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該您一家上香了。”廟堂的住持站在大門外低頭對着慕蕭天說道。

    慕蕭天點了點頭,面色**的拉着自己的妻子還有自己那年僅三歲的女兒踏入了祖廟堂。

    今天是中元節,按照慕家的祖訓,這一天去祠堂祭祖之前都要先去旁邊修建的一出廟堂內祭拜一座玉像。據祖上傳下來說,那玉像刻畫的人,是慕家的祖先,整個慕家都是由他組建的。

    跨過門檻,慕蕭天望着那黃金臥牀上坐着的那尊等身大小的玉像。玉像躺在那黃金牀上,姿勢就和那佛家的睡佛一般。但是不同的是,這尊玉像身着一襲的朱子深衣,左手扶首,右手握着一把摺扇。當然最讓人在意的是那玉像的相貌。玉像的五官不知是那位工匠師父精心雕刻的,異常俊美,絲滑的長髮披薩在肩上,如同真發一般。就連已經有了孩子的慕蕭天看了一眼都會產生一陣心顫。

    “哇,好美。爸爸,這個姐姐好漂亮。”年幼的慕婉虞像模像樣的跪在蒲團上拽了拽身邊父親的衣角。

    慕蕭天面色嚴肅的搖了搖頭,低聲說道:“婉虞,不得無禮。這位是我們慕家的祖宗。快跟着爸爸給祖宗道歉。”

    慕蕭天說完朝着一旁的住持點了點頭,住持將點好的香拿了過來。一家人九拜九叩後,慕蕭天起身將香插在香爐內領着妻子和

    女兒準備出去。

    “丫頭,我可不是姐姐。我是你祖爺爺。”飄然附帶仙氣的男人聲音傳入了慕婉虞的耳朵裏,慕婉虞停下了身子轉頭一看,那金塌上躺臥着的早已不是石像而是和那石像長得一模一樣的活人。

    慕婉虞指了指那金塌上的男人,有禮貌的點頭說道:“您好,我叫慕婉虞。”

    “慕白然”

    “慕白然哥哥?”

    慕白然輕笑一聲,“叫祖爺爺。”

    “祖爺爺,您爲什麼在這裏?”

    “我?我也記不清楚了。”

    “你沒有朋友嗎?”

    慕白然搖了搖頭。

    慕婉虞稚嫩的臉上浮起一抹笑容,“沒有朋友,一個人在這,那,那很孤單的。我以後可以來找祖爺爺玩嗎?”

    慕白然凝視着慕婉虞那稚嫩的小臉,起身從金塌上飄下走到了慕婉虞的身前,取下手上的一枚戒指。戒指被取下後飄到了慕婉虞的胸前,忽然出現一條黑色的繩子掛在了慕婉虞的脖子上。

    慕白然指了指那戒指笑着說道:“祖爺爺隨時歡迎小婉虞來。”

    慕婉虞咯咯一笑,“好”

    “好了,小婉虞,你爸媽要走了,快跟上吧。記得經常回來看我。”

    “嗯嗯。祖爺爺再見。”慕婉虞笑着朝慕白然招了招手。

    “婉虞,你在和誰說話?”看見女兒突然轉身朝着先祖的玉像招手道別,慕蕭天心中一驚。

    慕婉虞天真的指了指慕白然的玉像說道:“和祖爺爺呀。”

    慕蕭天額頭泛起一絲冷汗。老話說孩子能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雖然那都是迷信但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慕蕭天總覺得是真的。

    慕蕭天輕咳一聲,拉着慕婉虞的手溫和的笑道:“好了,婉虞,和老祖道過歉了。我們該走了,不要打擾老祖休息。”

    慕蕭天剛剛拉着慕婉虞跨過門檻,住持突然走過來小聲說道:“家主,大小姐以後可以自由進出祖廟了。”

    “嗯?爲什麼?這是誰說的?”慕蕭天知道,祖廟堂只有每年的中元節才能進來祭拜。像清明,重陽也只能去旁邊的祠堂祭拜。

    住持瞥了一眼慕婉虞脖子上的戒指掛墜淡淡的說道:“先祖的意思”

    ......

