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莊園後院的某棟別墅裏,那被一條黑色冰冷的手鍊牢牢銬住大門,忽然傳來一陣抖動屋內,臉色慘白,嘴脣發紫,渾身盡是沾染着鮮血的繃帶的林允南,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抓着門把手,用力晃動她想要出去離開這迂腐,沒有絲毫信任的林家。
離開,這座冰冷,沒有人情味的城市。
她要去江城,她要把真相揭露於衆,她要還於楓一個清白,因爲她答應過。
既然答應過,那就要做到“砰”可惜,家法之下,皮肉綻開,她渾身滿是傷痕,身上的力氣在這全力一抖後,消散而光她一頭,栽倒在地,疲倦的雙眼中,藏着一抹光,一抹名爲真相的光“還是不行麼”林允南呢喃着,滿是淚痕的眼角,乾癟得有些刺痛。
她閉上眼睛,將最後一滴淚水,從眼角擠落“不行再試一次試一次”她握緊傷痕累累的拳頭,抓住門把手,支撐着身體,站起來。
而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一聽這聲,林允南連忙鬆開門把手,躲在門簾背後,喘着氣“叮鈴鈴”隨即,拴住門口的大鐵鏈,突然晃動起來。
有人在開鐵鏈“太好了太好了”林允南眼睛一亮,伴隨着那陣陣晃動而傳來的聲音,她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那門口。
只要抓住門開的一瞬間,足夠身子衝出去的縫隙時,用盡力氣衝出去,就行了林允南想着,根本不把身上的鞭傷,當作一回事情也就在這時,明顯一聲“咣噹”,鐵鏈掉落在地上。
隨着門縫微微張開,漸漸擴大到,能容身的口子時,林允南咬緊牙關,朝着門口就衝了過去“砰”
可還沒等她邁步,虛弱的身體,根本不足以讓她邁開腿。
一個滑倒,她再次摔在地上。
“小姐”
門口,端着飯菜的張姐頓時臉色大變。
她放下裝着飯菜的盤子,推門而入,趕緊把林允南扶起來。
“滾開”
只是手剛碰到林允南的身體,就被她一聲猛吼,吼得不敢亂動。
張姐面露難色,苦心勸解道:“小姐你你這是何必呢”
“老爺都是爲了你好,你非要和他作對,這這是爲什麼”
“要是在大堂,你認個錯,服個軟,老爺也也不會動用家法”“現在你身受重傷,就在這裏好好修養不行嗎
非要想着離開,你知不知道醫生治療你的傷勢的時候說,幸虧你身體素質過硬,要不然要不然”“換個身體稍微弱一點,都有可能傷到內臟”“小姐,你安穩一點,好嗎
算我求求你了”從小和林允南長大,對待她,張姐就像是對待自己的妹妹一樣。
看着她滿身都是傷痕,張姐內心也如刺痛一般。
“你不懂”
林允南嚥了咽口水,強撐着身體,從地上爬起來。
“小姐,我來扶你”
“滾開”
張姐上前還想再扶,卻又被林允南推開。
“都是一羣鼠蟻之輩
“真相明在眼前,卻怎麼也不肯聽信”
“我恨”
“恨”
林允南怒吼着。
“噓噓”一聽這話,張姐表情頓時驚慌起來,急忙蹲下對着林允南做不要出聲的手勢。
“別說了,小姐,我求求您,別說了,這話萬一要是再讓老爺聽到,她再動用家法,您還要命碼”
“命”
人之信,做不到,枉爲人她連對於楓的承諾都完不成,還配做一個人嗎
既然不配,要這命,有何用
“不要,也罷”
“這”張姐一急:“呸呸呸,什麼不要也罷,小姐,您還是先好好喫飯吧”
“不喫”
“爲什麼不喫”
張姐有些怒:“您說您這麼做到底是爲了什麼,千辛萬苦,想盡辦法,要逃離天城回江城那地方”
“你不懂”
“是,我不懂,但我好歹也知道服軟,你要是不服軟,這輩子都別想出這個門。”
張姐雙手叉腰,一本正經地說道。
隨後,她轉身,把放在門口的飯菜端進來。
“民以食爲天,小姐,喫口飯吧”
“我說了,我不喫,你聽不懂嗎”
聽着這教訓自己的口氣,林允南猛然起身,把飯菜一推,推翻在地“啪”
飯菜,灑落。
碗,碎裂。
“這”手中的盤子,更是被林允南摔在地上。
“小姐”
張姐急得直跺腳,不知所措。
而隨着盤子的掉落,用來墊在飯菜下,保持盤子整潔度的一張盤子,也飄落在地上。
也就在這時,一個清晰,且吸引的標題,在林允南看到它的第一刻,深深吸引住了她江城市:某經濟戰組總負責人陸正華,因勾結,誣陷,教唆手下毆打,嚴重違規等一系列罪名,落馬萬海商會會長,因私吞慈善兩千萬捐贈款,勾結某重要人物,誣陷,違規操控股市,嚴重違規等一系列罪名,入獄兩條標題,清晰而深刻“這是什麼”
林允南瞪大眼睛,伸手把報紙抓在手裏,仔仔細細攬閱起來。
張姐一瞧,說道:“這是早上送來的報紙,聽說是近幾年賣得最火的一份,我又不愛看報紙,就拿來墊了,怎麼了小姐”
“這”“這”“這”隨着內容被一條條讀完,名爲震驚的海浪,在林允南心中翻騰而起她的臉角終於揚起這幾日不曾出現過的笑容。
“這是什麼”
張姐一臉茫然,沒等她再問,只聽林允南自言自語着“落馬了”
“落馬了”
林允南哈哈大笑:“這頭老狐狸,終於落馬了終於終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陸正華,你也有今天,你怎麼也沒想到,報應來得還這麼快吧”
“你在誣陷於楓,把我開除,還偷偷向我三叔污衊真相的時候,可曾想過有今天”
“陸正華”她所一直期待的想去江城市完成的事情完成了她所期待的,所要揭露的真相終於,得已揭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