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一點多喫過午飯,一行人便開車朝着舍家村的方向走去。因爲人多所以開了兩輛車。舍大元開着一輛,慕白然開着一輛。差不多到了下午三點半,一行人終於到了舍家村。

    “到了?”看着村門口的石碑上刻着舍家村的字樣,慕白然皺了皺眉頭。這舍家村和他預想的實在有些不一樣。這村口的旁邊有一個停車場,那停車場差不多有一個足球場大小。停車場裏面全是車,小轎車、越野車、大巴車。看那些車的車牌全是外來的車輛。再看看村內,那一件件房子也掛上了農家村的字樣。這分明就是個旅遊的遊客休息站,那裏還是個村子。

    “嗯,到了。”舍魚兒點了點頭說道。

    慕婉虞看了看周圍問道:“小魚,你們這村子是幹啥的?這發展挺好啊。”

    “以前這裏叫蛇村。這蛇村的外面是蛇山,也正是因爲這蛇山上的蛇多,所以我們村的人啊,世世代代都以捕蛇爲業。這蛇山上的蛇像是抓不完的一樣。村子存在一兩百年了,這蛇還是沒捕完。村裏人都練就了一番捕蛇的本領。就連三四歲的小孩都會那麼一兩套捕蛇的方法。”舍大元解釋道。

    慕白然點了點頭接着問道:“那這村子現在怎麼改叫舍家村了?”

    “聽說前些年蛇山被**劃爲風景開發區了,國家發了一筆錢來建設村子。又因爲村子裏的人都姓舍,就改叫舍家村了。”舍大元插嘴說道。

    幾人進了村子,村上的人見了舍大元都熱情的打起來了招呼。舍大元也是笑着朝他們招招手。走到了一間比較老舊的門前舍大元停下了腳步,舍大元翻出鑰匙來打開了門上的鎖。繞過前院那顆巨大的老榕樹舍大元又打開了正屋的門。門一開,一股黴味混合着木頭的味道散發了出來。

    舍大元尷尬地笑了笑說道:“這長時間不回來了。也沒人打理。”

    “沒事,爺爺,我們幾個收拾一下就行。”慕婉虞主動說道。

    “哎,這怎麼行?”舍大元說道。

    “沒事,這兩天您又是包喫包住的,我們也給您添了不少麻煩。”凌琳微微一笑說道。

    “屋裏也沒什麼菜,我去買點菜吧。”慕白然說道。

    “嗯?你知道那裏買菜嗎?我去吧。”舍魚兒說道。

    “無妨,我剛剛過來看見了。”

    聽到慕白然說要出去凌琳立馬說道:“我和你......”

    “小婉虞,一塊走走吧”慕白然沒等凌琳說完便看着慕婉虞說道。

    慕婉虞乖巧的點了點頭

    “再便宜點唄,這市裏面纔買的一塊一斤。你們這怎麼一塊五一斤呢?”慕婉虞蹲在馬路邊的菜販子的攤位前手裏拿着一袋土豆說道。

    “這便宜不了,我們這地方本來就不產土豆。這土豆都是從別的地方運過來的。”那小販看着眼前二人打扮的乾淨整潔一看就是城裏人。立馬啓用了“城裏人”價格。

    “什麼便宜不了,我進村前就看見你們土豆地了。不行,這土豆,八毛。不能再高了!”慕婉虞兇狠狠的說道。

    最後小販拗不過慕婉虞,慕婉虞用滿意的價錢買下了一袋土豆。

    看着殺價成功的祖孫,慕白然笑道:“大小姐也要這樣殺價?”

    慕婉虞搖了搖頭,得意的說道:“祖爺爺你不懂。這羣人,宰人厲害,都是黑心商販。”

    “哈哈哈,你啊,在我看來你就是吝嗇。好了,買好了東西,回家吧。”

    兩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天色也開始逐漸黑了起來。二人到家時天還沒完全黑。舍大元看着二人緊張地說道:“你們可算是回來了。”

    “嗯?舍爺爺,有什麼事情嗎?這麼着急?”慕婉虞問道。

    “唉,你們出門前忘記和你們說了。這村裏面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舍大元說道。

    “什麼規定?”慕白然問道。

    “天黑以後不能出門。”舍大元說道。

    慕白然想了想,剛剛回來的時候確實挨家挨戶都開始關大門了。很多飯館,超市也都關門了。於是便問道:“舍爺爺,這有什麼講究嗎?”

