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鄭叔叔,是海外樂晴集團的董事長,也是我父親生前的摯友,可以說是看着我長大的。我父親去世以後,鄭叔叔就遠赴英國,今天剛剛回國,他跟我說想要見見你。”

    上樓的時候,靳珩深有意和走在他身後的夏岑兮說着。

    她點點頭,將靳珩深的話一字不落的記在心裏,靳珩深家裏的長輩幾乎她都曾見過,但是對於他口中的這一位鄭叔叔,確實幾乎沒有聽他提起過。

    不過也是,兩人好不容易纔有所進展的關係,他怎麼會在幾個月之前和自己交流和自己這樣親近的人呢

    兩人到達包間的時候鄭毅城還沒到。

    清一色的中國風裝修,這間飯店是隸屬於環納旗下相對來說經營比較理想的產業,當然,少不了靳珩深的功勞。

    他向服務生要來了菜單,隨意點了一些招牌之後,兩個人靜靜的等待着鄭毅城的到來。

    房間門被推開的一刻,靳珩深彷彿見到了幾年前在機場分別的一幕。

    那時候的靳風剛剛去世不久,靳珩深依舊沉浸在無限的傷痛之中,鄭毅城就成了唯一能夠知道他心裏想法的那個人。

    靳珩深連忙起身,夏岑兮一同站了起來,看到他的一瞬間總有一些熟悉的感覺。

    “叔叔,好久不見。”靳珩深走到他的前方,二人交換了一個炙熱的擁抱。

    緊接着,鄭毅城進門後的視線就放在了夏岑兮的身上,他很清楚的記得自己早晨在環納集團見到的女士就是眼前的人。

    “怎麼不給叔叔介紹一下這一位”

    靳珩深走到夏岑兮身邊和她對視一眼。

    “叔叔,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太太夏岑兮,也是現在環納影娛公關部的總監。”

    “岑兮,這位就是我跟你提到過的鄭叔叔,鄭毅城。”

    在他的介紹下,兩人相視一笑,卻各懷心思。

    鄭毅城不緊不慢地坐下來:“像當年你還是個跟在你爸爸身後跑來跑去的毛頭小子,這如今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我們怎麼能不老呢”他笑着對二人說道。

    對於一個人莫名其妙的排斥感,大概就是生的也奇怪,消散的也靈異。

    自從鄭毅城坐下來,和自己視線交融的幾次機會里,夏岑兮並沒有看到他對於靳珩深那種超乎父子之間的關愛,反倒總覺得這個人在刻意隱藏着什麼。在這個社會上,用虛僞的面具把自己包裝起來的人她見的多了,像鄭毅城這樣的人,大抵是位高手。

    雖說是這樣想到,但是該有的禮數還是要盡到,尤其是在看到靳珩深發自內心的因爲他的出現而喜,夏岑兮悄悄的把自己那種莫名的想法藏了起來。

    “珩深啊我剛回來就去了你媽那裏,我聽她說你最近在忙着做一檔新節目有沒有什麼好的想法,說給叔叔聽聽。”

    鄭毅城年輕的時候,就是做娛樂公司入手的,直到後來纔在國外發展了別的產業。幾乎憑藉這一己之力打造了滬城的娛樂夢工廠,那些娛樂圈多年的套路在他看來早就心中有數。

    夏岑兮沒聽出來對方之所以這樣說,除了詢問的意味,也有試探自己的想法,只是白天在環納總部的擦肩而過,她並不知情。

    提到秦筠的時候,靳珩深剛纔還樂此不疲的表情有些淡然,將鄭毅城面前的茶杯倒滿。

    “我媽還真是我做什麼事情都要過問啊。”他雖是笑着說,讓人不免聽出來不情不願的語氣來。

    “你也別怪你媽,她也是關心你。你爸也有了這麼些年了,你又一直和她不對付,好好的母子鬧成這樣”

    夏岑兮在心裏暗暗捏了把汗,果然是不露聲色就能把他拿捏到位的高手。表面上看來是在爲靳珩深和秦筠之間的母子關係鳴不平,但是從他的每一個字眼裏都能夠聽出來鄭毅城有些挑撥離間的意圖。

    果然聽了一段話,靳珩深的表情更加淡漠起來,眼眸微垂。

    鄭毅城舉起酒杯突然朝向了夏岑兮,帶着笑意說:“岑兮,你和珩深結婚的時候叔叔遠在國外沒能趕回來,今天向你賠禮,好在以後有你在珩深的身邊,他這個孩子心氣高,脾氣不太好,你們二人難免有些摩擦,你多包容他。”

    她猛然堂皇,在心裏快速過了一遍冠冕堂皇的客套語錄,連忙也舉起茶杯:“何談賠禮,鄭叔叔,應該是我道歉纔是。之前不知道您和珩深親近的感情,是我失禮了。我纔要謝謝您這些年來對他的疼愛”

    兩人各懷心事的將酒杯放在嘴邊,夏岑兮的餘光感受到他一直在打量自己的眼神,即使很難被察覺到。

    “叔叔這次回來準備呆多久”靳珩深把夏岑兮最愛喫的那道菜默默的放在她面前,眼神卻一直看向鄭毅城的方向。

    “這次回來就不打算走了,國外的那些項目我也準備轉移到國內,滬城這幾年發展的多好啊說不定啊,我還能在影娛這個板塊多幫幫你呢”

    藉着他的話,三人都笑了出來。

    這段飯喫的並不舒服,似乎是那些夾雜着尷尬和各自心事的原因,至少夏岑兮是這樣覺得。

    送走鄭毅城之後,二人才坐進車裏。

    靳珩深本來望着窗外的視線突然轉了回來,看向身邊的夏岑兮。

    “人都是會變的對嗎”

    原來不只是夏岑兮注意到了鄭毅城並不心誠的表現,靳珩深當然也見到了與多年前全然不同的人。

    夏岑兮不知怎的,突然將他搭在座位上的大手牢牢抓着。

    “如果真的有一成不變的人,大概纔是個心智不成熟的人人的確都會變,但是那些曾經滄海桑田的記憶只要還在就好,不是嗎”

    她的嘴角扯出一個微笑,盯着靳珩深的側臉,等着他也同樣看過來的目光。

    窗外月色正濃,是零零散散的月光灑下來,照在街邊一對對情人身上,那些被湮沒的過往本就已經成爲了過去式,此刻的夏岑兮,對於他來說是救贖,是讓他願意從過去走出來的彼岸。

    自從電視劇的拍攝結束,卓沁已經很長時間都沒有投入工作中了。

    經紀人突然打來電話,她撇了撇嘴,卻還是接通。

    “阿沁,今天晚上的活動一定要出席了,品牌方點名如果你卓沁不出現,以後的代言人就要換人了,我七點來接你。”

    還不等卓沁答應下來,對面便快速掛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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