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麼改變了祖爺爺?是孫奶奶嗎?還是我二叔?”手機短信上短短几行字卻透露出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感。

    慕婉虞早上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像是前天一樣躺在沙發上睡覺。茶几上昨晚喫完的燒烤垃圾袋和啤酒瓶子全都被收拾掉了。茶几上只放着自己的手機。

    慕婉虞打開手機一看,有一條慕白然的消息。我出門轉轉,最近這兩天不要出門,好好在家修煉。

    慕婉虞將手機放回茶几上,擡頭看着天花板喃喃道:“祖爺爺,你到底去了哪兒?”忽然慕婉虞一拍手,嘴角露出一絲狡猾的微笑。

    北洛市火車站內,

    慕白然將手裏的火車票遞給檢票員後微微一笑,檢票員看着眼前這位長髮男子發起了愣。

    “不好意思,可以把我的票給我了嗎?”慕白然指了指檢票員手裏的車票溫和的問道。

    “啊,給您,不好意思。”檢票員將票遞給了慕白然。

    上了車,慕白然找到自己的位置,由於買的軟臥車廂內的人比較少。慕白然將自己手裏的零食袋丟在了牀上,走出了包廂朝着下一節包廂走去。

    同一時間

    慕婉虞將行李放在了上面的行李箱後躺在了牀上。雖然自己買的是軟臥,但是狹小的空間還是讓她有些不自在。慕婉虞買的是上鋪,現在這個包廂裏只有她一個人。這輛車是直通大慈山的,中間沒有經停的車站。如果一會兒發車了還沒有進來人的話,這間包廂就只有慕婉虞自己。慕婉虞期望着不會有人進來,但是沒過幾分鐘,慕婉虞聽見門響的聲音,緊接着是放行李的聲音。慕婉虞趴在牀沿朝下望了望,是一個穿着夾克衫的男人,帶着鴨舌帽看不到正臉。但是那件夾克衫卻讓慕婉虞感覺非常熟悉。

    男人好像注意到了慕婉虞的眼神,擡頭朝上望去,慕婉虞有些害羞的轉過了身。沒一會兒慕婉虞聽到牀下傳來一聲輕笑聲。聲音很熟悉,慕婉虞轉回身再向下一瞥發現那男人正在自己牀鋪下面收拾東西。慕婉虞想想自己一路上要和這個陌生男人住在一個包間裏一時間有些不適應。

    沒一會兒,慕婉虞聞到了一股飯香味,她知道已經到了飯點該喫飯了,但是當她起身時她又意識到了一件事情。自己得到祖爺爺的消息後就匆匆忙忙的趕過來了,除了裝着證件,銀行卡和手機的小包包外,連最基本的洗漱用品都沒帶,更別說這一路上的喫的和現金了。雖然現在已經可以靠吸納源氣來維持身體能量讓身體不再飢餓。但是下面的飯香味越來越濃,慕婉虞越來越忍不住想向下望一望這男人究竟喫的是什麼人間美味這麼香。

    但是礙於面子,慕婉虞只能死死的將眼睛閉着。沒一會兒,男人又走出了包間不知道幹什麼去了,慕婉虞聽到男人走出去的開門聲音,意識到機會來了。立馬低下了頭一瞅,下鋪的桌子上放着一盒冒着熱氣的自熱米飯。

    “小婉虞,還要再等等才能喫”悠哉遊哉的聲音在慕婉虞目不轉睛的盯着那盒自熱米飯的時候,自熱米飯的主人走到了包間門口看着趴在牀沿的慕婉虞。

    慕婉虞有些受驚的一轉頭,看到站在門口的人的一瞬間,慕婉虞愣住了。只見慕白然手裏拿着剛剛接好水的水杯站在包間門口也是一臉驚訝的看着慕婉虞。慕婉虞萬萬沒想到剛剛下面的人居然是慕白然!

    慕婉虞的臉上顯現出一絲尷尬。慕慕白然看了看慕婉虞,笑了笑將門關上從自己牀下面的塑料袋裏又取出了一盒自熱米飯看着坐在上面的慕婉虞笑了笑說:“下來喫吧。傻丫頭,這可是你最愛喫的土豆頓牛肉的。”

    “啊?祖爺爺早就知道是我了?”慕婉虞有些驚訝的問道。

    “嗯”

    “祖爺爺您用源氣探測到了我?”

    “哪裏需要那麼麻煩,還不下來喫。”

    “嘿嘿,就來,就來。”

    溫熱的米飯喫下肚子後,慕婉虞感覺自己就像是又重新活過來了一樣。一旁的慕白然看着慕婉虞,從口袋裏掏出衛生紙來擦拭了一下慕婉虞嘴角的飯漬。慕婉虞有些不好意思的小聲說:“祖爺爺,您去大慈山幹什麼?”