    “唉,也沒什麼。就是記住我的話,這幾天在這裏住着一到天黑堅決不要出門。”舍大元說道。

    “段菲菲?誒,段菲菲呢?婉虞,你見菲菲了嗎?”凌琳走件大廳看到慕婉虞問道。

    “菲菲她不在屋嗎?我不知道啊。我剛剛回來。”慕婉虞說道。

    “哎,慕哥,你見菲菲了嗎?”舍魚兒急急忙忙地走進屋問道。

    慕白然皺了皺眉頭說道:“怎麼了?”

    “菲菲不見了”

    “怎麼回事?”慕白然問道。

    “菲菲本來和我一塊打掃客房的。我瞅那牀下面着着火就想着上去躺躺結果起來段學姐就沒人了。”舍魚兒有些着急地說道。

    “她會不會出去了?”慕婉虞問道。在慕婉虞的記憶裏,段菲菲是個非常外向的女孩。平時也不喜歡宅在寢室裏。像是現在這種陌生的地方,她很有可能自己出去轉了。

    “出去了?不行,快,快找回來。晚上不能出門!晚上不能出門的!不能!不能!”舍大元突然像是受到驚嚇一樣全身顫抖,嘴裏默唸着。

    慕白然見狀說道:“舍爺爺,你彆着急。我這就出去找人。”然後看向了慕婉虞說道:“他們就拜託你了。”

    說完慕白然就走出了大門。

    看着慕白然出了門,慕婉虞發現舍魚兒的面色也變得有些難堪。於是問道:“小魚,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嗯......”

    “能和我說說嗎?”

    “晝夜爲線,白陽黑陰。斷魂街上,奈何無奈。”

    “什麼意思?”慕婉虞問道。

    舍魚兒身體略帶發抖地說道:“這裏晚上會出現一條街,那條街活人進不去。進去的再也沒有出來。”

    “段菲菲,段菲菲”空無一人的街道上響徹着慕白然的聲音。這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卻亮着路燈。就連慕白然這種從小被鬼養大的人現在都感覺現在周圍這詭異的寂靜所產生的壓抑的氛圍讓人渾身不自在。

    找了幾圈還是找不到段菲菲。突然,當慕白然轉過一個街角的時候,他聽到了叫賣聲。下一秒,在他面前的卻是一條車水馬龍的街道。慕白然感到有些奇怪,這裏什麼時候擺起了夜市。而且這夜市上的人穿着的衣服,簡直就像是歷史的大雜燴一樣。

    慕白然走到一個賣臉譜的攤位面前,那攤位的老闆是個女人,穿着旗袍帶着一個狐狸面具,手裏拿着一把小圓扇。

    “你好。”慕白然很有禮貌的打招呼說道。

    “趕緊回去吧。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那老闆說道。

    慕白然聽老闆這麼一說,愣了一下。那老闆的聲音非常的耳熟。再看看那身段,慕白然敢斷定這老闆就是段菲菲。

    慕白然笑了笑說道:“你在這裏做什麼?怎麼大晚上不回去在這做起買賣了?”

    “喲,嘖嘖,真是沒想到,咱這運氣,上個學都能碰上你這個稀罕的人物。”那老闆將面具摘下,一雙淡綠色的眼睛略帶俏皮的看着慕白然說道。

    “狐狸?”慕白然皺了皺眉頭說道。

    “怎麼樣被我迷惑了?”段菲菲拋了個媚眼說道。

    “沒有。不過,這是哪裏?你來這裏幹什麼?”慕白然問道。

    段菲菲在那面具架上拿下一個黑色的鬼面具遞給了慕白然說道:“歡迎來到斷魂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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