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怎麼動不了了?”錢辛急躁地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她一把寶劍戳在她的鞋子上面,她擡起頭望到一雙凌厲的眼睛正盯着自己看。
“你是何人?”虞城揚問道。
“哎!那個!你把劍拿開可好,我就這樣一雙鞋,戳破了我可就沒法出門了。”錢辛回身撥拉着虞城揚的手道。
“你是何人?不回答小心把你劈成肉醬。”虞城揚惡狠狠地問道。
“哎!太子殿下,不至於,不至於的,我這麼瘦,沒多少肉,不值得不值得做肉醬。”錢辛不停的打着哈哈。
虞城揚將拿劍的手鬆開,可是劍依然戳在錢辛的鞋子上,虞城揚伸出手捏了捏錢辛臉上的肉“也不少,可以喂狗!”
錢辛聽了氣得只想罵娘,可是看到虞城揚陰沉的臉,不得不賠笑道“太子殿下說笑了,我這麼醜,狗也不喫的,我是剛剛到這宮裏的宮女,今日第一天當值,剛剛給殿下送來的糕點,放在桌子上了。”
錢辛說着伸出手指顫抖着指指外面的桌子道。
“你剛剛看到什麼了?”虞城揚沉聲道,他從袖子裏掏出短刀,指着錢辛的鼻尖問道。
“沒!沒看到什麼,就看到這個凳子甚是礙事,沒成想還是沒躲過去。”錢辛說着又指了指東倒西歪的凳子道。
“你果然是新來的宮女?”虞城揚又重複一句。
“果真!千真萬確!”錢辛指着天發誓道。
“滾!”虞城揚說完將寶劍拔起,對錢辛喝道。
“哎!我滾!立刻馬上滾!”錢辛摸了摸滿頭的汗,剛要走。
“滾回來!”虞城揚忽然又叫道“我如何看你這樣眼熟?我可是在哪裏見過你?”
錢辛心中暗叫不好“莫不是他認出了我?”
“我可曾見過你?”虞城揚盯着錢辛的臉問道。
“怎麼可能,太子殿下如此尊貴,豈能是我們這些老百姓能見到的。”錢辛奉承道。
虞城揚聽了滿臉不屑,他再次喝到“滾!”
“哎!滾!”錢辛痛快的答應着,快步走出了書房。
從大啓回來,虞城揚見過父皇,就回到太子宮幾乎就沒再出來過,除了有時候去父皇的藏書閣或者去練兵場練練射箭。
大部分時間,他將自己關在自己宮中的書房,沒日沒夜地看着書,寫着字,他不讓自己的頭腦有任何空閒的機會,他實在是怕,太累了,他就會靠着書架閉目休息休息,夢裏他又會夢到那日和韓落西再一起的情景。
他好後悔,可是想起來他竟然親了她,抱了她,他又感覺珍惜的不行,他撫摸着自己的嘴脣感覺上面還留着韓落西的氣息,他摸着自己的雙手似乎還能感覺到抱着她的那種溫度。
“姐姐,對不起!姐姐阿揚真的好喜歡你!”虞城揚一遍又一遍這樣在心中重複着這句話,有時候他看着看着書就頭腦一片空白,他就突然又想起韓落西對他說的恩斷義絕,割袍斷義的那句話,他從袖子裏掏出韓落西割下來的那塊布條,他將它矇住眼睛,任憑淚水將布條打溼,再順着臉頰流了下來。
母后身體不好,長年臥牀,根本就顧不得他了,父皇更是身體不好。
虞城揚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了一天又一天,他真的就想這樣死去得了。
他靠在書架上,又掏出布條,他反覆地摸索着,他一會兒將它貼在臉上,一會兒將它蓋在自己脣上,後來拿下來又蓋在眼睛上面。
許久他拿下布條,猛然發現一雙又圓又大的眼睛盯着自己,他被駭了一條“你!怎麼又是你?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太子殿下,你爲何要拿這布矇住眼睛?”錢辛滿臉地疑惑問道。
“你!滾出去!”虞城揚惱怒地大喝道。
“太子殿下,已經中午了,我是來給你送午飯的,有鴨子肉,有糯米粥,你快來喫。”錢辛彷彿沒聽到虞城揚對她的嚷叫,依然慢條斯理都說道。
“你聾嗎?我讓你滾出去!”虞城揚不耐煩地指着她叫道。
“太子殿下,你火氣甚大,一會奴婢給你泡一杯菊花茶可好?”錢辛睜大眼睛望了望虞城揚的臉“嗯,應該再加點枸杞更好。”
“滾!我讓你滾蛋!”虞城揚隨手撿起一本書向錢辛扔了過去,錢辛一偏頭躲了過去。
“好啊!你竟然還敢躲,我看你是活膩歪了。”虞城揚一看沒打着,立刻來了氣,他將布條塞到了袖子裏,起身找自己的寶劍,錢辛就呆立在那看着他,好像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麼。
“我警告你,你就站那,不許動,不許躲,躲一下試試,我立刻廢了你的腿。”虞城揚拎着寶劍氣勢洶洶地向錢辛衝了過去。
“太子殿下,你這是要做什麼?錢辛做錯了什麼?”錢辛明白過來了,她圍着書房開始轉圈。
“站在那不許動,你聽到沒有?”虞城揚再次恐嚇道。
“不動那豈不是傻子麼?等着你把我做成肉醬麼?太子殿下,錢辛怎麼惹你生氣了,你能讓我做個明白鬼麼?”錢辛邊問邊滿臉不解地問道。
“你站那別動,我就告訴你!”虞城揚拿着寶劍指着她道。
“不行啊,太子殿下,那我豈不是變成傻子了麼,你拿刀砍我,我不動,等着你砍,我的腦袋一定是壞掉了。”錢辛已經跑的開始氣喘吁吁地了。
“在這宮裏,我虞城揚的話哪個敢不聽?”虞城揚越加的惱怒。
“那陛下和皇后也得聽太子殿下的話麼?”錢辛忍不住問道。
“你去死吧!快把脖子伸過來,讓我砍了沒事!”虞城揚不想再和這個宮女費口舌。
“不成啊,我伸着脖子等你砍,我是不是大腦進水了,還是我癡呆傻了。”錢辛已經轉圈累的快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