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離開他,但也不會沒有愛意就留在他的身邊。

    “你愛我嗎?靳珩深……你不愛。”

    夏岑兮不是在逃避他的問題,而是在自己給出答案之前一定要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她也怕,生怕靳珩深的下一句就說出讓自己悲傷的言論。

    “我可以清清楚楚的告訴你,我不會離開你。但是你呢?你清楚自己對我的感情嗎?如果你只是把這種感覺當成依賴,那我就會收回這個永遠。”

    她不是從前那個唯唯諾諾,靳珩深給她一點陽光就覺得整個世界都光明萬丈的夏岑兮了。她想要的是靳珩深沒有任何雜質,真真正正的愛上她。

    最近一段時間以來,靳珩深對於自己的態度她都看在眼裏,夏岑兮也以爲自己馬上就會擁有一段兩情相悅的感情了,但是沉下心來,她想到的只有靳珩深對自己那種依賴的成分。

    從在車上聽到他的傾訴,再到靳珩深對於秦筠偏執的恨意,她知道那可能也可以被稱爲愛,但是更多的應該還是需要陪伴吧。

    “我不會離開你,靳珩深。”

    聽到這句話的男人在身後不露聲色的摘下了無名指上的戒指。

    “我知道了,走吧。”

    關乎愛情,不是賭注,既然不能確定心中的真實想法,就不要傾盡所有,免得落得一身傷痕……

    回到家的夏岑兮幾乎一夜未眠,裹着被子在牀上來回翻動着,隔壁的房間沒有響動,卻也是燈火通明。

    剛纔是被理智衝昏了頭腦,她仔細揣摩着靳珩深的那些話,雖說沒有直接說明,但也讓夏岑兮覺得無解。她翻身下牀,在梳妝檯的抽屜中拿出了靳珩深送給自己的項鍊,放在手心輕輕的撫摸着。

    冰涼的觸感透過手心,在夏岑兮的眼前如同無比珍貴的傳世佳寶,不能夠被塵埃沾染。

    爲何自己苦苦等待了多年,卻在他好不容易決定朝自己邁一步的時候選擇了退縮呢?

    無疑是勇氣沉浸海底,夏岑兮不想不清不楚的給他答案。

    第二天清晨,果然不出所料,夏岑兮來到客廳的時候靳珩深已經沒了蹤影,只有紅薯在地毯上跑來跑去。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紅薯已經不是剛開始來的那個小奶狗了,柯基的成長速度驚人,夏岑兮抱起它的時候甚至有些喫力。

    “汪!”大概是得到了主人的關注,紅薯興奮的舔着她的臉頰。

    “岑兮……喫飯了。”安姨將熱粥端上桌,叫夏岑兮前去。

    給紅薯也準備好狗糧,夏岑兮才慢慢悠悠的坐在了餐桌邊,但是總覺得周圍少了點什麼,大概是因爲長久以來都有靳珩深坐在對面,早就習慣了他的味道。

    將一口熱粥送進嘴中,夏岑兮擡頭:“安姨,珩深今天早晨什麼時候離開的?”

    安姨頓頓,隨後才轉過身:“他走的很早,大概天剛矇矇亮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了。早餐也沒來得及喫……”

    靳珩深果然在躲着自己。

    她茫然的點點頭,隨後快速吃了幾口便拿起了玄關處的大衣。

    “安姨,你幫我準備一份粥,我給珩深帶去公司……”夏岑兮可不是一個面對事情會選擇逃避的人,這一點她很清楚,自己必須主動向他邁進。

    王景恆一大早就感受到了靳珩深的低氣壓,本以爲昨天的雙人行會讓他心情大好,這樣的結果是他沒想到的。

    “靳總……”

    “沈亦驍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他帶上金邊眼鏡,冷冷的盯着電腦,看環納影娛當天的股市。

    王景恆關上身後辦公室的門,悻悻地開口:“今天早晨那些負面新聞基本上都已經被撤下去了,但是……”

    不用王景恆說下去,靳珩深已經看到了屏幕上一條條綠色,環納影娛的股票幾乎在一天一夜的時間裏暴跌,輿論帶來的影響並不會在朝夕就消散,這是一個漫長的消匿過程。

    “馬上擬定,將我們和雲夢集團簽署的資金協議細節全部公開,再讓財務部給對方打款……二百萬。”

    靳珩深喜歡這種魚死網破的行事方式,既然沈亦驍要動手,他本來還想留有一絲餘地,但是在看到暴跌的股市以後果斷選擇了更決絕的辦法。

    王景恆想要勸他,卻奈何辦公室的氣壓過於低沉,似乎他多說一句就會被怪在自己身上。

    好在從辦公間出去的時候,遇到了剛從電梯間出來的夏岑兮。

    “夏……夏總監……”

    夏岑兮一眼就看到了王景恆的侷促,皺着眉頭拍拍他的肩膀:“怎麼了?雲夢集團那邊的事情解決了嗎?”

    王景恆搖搖頭,緊皺眉頭:“夏總監,您還是勸勸靳總吧,如果真的要和雲夢集團鬧個魚死網破,對我們的影視劇一定也會有所影響,觀衆都不是傻子……這……”

    夏岑兮沒等他說完,徑直走了進去。

    早就猜到了他會盯着濃重的黑眼圈,只是沒想到靳珩深在聽到開門的聲音時,也全然不知,自顧自的在鍵盤上敲擊着。

    夏岑兮搖搖頭,直接走了過去,將保溫飯盒放在了桌上。

    無意間瞥到了他無名指上只剩下了光禿禿,昨天還戴着的戒指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摘下去。

    夏岑兮沒有想象中的動容,相反的是,她只覺得靳珩深這樣的行爲有些幼稚,甚至帶着些鬧脾氣的意味。

    “我有沒有說過?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要進來我的辦公室。”

    靳珩深餘光看到她放下飯盒的動作,正想責罵王景恆傳話不到位,就看到夏岑兮面無表情的將飯盒打開來。

    “靳珩深,喫飯。”

    “???”靳珩深一臉驚訝的看着她,完全沒有想到夏岑兮會這樣強勢的和自己說話。

    “你是在和我說話嗎?”同樣的話換了個人問出口。

    夏岑兮把皮蛋瘦肉粥推到他面前,表情雖是冷若冰霜,心底早就亂成一片。

    換作平時,她怎麼可能對靳珩深用這樣的態度,今天這種突如其來的想法不止涌現了,甚至還被她付諸於行動。

    “不然呢?這裏還有第二個人嗎?”她努力的剋制着心中的衝動,看着靳珩深震驚的盯着自己。

    “夏岑兮……你…”話到嘴邊,突然不知道該怎樣責怪她。

    的確,靳珩深也沉浸在二人昨天的對話中,尤其是想到夏岑兮沒能給自己一個正面的回答之後,更是氣不打一出來。

    “我剛纔聽王景恆說,你要和沈亦驍撕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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