己又何必他急忙緊跟着李江濤開口道。
“季少季少這些事情都不是我做的,是是”陸振華心下一沉,攥緊了雙拳,彷彿在下定決心,開口說道。
“都是這個萬海商會的李江濤把我拉下水,這些事情都是他逼迫指使我做的。”
“都怪我一時糊塗,犯下了大錯”
“季少請您原諒我,只要您原諒我,我陸振華願意爲您做牛做馬”
“求季少給我一個機會”
說完,他竟直接磕下了頭,額頭重重的砸在地上。
“咚”一聲迴響,傳播在審訊室內各個角落雖說是堂堂的江城市經濟戰組的陸總,平日中何等的風光,實際上的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眼看着李會長身後的上官少終於注意到了自己,眼看着就要翻身,卻不料在這刻,老天爺給自己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眼下,只要自己攀上了這根季少的高枝,那麼後半輩子不久喫喝不愁爲了權勢,什麼事情自己都能做不料在一旁的李江濤卻急了,手舉起來,語無倫次,連忙大聲的推卸道。
“陸振華你”
“季季少,您別聽他瞎說,分明就是陸振華自己貼上來說想要幫助我”
“啊不是,我沒什麼要幫助的。”
李江濤突然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急忙賠笑着改口道。
“是陸振華自己主動找上門來,季少,您一定要相信我”
“否則您看,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商會會長罷了。”
“哪裏指使的動堂堂的經濟戰組指揮官呢”
李江濤咧着嘴一邊說着,一邊斜眼不屑的神情嫖了一眼,還磕在地上的陸振華。
哼苟東西老子真是看走眼了纔會答應在上官少面前舉薦你“你他媽放屁”
“所有的事情分明就是你一人所爲”
聽到李江濤的話,陸振華猛然彈起,大聲的斥責反駁道,聲音嘶啞無比。
緊接着,李江濤全然不甘示弱,不顧雙腿的疼痛,跟着大聲的叫囂起來。
“呵”
“陸振華你他媽裝什麼裝”
“自己舔着臉上來巴結老子,現在不認賬了”
“我告訴你,晚了”
一根手指,指着陸振華的腦門,咄咄逼人。
就在剛剛兩人還互相攙扶的兄友弟恭的模樣,已經蕩然無存二人爭得面紅耳赤的樣子可謂是可笑至極。
於楓從頭到尾都沒有開口,只是神情淡漠的看着二人,雙眼微微眯起。
二人各執一詞,可哪裏總感覺到不對勁董生見狀緊皺着眉頭,隨即上前一步,附耳對着於楓輕聲說道自己的顧慮。
“於先生恐怕,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這二人”於楓聞言轉頭,深邃的雙眼之中看不出一絲的情緒波動,神情微微有些動容,對着董生開口說道。
“無妨。”
“我就想看看,他們在我面前到底想怎麼個演戲”
說完,於楓嘴角輕微上揚,淡淡一笑,一雙冷漠的雙眸看向二人,彷彿在看兩隻動物園的猴子。
通過二人推卸責任的對話中,他依稀能夠分析出這二人的背後不簡單,一定還藏着一些什麼只是一個區區的商會會長自然是不能指使的了一個華下部門的經濟戰組,那麼陸振華怎麼會心甘情願的爲一個商會的會長言聽計從呢
於楓冷眼看着二人,冷哼一笑,接着沉聲道。
“還敢在裝”
“真當我看不出來你們背後是誰嗎”
一聲喝瞬間愣住了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