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作精總裁他後來翻車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魚死網破
    兩人低沉的聲音,帶給夏岑兮是難以想象的打擊。

    一個是靳珩深曾經最信賴的人,另一個與他甚至有血緣上的紐帶。

    他在想方設法拿回本屬於自己東西的同時,有些人卻在暗處企圖謀求財產。只要想到這裏,她顫抖的雙手便無法將桌上的咖啡杯捧起,任由它們懸在半空。

    “你答應過我,只要這件事結束就再也不會找我,秦正明,你最好說話算數!”

    她聽到聶晚清手指上的配飾與桌面相撞的聲音,在安靜的咖啡廳裏尤爲刺耳。

    秦正明的手指不斷在桌面上敲擊着,直勾勾的盯着她,深不可測的眼神中盡是嘲諷,良久開口道:“當年的事情,要是沒有你的幫助可進行的沒有那麼順利。聶總監難道就不想再往上爬的更好一些嗎?我需要你在環納影視與我裏應外合,事成之後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這難道還不夠有誘惑力嗎?”

    接連兩個疑問拋給她,擲地有聲的言語動搖了聶晚清惴惴不安的心思。

    秦正明接着說:“你放心,我只是想要環納集團董事長那個位子,我知道你對我們的小靳總一往情深…只要靳珩深不做出什麼逾越的事情,我自然不會動他。畢竟,他也算我的親外甥。”

    諷刺。

    貪婪的爪牙伸向靳珩深的時候,爲何從不談論親情,這時候卻又佯裝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夏岑兮放在桌下的雙手握緊,剋制着自己想要起身的衝動。

    聶晚清清了清嗓子,壓低聲音開口:“我現在只希望這一切儘快結束。靳珩深如果真的發現了貓膩,你覺得我還有可能在那裏呆下去嗎?”

    躲在隔壁的夏岑兮冷笑一聲,卻不小心觸碰到桌上的咖啡杯,發出不小的響動。

    “誰?”聶晚清連忙站起身,在望向旁邊的時候並沒有發現誰的身影,於是悻悻地坐了回去。

    而此刻正蹲在桌下的夏岑兮一身冷汗的抱緊膝蓋,生怕再鬧出一點聲響出來,只好一直等到二人出去方纔從桌下爬起來。

    “小姐您好,請問有什麼需要幫您的嗎?”服務員走過來,在夏岑兮擡頭的一瞬間才注意到是環納集團的少夫人,連忙換了做派道:“少…少夫人。”

    說來也是,堂堂環納集團少夫人此刻卻剛從桌下爬起來,迥相頓時讓她漲紅了臉頰。

    夏岑兮裝作無事的樣子,將耳邊的捲髮撥至耳後,提起手包朝着門外走去:“把今天早晨咖啡廳的所有監控錄像拷貝出來,儘快讓人拿給我。”

    這件事情已經成了不可挽回的定局,劍拔弩張的兩邊都在揣測着出手的時機,她必須馬上將自己剛纔聽到的消息告知靳珩深。

    推開辦公室門的時候,冤家路窄的遇到了同樣站在裏面的聶晚清。

    夏岑兮注意到靳珩深的表情十分低沉,就連自己進來也只是微微點頭。她又看向聶晚清那張看似精緻實則蛇蠍的面孔,聯想到剛纔在咖啡廳聽到的那些話,恨不得馬上衝上前去賞她一記耳光。

    “岑兮,有什麼事情我們等會再說,你現在先出去。”

    被靳珩深下了逐客令,夏岑兮只好白了一眼聶晚清之後退了出去。

    見辦公室門被重新合上,靳珩深長嘆一口氣,走近聶晚清的身邊,居高臨下的望着她,有看穿一切的灼灼目光。

    “你知不知道,今天我爲什麼叫你過來?”他還是希望聶晚清能主動將當年的真相說出來,最起碼能爲她保留一絲尊嚴。

    但是聶晚清顯然不懂他的意思,又換上了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可憐兮兮的望着靳珩深:“珩深,我…是我做錯什麼事情了嗎?”

    靳珩深闔上雙眸,無奈的搖搖頭,退到了桌前站立。

    “爲什麼我爸的手錶會在你的身上?這些年來我一直尋找那塊表,你明明知道它對我來說有多重要,聶晚清…你身上究竟還藏着多少祕密,或者說還有多少隱瞞我的事情?”

    靳珩深不想直視她表情,每每相視都能讓他想起七年前的那雙清澈眼眸,如今早已判若兩人。

    曾經的聶晚清,的確短暫的照亮了他孤單的世界。

    在法國留學的那段日子,靳珩深因爲和秦韻之間關係緊張,從不愛與人親近,校園裏隨處都是家世顯赫的貴族子弟,並沒有人會去在乎一個失意男孩。

    只有聶晚清,第一個敲開了他陰冷的心門,並且帶着熱情走進來,這些記憶瞬間涌現,恍如隔世。

    此刻的二人都已經褪去青澀,成了能獨當一面的人,當年素面朝天的模樣被粉黛盡染,唯獨剩下了彼此猜忌。

    聶晚清手心出了一層薄汗,在此之前,她就已經想到了王景恆會如實的告知靳珩深真相。

    “珩深,你聽我說,這件事情絕對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她依舊鍥而不捨的做着蒼白的解釋。

    僅有一牆之隔的辦公室內外,是喧鬧和冷清彷彿是兩個世界。

    “靳董事長臨走前,的確是將這塊手錶握在手中,我發現他的時候也死死的攥着。後來送去搶救,我便私自收了起來…”

    “你撒謊!”

    靳珩深猛地上前一步,右手緊緊地扯着她的手腕狠狠的打斷了她的謊言。

    他的眼神中早已沒了當初白色月光般的溫暖,冷清陰沉的望着她:“你分明就知道那塊手錶是我爸最鍾愛的東西,當年爲什麼不和警方說清楚,直到現在被我發現才做解釋嗎?”

    “告訴我當年事情的真相,你到底是爲什麼!”

    靳珩深太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能讓一個強健的中年人轟然倒地,使他失去了摯愛的父親,也湮沒了靳珩深灼灼生輝的信仰。

    毫無聲息的躺在那個冰涼冷漠的方盒裏,每一個日日夜夜他彷彿都能和靳風一樣的感同身受。

    他始終都帶着遺憾,銘記着自己沒有見到靳風的最後一面。他還揚着笑意聲聲囑託,再度相見,便只剩下了陰陽相隔,絢爛的人生也在墓碑裏畫上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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