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了搖頭,甩下腦海之中的煩緒坐在了電腦前。
是一封陌生郵件,知道是誰發來的,裏面有一個附件。
是一段音頻。
靳珩深鼠標輕輕一點,頓時,電腦響起了一段熟悉的女聲……
坐在出租車上的夏岑兮心情也格外的激動,在剛纔自己和李亦銘坦白自己對靳珩深的心跡之時,他的心情也更加的明確。
她從來沒有過像此刻一般,如此迫切的想要馬上見到靳珩深,然後給他一個擁抱。
車子也像是感受到了她的心一般,開的飛快,很快的便停在了靳家的門前。
對師傅禮貌道謝,夏岑兮挎着小包,步子輕快,快速的來到了門前,熟練地掏出鑰匙準備進家,光是看她的走姿就能感覺到內心中的雀躍。
站在閣樓上的靳珩深危險的眯起了眼,看着樓下的那個女人。
“回來了?”
夏岑兮剛推開門就聽到了閣樓上傳來一聲不大不小的問候,語氣格外的冰冷。
夏岑兮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只當是自己聽錯了,臉上笑意盈盈:“對呀,我回來了。”
她剛換好鞋子,擡頭看向靳珩深,眼睛中都帶着興奮的色彩。
一向不喜歡主動的她,此刻卻有一個衝動,想要給靳珩深一個擁抱。
“和客戶聊的怎麼樣?”靳珩深強壓着怒火,語氣也依舊是冰冷,聽不出來音調。
夏岑兮微微一愣,眼神躲閃了一下:“很好,很順利,沒有什麼特別的。”
說完,她就繼續往閣樓上走,想要離靳珩深近一點。
靳珩深嘴脣微勾,雙眼眯了起來:“你站在那裏,不用過來。”
他那雙眸如墨色一般,臉色更是陰沉如水。
被他這麼一呵斥,夏岑兮的腳步頓時頓在了原地,此刻的她也聽出了靳珩深語氣中的怒火。詫異不已,她只不過是出去了不到幾個小時的時間,怎麼靳珩深脾氣忽然變得這麼差?
看着夏岑兮還是一副裝無辜的模樣,靳珩深臉色倏地更是陰沉。忽然他想到了什麼,脣角似笑非笑,語氣中帶着譏諷。
“怎麼,跟李亦銘這個客戶聊的就這麼開心嗎?聊什麼大合作了,說來我聽聽。”
他怎麼會知道?
夏岑兮臉上的笑容頓時收斂下去,眼神中帶着驚訝,嘴巴也微微張大。
“你怎麼……”
“你是想說我怎麼知道,對嗎?沒錯,我應該不知道,這才讓你稱心如意?”那張精緻的臉已經陰沉到了極限,看夏岑兮的眼神也足夠的冰冷。
夏岑兮皺了皺眉,她並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沒錯,我確實是去見的他。不過這也是在爲你着想,我害怕如果你知道了……”
“害怕什麼?害怕我會過去聽你們的幽會?還是說聽你們的計劃?”
“你怎麼說這種話?”夏岑兮眼睛忽然放大,抑制不住的震驚。
“你難道覺得你瞞的過我?你們聊了什麼,我一清二楚!”靳珩深聲音陰冷,一副瞭然於心的模樣,看着夏岑兮的眼神充滿了輕蔑:“你是不是覺得,你笑着回來,我就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夏岑兮感覺靳珩深是誤會了什麼,臉色變得很差,連忙開口解釋:“我見的確實是李亦銘,可是我們聊的也是關於他的,他說他的公司……”
“夏岑兮!”靳珩深一聲怒吼,直接喝住了她:“你打算想要裝多久?既然你根本沒打算留在我的身邊,又何必在我這裏裝深情?”
這是什麼意思?她皺眉,覺得今天的靳珩深一定是瘋了!
“他公司資金週轉不過來,問我借錢而已,你用得着這麼大驚小怪?什麼叫我根本沒打算留在你的身邊?那我們這段時間的相處,算什麼?”
她也有點動氣,語氣帶着傷痛,夏岑兮根本不明白,爲什麼靳珩深的反應會大到這個地步,讓她驚訝,讓她失望。
“算個屁!”靳珩深大吼一聲,從口袋中掏出了一瓶藥物,狠狠的摔在地上。頓時,藥瓶被摔裂,裏面白色的藥片灑落了出來。
“你告訴我,這開封了的避孕藥,怎麼解釋!”靳珩深眼裏一陣刺痛:“我以爲你想和我有一個圓滿的家庭,幸福的婚姻。可是你是怎麼做的!你是不是一直在想着離開!”
夏岑兮站在原地,腦袋嗡的一聲炸開。
他……怎麼發現的?
她最近確實最近有在喫避孕藥,她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不好,不適合受孕;再加上南宮曉的叮囑,更是擔心自己會懷孕。
靳珩深每次要得匆忙,根本不做安全措施,她當然害怕,哪裏敢開口跟靳珩深說這些?只好忍氣吞聲的喫避孕藥,來減少受孕的可能性。
“你以爲你做得天衣無縫?你就這麼不想懷我的孩子?”靳珩深聲音冷厲,眼神更是死死的盯着夏岑兮,他忽然脣角一勾,帶着狠狠的自嘲:“是啊,你如果懷了我的孩子,你怎麼和李亦銘離開?他回國,難道不就是爲了過來接你?正好你們兩個,再續前緣!”
夏岑兮痛苦的搖頭,想要否認:“不,不是的,我不想懷孕,是爲了月底的手術……”
聽了她蒼白的說辭,靳珩深更是怒火心生,他絲毫不憐香惜玉,扯着夏岑兮的胳膊,就拽到了書房,把她按在了電腦前,身子伏在了她的耳旁,粗重的呼吸撲在夏岑兮的臉旁,讓她忍不住戰慄。
“爲了手術?那你來聽聽,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他那張邪魅的臉因爲憤怒而變得扭曲,更多的,是絕望!
夏岑兮看到電腦屏幕的那個圖標,顫巍巍的,點開了那個音頻。
“岑兮,你自從嫁給他後受了這麼多苦,你到底爲了什麼?你難道是個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