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總我我,這件事情都是給我一個人做的,和別人沒有關係。是我被嫉妒矇蔽了雙眼,夏總監爲人優秀,我纔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一切都是出於嫉妒。”

    李蘭的話好像提前準備好一般,將事情攬在了自己身上。

    “李蘭,你不要怕。不會有任何人會對你不利,公司會保護你,把真相說出來好嗎我相信以你一個人的能力是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的。”夏岑兮從座位上起身,徑直走到了李蘭的身邊。

    看到小助理顫抖的雙手,她惡狠狠的瞪了聶晚清一眼。

    “夏總監,對不起。這件事情都是我一人所爲,真的和別人沒有關係”李蘭低下頭,眼角的晶瑩卻逃不過夏岑兮的眼睛。

    她一個人攬下罪過,卻是沒有任何的證明能夠將聶晚清拉出來。想到這裏,夏岑兮涌上一腔的怒火。

    聶晚清在一旁長舒一口氣,好在李蘭還算遵守契約。

    從鄉村來到大城市謀生路的小姑娘,在金錢的威逼利誘之下,這類人第一個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選在大山深處的家庭。

    聶晚清開價的條件優渥,足夠保證李蘭殘疾的父母,還有年幼的弟弟一生的生活她動容了,她在善良和現實之間選擇了向金錢低頭。

    靳珩深也沒有辦法。

    他又何嘗不清楚夏岑兮剛纔說的話,如果沒有人在背後指使,一個小小的助理又有多大的能耐做出這樣的事情呢但是所有的事情都要講究證據,目前他們還沒有直接的證據。

    “靳總,我願意承擔所有的責任,這件事情都是我一個人做的,我理應受到懲罰。”

    結果就是,李蘭將永遠被這個行業驅逐,她用自己的未來換了家人安康。

    會議結束,聶晚清正要落荒而逃,卻被夏岑兮一把抓住了手腕,用力拉了回來。

    她快速的把會議室的門鎖起來,眼中滿是憎惡:“她才二十一歲,她的人生纔剛剛開始聶晚清,爲什麼你要把對付我的手段強加在一個小姑娘的身上你知不知道被行業驅逐就代表着她永遠也不可能留在這個城市了”

    聶晚清用力的甩開她。

    “你以爲我願意嗎夏岑兮,要不是你,她也不會落得這個下場我給了她永遠也賺不到的錢,難道我有錯嗎這一切都是她自己選擇的,或者是因爲你,我纔會讓李蘭做這個替死鬼。”

    夏岑兮的右手重重落在她的臉頰上。

    “聶晚清你真是個瘋子。”

    被掌摑的人冷笑着擡起頭,看到夏岑兮能夠順利抽身,她本就滿腹怨氣,在經歷了李蘭的事情之後,那種挫敗感迅速襲來。

    可是還沒等她說話,夏岑兮已經冷漠的從這裏走了出去。

    她以爲這就是結束,卻沒有料到自己得罪的還有另外一個狠人。

    被靳珩深找上來的時候,聶晚清正面無表情的處理着文件,像是剛纔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般平靜。

    “珩深,你怎麼來了”在見到靳珩深推門而入的時候,她還在恬不知恥的笑着走近。

    靳珩深刻意避開她,坐在了辦公室的沙發上。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聶晚清一如既往的裝傻,配上一張看來毫無公害的表情:“你在說什麼珩深,我怎麼聽不明白。”

    他搖了搖頭,推開聶晚清遞過來的水杯:“師姐,你能瞞得了那些人,你可以瞞過我嗎”

    他還是對聶晚清抱有一絲幻想,期待着她能給自己道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真相到底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靳珩深面對眼前這個,在七年前給過自己陪伴的女人,失去了所有的信任。

    她眼眶突然紅了,緊接着不斷落下淚滴,砸在桌面。

    “珩深”

    “我只是我只是想,讓你不要忘記靳董事長。他生前總是對我說,讓我永遠陪在你身邊,輔佐你,但是自從夏岑兮出現以後,你好像完全忘記了靳董事長的囑託忘記了你答應他,會永遠讓我留在你身邊的決定。”

    她的狠毒,就在於永遠直截了當的擊潰靳珩深心裏最柔軟的地方。

    靳風,就是她聶晚清最好的保護傘,這張王牌不論什麼時候出現,都有它的用處。

    果不其然,靳珩深眼神變了。

    靳風就是他的痛點,而聶晚清的的確確在過去的幾年裏代替自己在他的身邊陪伴着,最瞭解靳風的人可能是她,最瞭解靳珩深的人,也可能是她。

    “珩深,你相信我,我只是出於對你的保護。”

    他搖頭,從被帶偏離的思緒中回過神來,卻沒有了剛纔的狠戾:“你要當着所有人的面,向夏岑兮道歉。”

    靳珩深能夠說出這句話,聶晚清始料不及。

    與此同時的夏岑兮,正地站在李蘭的身邊,看着她收拾自己所有的東西。

    “夏總監,真的對不起。”

    她也只能說一句對不起了,作爲整個故事裏被利用的棋子,李蘭無從選擇。

    她的人生的確纔剛開始,纔剛懷揣着夢想來到滬城,本以爲這會是一個新的起點,卻被一出鬧劇終結。

    “我不怪你。”夏岑兮見過了無數像她一樣,生活在底層的人,如同螻蟻一般,被人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但是她的良知告訴自己,每個人都有她活着的意義,李蘭也一樣。

    也許她可以靠着自己單薄的肩膀支撐起一個貧窮的家庭,卻無法負擔自己沉重的夢想。

    “這個世界上還是會有真情存在,相信我。”夏岑兮不知怎的,說出了這樣莫名其妙的話,她幫着李蘭背好揹包,看着她從辦公室走了出去,也從這個並不完滿故事的結局走了出去

    本以爲這樣的結局會讓自己感到放鬆,卻被愁緒籠罩着,那種壓抑的感覺始終在夏岑兮的胸前,讓她喘不過氣。

    回到辦公間以後,那些嚼舌根的人都彷彿沒有經歷這一切,他們心安理得的繼續工作,繼續期待着下一個人的八卦,卻沒有人可以爲那些虛構出來的輿論負責任。

    夏岑兮冷笑一聲坐了回去,餘光看到靳珩深面帶愁容的從電梯上走下來,她剛要上前,卻被夏美拉住了小臂。

    “岑兮姐,你知道嗎剛纔我路過財務部的時候,見到聶晚清坐在辦公室哭得梨花帶雨,靳總一定是去爲你伸冤了像她這樣的人,早就該被治一治。”

    夏岑兮說着她的話望向了房門緊閉的辦公室。

    他真的是替自己申冤去了嗎還是說靳珩深也對這樣的結局並不意外,他只是渴求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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