    十七年之後

    “住持爺爺,住持爺爺”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凌晨一點的寧靜。幾分鐘後,寺廟的大門打開了。鬍子半白的住持弓着腰看着門口站着的女孩。

    月光下一張清麗白皙的臉龐,櫻脣含笑,月光照射在她那透徹的眼裏,宛如兩點明星。看到女孩,住持笑了笑,“大小姐來了。是來找老祖的吧?”

    慕婉虞嘿嘿一笑,將一個禮盒擺在了面前。“嘿嘿,也不全是。住持爺爺,我爸說最近夜涼。我怕您那風溼病又要犯了,給您買了些外敷的藥酒。”

    “哈哈哈,十幾年過去了,大小姐真是越來越漂亮了。走吧,老衲帶您過去。”

    慕婉虞擺了擺手,“我這裏有鑰匙,我自己去吧。最近上學太忙週末也沒時間回來,好不容易回來了就想着趕快過來看看您和慕老頭。”

    聽着慕婉虞喊慕家老祖叫慕老頭,住持無奈的笑了笑,“全族上上下下,也就您敢這麼稱呼先祖。”

    “嘻嘻,這麼多年叫習慣了。那我先過去了。”

    “去吧”

    慕婉虞走進廟堂打開電燈轉悠到了供桌跟前,從盛着橘子的盤中拿出一個橘子望着玉像笑道:“這橘子不錯誒,一看就是安山師父買的。橫山路那塊賣的橘子一直都是個大汁甜。可惜你無福消受。”

    慕婉虞又坐在蒲團上嘆了口氣,“慕老頭,我小時候見的你,真的是你本人嗎?爲什麼後來再也沒見過你。你交給我那些東西,我每天都在練。可是你...唉。你知道嗎,今年出了些大事。咱們慕家要是熬不過去,怕是要涼了。你這雕像和椅子,估摸着也沒得了。你......”

    “嘭”

    外門被打開,渾身是血的住持趴到在堂口。慕婉虞起身走過去,滿臉焦急的問道:“住持爺爺,怎麼了?”

    慕婉虞發現住持的左邊全是血漬,一條胳膊已經沒有了。住持右手用力拽住慕婉虞的胳膊。鮮血一口一口的向外涌出,“跑!大小姐,快跑!快......”

    住持話還沒說完,突然鬆開了慕婉虞的手,整個身子倒在了地上。

    “塔塔”

    又有人走了進來。身高大概一米八左右,全身配備着精良的裝備。手裏端着一把機槍,帶着面具。

    男人看着坐在地上的慕婉虞,冷笑一聲,腰間掏出一顆***扔在了地上。

    “咳咳”刺鼻的煙霧讓慕婉虞咳嗽了兩聲。使勁揮了揮手,慕婉虞撲到門口時,發現門已經被從外面鎖死。使勁推了推還是推不開。

    “嘀,嘀,嘀”門口一陣清脆的嘀嗒聲。

    沒等慕婉虞反應過來,“嘭”的一聲,周圍火光閃起,爆炸的波動將慕婉虞震到了玉人上。慕婉虞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遠處的山半腰,四十來歲的男人搖下車門看着對面山坡上的火光。身邊坐着的女人掛斷了電話,畢恭畢敬的說道:“裏面的都處理乾淨了。”

    “慕婉虞那小丫頭呢?”

    “也處理掉了。”

    “好,亮哥那邊知道了嗎?”

    “事情辦完就告訴亮少了”

    “嗯,行了,走吧。”

    “好...”

    車窗升起。伴隨着汽車發動的聲音,車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車輛離開後,同樣的位置忽然出現一個長髮男人,懷裏抱着一個渾身是血,還在昏迷的少女望着對面的火光輕笑道:“喫我的供品,遭報應了吧。不過,連我寶貝祖孫都敢炸?這羣年輕人是欺負我這老骨頭太久沒出來活動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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