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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時瑾沒事,顧景源略鬆了一口氣。

    眼看着傅修遠就要對其中一人下死手,顧景源喊道:“傅修遠!等一下!”

    “他們該死!”傅修遠的聲音冷漠得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

    時瑾也看出事情可能不是傅修遠想的那樣,伸手放在他的胳膊上:“老公,先等等。”

    傅修遠手臂滯了一下,鬆開了手掌,將那個被扼住脖子的人鬆開。

    那人鬆開後,猛烈地喘氣,臉色總算從死灰當中恢復了出來。

    顧景源對四個彪形大漢說道:“回去告訴我導師,就說這是我自己做的決定,如果他還想讓我好好活着,就不要來干涉我的決定。”

    那四個人,兩個被傅修遠打怕了,兩個吃了顧景源的拳頭,愣了一下,飛快地跑掉了。

    “大哥,到底是怎麼回事?”時瑾問道。

    “我助手大嘴巴,把我要用古中醫施針的事情告訴了我導師。導師怕我出風險,讓人來攔我。剛纔那兩個人是來攔你的。他們沒有惡意,只是想爭取時間,讓導師來勸我。”

    “原來如此。”時瑾點頭,她也察覺到了,那兩人雖然來者不善,但是卻沒有惡意。

    但是傅修遠可不管他們有沒有惡意,膽敢打時瑾主意的人,他都不會放過。

    如果不是顧景源阻止得及時,他可能真的就扭斷了剛纔那兩個人的脖子。

    顧景源平聲說道:“時瑾,我已經做好了決定,導師也不能阻止我。我們進去吧。”

    時瑾看了一眼臉色森然的傅修遠,知道現在讓他回去工作,他肯定是更不放心了。

    她便沒勸,只是說道:“那你在外面等我。”

    傅修遠點頭。

    時瑾隨着顧景源一起朝着手術室而去。

    兩人換好了無菌服,這才進入內部。

    儘管時瑾學習的是古中醫,但是她對現代醫學這種無菌環境、手術室的安排和處理,非常喜歡。

    這些都是古中醫在當初那種條件下無法做到的事情,施針的時候能有這樣的環境,實在是事半功倍。

    顧景源躺下後,說道:“不用擔心。你來吧。”

    時瑾輕聲說:“你頭部的傷,和爸腿部的傷完全不同,頭部施針,我只能做這一次,好了就好了,不好就是不行。所以我希望大哥,你能夠放鬆,全力配合我。”

    “我相信你。”顧景源只有這四個字。

    “嗯,那我就要開始了。”時瑾開口說道。

    她原本確實一直緊張,要給大哥施針。

    但是傅修遠和顧景源的信任和陪伴,讓她此刻已經完全能夠做到心無旁騖。

    她拿起一根專門定製的針,這是傅修遠用現代高科技的技術和材料,按照她的要求專門找人進行製作的。

    其穩定性、操控性都比傳統的針要好。

    時瑾一步步地下針。

    針尾輕顫,在絕對安靜封閉的空間裏,有彈破空氣發出的輕微氣流聲。

    顧景源連眼睫都沒有眨一下,平靜地接受着。

    兩個小時過去了。

    時瑾的後背上,出了一層薄薄的熱汗。

    她抿脣等待着。

    顧景源半側耳聾後,適應了很長一段時間,才緩過來的。

    他做手術是精細工作,需要極爲良好的平衡感,但是耳聾卻很明顯地影響到了這一點,儘管他很早就配備上了專業的助聽器。

    但是那畢竟是外物,跟自己本身的器官的靈敏度相比,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他漸漸地才習慣助聽器。

    摘了助聽器後,他的一側是完全聽不到聲音的,這種感覺有時候會讓人處於一種失衡當中,整個感官都會出現失誤。

    尤其是在睡覺的時候,總是會有一種身邊的事務不可控的感覺,才操控着身體一般。

    此刻他躺在手術檯上,摘下了助聽器後,這種感覺又席捲了他,讓他有半側身體失控的感覺。

    慢慢地,金針刺入後,他的心態才緩緩地平復下來。

    他說不清楚是心理作用還是真的,感覺有無數股緩緩的氣流進入身體。

    他覺得自己睡着了,又好像還醒着,整個人在一種似睡非睡的空間裏。

    然後,感官逐漸地恢復。

    耳朵裏忽然之間像游泳的時候灌滿了水,傳來一陣陣被壓迫着的模糊的感覺。

    他幾乎想要伸手去拍打耳廓,想要用棉籤將那一股水流引導出來。

    只是他不能,他知道現在是時瑾在施針的重要時刻。

    又過了不知道迷迷糊糊的多久,顧景源耳裏猛然一通,像是那股水流一下子被盡數倒了出去。

    安靜至極的手術裏,沒有任何別的聲音。

    顧景源卻感覺自己能夠聽到自己的呼吸聲,針尾激盪起的十分輕微的氣流聲。

    隨後,是時瑾輕聲說話的聲音:“大哥,我已經收針了。你有沒有覺得好些?”

    她手指攥緊了一下,整個施針過程當中,她都十分平靜,心無旁騖。

    按理,這個治療是成功了的。

    但,她還是需要大哥的親口認證。

    顧景源坐了起來,衣服摩擦手術檯牀單的細微聲音也隨之入耳,因爲兩隻耳朵都能夠聽見,所有的平衡都好了許多。

    “不是好了一些。”顧景源笑着用舌頭抵住牙齒,“應該是全好了。”

    “真的哦?”時瑾用了一個十分低分貝的聲音說道。

    “真的。”顧景源好笑又疼愛地望着她。

    時瑾知道成功了,自己沒有傷害到大哥的頭部的情況下,爲他施針成功了。

    顧景源見她興奮的樣子,跟平時的淡然全然不同,勾着她的肩膀說道:“我們出去吧。”

    兩人一起出去,時瑾因爲施針的成功,心情很不錯,挽着大哥的胳膊,說着什麼。

    顧景源也對她的古中醫之術有了更多的興趣,和她一起討論。

    兩人這樣一起走出來,神態不免有些親暱,顧景源見她頭髮亂了一縷,落在了額前,顧景源伸手幫她捋好,放在耳後。

    時瑾笑了一下,顧景源倒是覺得恍然如夢。

    其實當年他得知時瑾是自己的親妹妹的時候,光是看過她的照片,就對這個妹妹很有好感,想要接回家裏來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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