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的作用下,夏岑兮有些眩暈,只感到一片兵荒馬亂。突然聽見玻璃破碎的聲音,嚇到失聲。她猛然趕緊看向靳珩深怕他有事,隨後她瞪大眼睛看向頭破血流的李明華。

    一片狼藉,血順着李明華的額頭流下,夏岑兮下意識想要上前查探他的狀況,卻被身邊男人拉回身邊,眼神警告。

    夏岑兮只得忐忑不安的站在靳珩深身後,不再動彈。

    李明華被靳珩深這樣教訓之後,沒有怨言,像個落水狗一樣從沙發上爬起來,隨手扯了幾張紙按住傷口。

    擡眼看了看被靳珩深擋在身後的夏岑兮,腦子轉了幾轉。隨後將目光轉向靳珩深,陰惻惻的笑道

    “靳總這是什麼意思。”

    李明華原以爲夏岑兮是被送過來的籌碼,逼近靳夏倆家的豪門祕辛也差不多算是人盡皆知了。現下這情況他倒是有點搞不懂了,所以也沒輕舉妄動。畢竟萬一情報有誤,他算是犯了人忌諱,動了人夫人了。

    夏岑兮有些喫驚李明華沒有暴怒,也有些緊張靳珩深會說什麼。

    倒不是李明華沒有怒火,只是這件事,他還不清楚原委,更何況誰人不知道靳爺‘喫人不吐骨頭’,這件事要真是搞錯了,他這倒也不算冤。

    李明華抻了抻胳膊,調整身子站位。

    “靳總,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還請給個方向指引一下。”

    靳珩深目光幽深,他的眼神瞟了身旁夏岑兮一眼,上前兩步將西裝內的手帕遞給李明華。

    “李總?真是不好意思。夫人受了驚嚇,我還以爲是哪個登徒子在輕薄我夫人,一時情急了。我現在讓司機送李總去醫院?”

    靳珩深嘴上說着道歉,那語氣分外閒適,也沒看出什麼歉疚之意。

    李明華接過手帕,藉着擦拭的動作掩飾思考,這顯然和他知道的消息完全不一樣。

    怎麼會這樣?!

    外界一直謠傳,夏岑兮和靳珩深貌神離合,靳珩深出入大型場合都是帶着不同的女伴,或者是唯一的女星雲菲兒。

    衆人紛紛謠傳,夏岑兮不過是豪門家擺於門面的花瓶媳婦。

    怎的今天靳珩深爲了夏岑兮大動干戈?

    “靳總,真是誤會了,大水衝了龍王廟了。看來我們之間還是有些誤會的,夫人今日也受驚了。”

    李明華頓了頓,哼笑了一下。

    “我這邊還需要去趟醫院,合作的事就再說吧。”

    這事一團亂,沒整清情況,他動了人夫人,但自己被打這件事也不是笑一笑,道個歉就能過去的。這次合作對雙方都是有利的,但也不是損失不起。

    言畢,李明華叫來助理。助理進來看見杯盤狼藉,自家李總還受了傷,嚇得目瞪口呆。

    靳珩深再次表示歉意,並留下了助理的電話,表示承擔一切費用。

    李明華冷笑一下,走了。

    只剩下兩人,靳珩深扭頭深深的看了夏岑兮一眼,抓起她的手腕,邁開步子拽住她一同往外走。

    夏岑兮怔怔看着他的背影,她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十年了,這是靳珩深第一次主動牽夏岑兮的手。

    儘管是事出有因,可是這樣的牽手卻讓夏岑兮忍不住的心跳,她真的愛了靳珩深好多年,好多年。

    那些靳珩深和各個女人的緋聞給夏岑兮造成的傷痛,在這一刻都被拋之腦後。那些冷落、那些嘲諷、那些壓力,都被夏岑兮拋去。

    美景不過片刻,靳珩深隨便走進一家包間。他大手拉開大門,將夏岑兮推了進去。

    猛然從甜蜜中回過神,意識到不對勁而落入現實的夏岑兮倉皇了起來。

    “靳珩深,你要幹什麼?”

    靳珩深將夏岑兮壓在桌上,他伸出手撕扯着夏岑兮黑色禮服。

    震驚與羞辱感頓時在夏岑兮心頭充斥,她極力抗拒着靳珩深。

    “你幹什麼!你放開我!”

    男人冷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怎麼,在我面前就裝起忠貞了是嗎?”

    “李明華也不是飢不擇食那類,你要是不勾引他,他能對你做這樣的事情嗎?”

    轟然一聲,夏岑兮不敢置信,似有什麼在耳邊炸開。

    靳珩深竟然認爲她企圖用身體上位去勾引李明華換得這份談判。

    一夜未眠的努力頓時被靳珩深剛纔的話抹滅,夏岑兮的眼淚順着眼眶留下。

    自己做這些努力是爲了什麼?默認兩家的安排結婚是爲什麼?靳珩深他知道自己有多喜歡他嗎?

    夏岑兮迷茫了,崩潰了,感覺好像一直在做沒有出路的事情,看不見前行的光亮,只能在黑暗中禹禹獨行。

    靳珩深沒有察覺到她的淚水,相反將夏岑兮的沉默當做默認,更是覺着剩下的女人讓人厭煩。

    直到夏岑兮的淚水決堤,她不言不語,可眼淚卻沾染到靳珩深的手指。

    男人停下動作,他支撐起身子。

    剛纔對夏岑兮出現懲罰的慾望頃刻消散,這女人的眼淚打亂了靳珩深的節奏。

    他支起身子,聲音依舊冷漠。

    “你倒先委屈上了,也對,你要是沒點手段不至於把我媽哄得那麼好。”

    夏岑兮將他的話照單全收,這些話她已經聽了千萬遍,多上這一遍也沒有什麼。她會委屈、會想辯解、會想爭取。但,如果一遍、兩遍、三遍、四遍都沒人心疼,沒人在意又能怎麼辦。

    男靳珩深從口袋裏拿出香菸。默不作聲的點上,踱步坐到沙發上。打火機的聲音彈起落定,夏岑兮也擦了擦眼淚坐在旁邊椅子上。

    “這個項目沒做成,你也沒有成功,應該怎麼做你自己明白。”

    揭過剛剛的話題,靳珩深提起最開始的對賭。

    夏岑兮當然明白他的意思,靳珩深是讓她去引咎辭職。他始終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讓夏岑兮離開。

    可是夏岑兮不甘心,公關這一行她好不容易纔學習到點皮毛,如果貿然退出,恐怕她再想躋身進入這個行當,只會更加困難。

    更何況,她真的想靠靳珩深近一些。雖然很難,但她真的堅持了很多年,她放不下。堅持喜歡了這麼多年,已經好似她生活的一部分。

    “我沒輸。”

    靳珩深的眼神投射過來,顯然沒有料想到夏岑兮會說出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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