    慕白然將餐盒收起來放進垃圾桶說:“你跟着我去大慈山幹什麼?你怎麼知道我要去那裏的?”

    慕婉虞小臉一紅有些結巴的說:“什麼,什麼叫我跟着您?我自己就不能去嗎?”

    “北洛市到大慈山這趟車是最快的,也要兩天一夜。你什麼都沒帶,明顯是匆匆忙忙趕上這趟車的。你還說不是跟着我?不打算和我交代交代你爲什麼要跟着我?”慕白然擰開一瓶礦泉水遞給慕婉虞。

    慕婉虞接過水喝了一小口後說:“都怪您,也不和我說一聲就要去大慈山......但是您忘了您是用我的賬號頂的機票哦。嘿嘿,我看一下記錄不就知道了嗎。”

    慕白然白了慕婉虞一眼說:“你這丫頭,不好好在家待着,就知道出來胡鬧。真是讓人費心。”

    “我哪有,昨天孫奶奶不在了,我看您老那麼傷心。我不是關心您嗎。”

    慕白然接着說道:“有什麼好擔心的。我去大慈山是要去找青溟月。到了大慈山,我們就分開,你也別跟着我了。想旅遊就旅遊一圈,不想就回去吧。”慕白然淡淡的說道。

    “嗯?青老師?她找你幹什麼?!”

    “幫她一個小忙。”

    很明顯,慕白然不想讓慕婉虞知道自己的目的。慕婉虞想了想說:“您...您忙完會回來的吧?”

    慕白然沒有回答慕婉虞的問題,而是轉頭看向車外。夜色慢慢的侵染了最後的夕陽,慕白然的眼裏多了一份看得出來的憂愁。慕婉虞不知道他在憂愁着什麼,慕婉虞心想也許是自己剛剛那個問題。

    十幾分鍾後,慕白然揉了揉眼睛說:“上面沒下面寬敞,今晚你睡我的鋪吧。我睡你對面,反正也沒人。喫的喝的都在下面那個塑料袋裏。要喫你自己拿,我困了,先睡了。”慕白然說完將被子拉開躺下轉過身再沒說話。

    慕婉虞知道慕白然不想再過多的透漏他這次去大慈山的目的,於是也慢慢的躺了下來。

    半夜三點,慕白然起身看着睡着的慕婉虞,將掉在地上的被子撿起來拍了拍又蓋在了慕婉虞的身上。然後轉身悄悄的走出了包間,關上門後,慕白然坐在走廊的座椅上回想着那晚另一個自己和自己說過的話。

    突然間一隻蒼蠅在慕白然的面前繞了一下,慕白然擺了擺手心想這列車上怎麼還會有蒼蠅。沒一會兒又是一隻,緊接着,慕白然發現事情有些變得不對。自己的跟前什麼時候聚集了一堆蒼蠅。慕白然剛剛準備起身走進包廂,他要確保在包廂裏的慕婉虞的安全。但是一隻黝黑的粗壯的手壓在了他的肩膀上。慕白然一轉頭,不知何時自己的對面坐在一個人,一個周圍全是蒼蠅的,長着山羊臉的男人正用那兩顆像是綠色玻璃珠一樣的眼睛望着自己。

    “金坷砬?你又換了一個更醜的樣子。你在這裏幹什麼?在這裏你要想鬧事可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慕白然一臉平淡的看着對方。

    金坷砬望着包間門說:“我很好奇,和那個女孩一樣好奇。你去大慈山到底要幹什麼。你剛剛不讓她跟着你,你是怕她跟着你有生命危險?慕白然,你也應該參與了那場遊戲吧?難道你的任務就是保護她?好,慕白然你聽着,我會一直跟着你。你必須讓這個女孩也跟着你。不然,我會殺了她。你知道的,對於我來說,殺死她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你必須答應我的要求。因爲這都是你當年欠我的”

    金坷砬說完便又化作一羣蒼蠅消失了。慕白然看着包間門使勁的搖了搖頭。

    第二天一早,慕婉虞被從車窗外透進的陽光刺醒。伸了伸懶腰起身一看,慕白然的牀鋪被子疊的整整齊齊的,慕白然人也不見了。慕婉虞生怕昨晚半夜慕白然自己跳車逃跑了,急忙走出包間,朝前走去。

    “起來了?快過來洗漱。”站在洗漱臺跟前的慕白然朝着慕婉虞喊道。慕婉虞走到慕白然跟前一看,居然有兩個牙刷和牙刷槓。慕白然低頭拿起其中藍色的牙刷槓說:“剛剛又買了一個。”

    洗漱完,二人回到包間,取出喫的簡單的吃了些後慕白然看着慕婉虞說:“到了大慈山,跟好我,別走丟了。真是不讓人省心的孩子。”

    慕婉虞開心的點了點頭,她不知道慕白然爲什麼突然改變了主意,但是她很清楚,無論慕白然遇到什麼困難,她都會陪伴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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