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變成黑色的啦？這個顏色真難看。”咬咬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是的。這太難看了吧。”從蜘蛛做的房子裏鑽出來的米亞對咬咬的意見表示認同。
布布看了咬咬一眼，嫌棄地扭過了頭。
馬文倒是沒有發表意見，因爲他想的是另外一件事：如果咬咬到井下面去了一趟之後就變得和大瀑布下面的那些黑倉鼠一樣的話。那是不是說明，大瀑布下面的黑倉鼠如果到地面上來，就和咬咬一樣是白色的了？
這說明什麼呢？這不僅說明地上和地下的世界是反的，而且還說明咬咬和地下的黑倉鼠是同類。
而且，不是同一個物種的問題，而是同一類特殊的羣體。
馬文想起了他們曾經到過的布娃娃星，還有方塊星。
布娃娃星上的布娃娃長得像馬文、米亞一樣，但是不管有多像，都是布做的。只有布娃娃布布難以分清。
方塊星上的方塊就更容易分清楚了。雖然遠處看和真人一樣，但是隻要走得足夠近，還是會看出來其實只是一些方塊。
但是在這個記憶星，咬咬和那些黑倉鼠根本就難以分清楚。難道咬咬和黑倉鼠是同類？
馬文的小夥伴裏，米亞是他的妹妹，身份沒有問題。布布是米亞剛出生的時候就買的玩具，這麼多年過去了，身份也不可能有什麼問題。越野車也一樣。手杖爺爺就更不用說了，那是爺爺用了十幾年的舊物。
咬咬還在奮力地用手擦黑乎乎的臉。馬文越看它越覺得可疑。
“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明天再說。咦？”馬文湊近了咬咬，盯着它看。
“什麼？我的耳朵是白色的啊。”咬咬指着白色的那隻耳朵說，“你現在才注意到嗎？”
“不是不是。你好像沒有剛纔那麼黑了。”馬文說。
“是嘛。”咬咬興奮地竄到越野車旁，看了看後視鏡，然後對馬文說，“我看你是看走眼了。你們睡吧，我反正是睡不着的了。”
“那……我陪陪你吧。”馬文想拍拍咬咬的肩膀。又想想怕拍到一手洗不掉的黑色的顏料，於是把手又縮回去了。
“不用了。我想安靜一會兒。”說完，咬咬鑽進了自己的房子。
馬文只好也回自己的房子去睡覺。半夜起來折騰了兩個多小時，實在是太困了。
馬文本來還有很多問題需要思考，可是腦袋一沾枕頭，就呼呼睡去了。
等到他醒來的時候，米亞和咬咬早就起牀了。馬文還聽到咬咬的笑聲。
自己都長成那樣了，還笑得出來嗎？馬文心裏想着，鑽出房子一看。咬咬竟然又恢復了以前的樣子。全身雪白。只有一隻耳朵是黑色的。
這……難道昨天晚上看到的黑咬咬是做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