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夏岑兮錯了,錯的徹底。靳珩深不希望,甚至不屑和她同房。但他可以和其他人上牀,甚至有了孩子。
現在雲菲兒拿着這個孩子來威脅夏岑兮,真是嘲笑又諷刺,但云菲兒說的哪一種情況夏岑兮都不會接受的。
不管怎樣,她都是靳家明媒正娶的少夫人,是夏家的女兒。如果就這樣被雲菲兒拿捏,她的臉面,夏家的臉面都不會光彩。更何況,人心不足蛇吞象,現在就敢獅子大開口,以後只會變本加厲要的越來越多,這個道理夏岑兮不是不知道。
她咬緊牙關,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拋到腦後,重新投入到眼前的文件中去。
再次擡起眼的時候,夏岑兮看到牆壁上的掛鐘已然指向三點,心中大驚。靳珩深昨天離開之前才警告她,今日必須回家。
現在這個時間回去,雙方母親一定已經知道了兩人都沒有回家,夏岑兮想着接下來可能發生的情況不禁輕輕嘆了口氣。
趕忙收拾文件裝進包中,在樓下攔了一輛出租車,回到家中已然四點。
家中漆黑一片,她將包輕輕放在玄關的櫃子上。黑暗之中夏岑兮扶着櫃檯換鞋,不小心摸到一串車鑰匙,心裏咯噔一下。
難道是靳珩深回來了?
她皺眉思索了一下,搖了搖腦袋。絕對沒有這種可能,這個家從來只是一座空殼,靳珩深從未也不願踏足,她這是在瞎想什麼呢?
夏岑兮拖着疲累的身軀往樓梯走去,客廳傳來陰冷的聲音。
“夏岑兮。”
夏岑兮嚇了一跳,靳珩深?!
心臟撲通撲通跳,她站在原地不敢亂動。這種情況下,如果夏岑兮再有逃跑的念頭就是火上澆油。
靳珩深之前從未踏足這裏,今天忽然回來,難道是雲菲兒因爲那個孩子又和他說了什麼,所以靳珩深纔來這裏和她追責?
夏岑兮還在思索,不察男人正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突然夏岑兮感受到了冷冽的氣場,她屏住呼吸等待着靳珩深的審判。
他站定在夏岑兮面前,靳珩深高出夏岑兮一個頭,他垂下頭,眼神裏透露出的是一股說不出的陰冷。
“幾點了?”
夏岑兮吞踟躕了一下,不明白什麼意思。
“四點。”
“我記得我白天說了,讓你晚上回家,你是故意在和我做對?”
說着他伸出手捏住夏岑兮的下巴,夏岑兮的呼吸瞬間被他遏制住,大腦霎時一片空白。
夏岑兮緊緊握住靳珩深的手腕,企圖讓他鬆開些許力道。而男人因爲她的掙扎,手中力道更重,絲毫不給夏岑兮任何迴旋的餘地。
“夏岑兮,你現在膽子越來越大了,仗着我媽對你高看兩眼,你就自以爲是了?”
靳珩深收緊手中力道,夏岑兮猛然被他遏制住,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從她進了這個家開始就是這樣,靳珩深從來不會聽從她的言語,更別說給她解釋的機會,靳珩深從不相信。
夏岑兮艱難從口中說出所想,“不……不是。”
靳珩深深深皺起眉頭,像是甩開垃圾一般,將夏岑兮甩開。
他的目光自上而下,猶如審視犯人。
“本來想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展現一下你的本事,看來現在沒這個必要了。”
看見他要離開,夏岑兮身體反應快過大腦,猛然拽住靳珩深的胳膊。
夏岑兮的心顫動,她不知道這樣做得下場會是什麼。但是如果不爭取,她做出的努力就全部白費了。
“你給我的文件我全部看完了,所以回來晚了。”
“我並不是爲了故意和你作對,也不是爲了博得媽媽的好感。”
靳珩深將夏岑兮的表情納入眼簾,她的表情純白、認真而又執着。這種表情每次都讓靳珩深差點誤會,她原本就該是這樣的女人。
他的心裏突然染上了莫名的感情,靳珩深不動聲色挪開腳,語氣冷然。
“現在說這些還有用嗎?媽給我打電話了,說我不回家就知道在外面鬼混。”
靳珩深的意思明確,他認爲是夏岑兮朝着靳家家裏告狀了。
夏岑兮何嘗不明白,兩家因爲孩子的事情在他們彼此身上施加了很多壓力。只是,他的壓力夏岑兮從來沒有辦法分擔。一旦介入,只能得到更深的厭惡。
“真的不是我。”
她的言語無力,靳珩深更別說相信。
“好自爲之。”
“不是我,我真的在加班,你可以看監控。”
夏岑兮的語氣失落而又堅韌,靳珩深邁開的步子停下,在夏岑兮看不到的地方,靳珩深的眼光閃爍一瞬。
他轉回身子,再次垂眼看着這個女人,讓夏岑兮驚訝的是,靳珩深什麼也沒有說,竟然答應了她繼續工作。
“今天的工作必須拿下,如果不然你自己引咎辭職。”
“好。”
夏岑兮重重點頭,今天和李老闆的‘戰役’,無論結果,她都要硬着頭皮上,這種事情她沒有辦法逃避。
不久傳來關門聲音,夏岑兮的心也落了下去。
又是這樣,靳珩深每一次出現和離開都是一陣風,無論夏岑兮怎樣努力都抓不住。
門外,王景恆跟在靳珩深身後,彙報媒體的動向。
“靳總,媒體那邊的消息需要封鎖嗎?”
男人沒有說話,坐上車子後座。
“不需要。”
靳珩深看着窗外飛逝的景象,捏了捏眉心,似在思索着什麼。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有亮夏岑兮就趕回公司。
距離和李老闆見面只有不到四個小時,她靜下心來再翻閱了一遍文件。所有藝人的信息以及歡悅影娛的資料,夏岑兮都瞭然於心。
過完了資料,夏岑兮趴在桌上睡着。
靳珩深來到公司的時候,鬼使神差的繞去裏7樓。進門就看見她趴在桌上,王景恆心裏警鈴大作,這是犯了老總的忌諱。
有人公然在公司插科打諢睡覺,這是靳珩深最討厭看到的事情。更別說這是幹什麼在靳珩深眼裏都是別有用意的夏岑兮了。
“靳總,我現在就去叫醒少夫人。”
靳珩深伸出手攔住王景恆,她昨晚到家四點,現在不到七點來到公司,男人眉頭收緊。
等會讓人在上班前把她叫醒。”
“是。”
王景恆打量着靳珩深的臉色
“靳總,今天和歡悅的談判會您去嗎?”
靳珩深睨眼看向王景恆,語氣堅定
“去什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