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森博士,盧博士,這真的是我自己做的。我跟韓青山只是認識,但是交情不深,我怎麼可能拿到他的東西?如果你們也覺得有疑惑,大可以針對我的內容進行提問。”邱恆不想理會韓青山的胡攪蠻纏,直接對着二位博士說道。

    傑森博士平聲說道:“好,那你現場演算一遍,你課題報告的最後論證結果吧。”

    邱恆直接走向電腦,直接點開軟件。

    他拿起電子筆,在手寫板上開始覈算,有電腦的輔助,很多核算的數據可以直接用計算器得出。

    但是覈算的公式和過程,卻必須得一步步地推算出來,這個必須得要求提交課題報告的人,對所有內容都做到了然於胸,才能夠順暢無比。

    顯示屏上,邱恆一步步將所有推導公式寫了出來,然後得出了最終的結論。

    “我覈算完了,兩位博士。”邱恆寫好後站了起來。

    韓青山吞了一口口水,臉色驀然變得有些蒼白。

    他還想爲自己爭辯兩句,但是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傑森博士不由點點頭:“邱先生,你這個課題報告,大概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準備的?”

    “大概是四五年前吧,只是之前一直沒有找好方向,所以中間有所停滯。”

    他是四五年前,而韓青山提交這個課題報告,大概是兩三年前。

    韓青山還在爲自己辯解:“那誰知道你四五年前就開始了?你不過是一張嘴,證據呢?”

    時瑾看一眼韓青山,問道:“韓先生,那麼你現在可以推算出最後這一步了嗎?”

    韓青山當場愣住。

    時瑾也擡頭打量着他,一向清冷的目光,此刻顯得有些咄咄逼人。

    她這句話一針見血,現場所有人都安靜下來,靜等韓青山的回答。

    真正懂行的人,都知道剛纔邱恆最後覈算的那一步,用了很特別的公式和推導過程,一些行業大佬可能一眼看到,就能夠知道他所用方式的精妙之處。

    但是其他人,哪怕懂行,也只能感嘆一聲實在厲害,卻沒辦法直接馬上學到。

    就像學渣看學霸做題,只知道他做出來了很厲害,卻並不會因爲看了一遍,就真正掌握學霸的解題思路。

    此刻,韓青山就是那個學渣。

    時瑾伸出纖細手指,直接按下了電腦重啓鍵,剛纔邱恆覈算的過程和內容,瞬間消失不見,電腦重啓後,回到了全新的頁面。

    時瑾緩慢地站起身來,走到韓青山面前,將電子筆遞給韓青山:“喏,韓先生,來吧。”

    韓青山的雙手不斷地顫抖着,就是不敢接筆。

    邱恆剛纔的核算公式和內容,給他一些時間去體會,去記住,他是可以做到下次清晰無誤的展現出來的。

    但是僅僅這麼一點功夫,他就算是依照原樣,也無法復刻。

    &nbbsp;“韓先生,不如你來說,我來幫你寫?”時瑾提議道,語氣裏聽不出多餘的情緒,但是在韓青山聽來,卻每個字都是嘲諷。

    事到如今,已經一切都清楚明瞭了。

    沒有任何人會連自己研究的方向具體的推導過程都寫不出來,還能夠得出完美的結論。

    這些結論,沒有數據支撐的時候,是連做夢也想不到的,不是瞎蒙能夠蒙上的。

    邱恆反應過來,盯着韓青山:“韓青山,你到底是什麼時候得到我的東西的?你什麼時候偷走的?”

    韓青山忽然伸出手指,指着秦凡雅:“你們不要問我,去問她!我是在跟她討論的時候,她一直引導我去鑽研這個課題方向的,最後的結論也是她告訴我的!”

    秦凡雅剛纔心中那種不妙,現在終於變成了實質,砸向了她。

    她深呼吸一口:“大師兄,你這樣說就不厚道了,明明當初我們是一起討論出的結果,怎麼可能會變成你說的這樣呢?我也不光是跟你一個人討論國,還和其他同行一起討論過,無論如何也不能把事情推到我的頭上吧。”

    “反正其他的我都不知道,一切都是我跟你討論出來的。”韓青山翻出手機,激動地衝着她喊道,“我很珍惜我們以前的討論機會,每次討論後都拍照做了記錄,你的筆跡清晰在錄。凡雅,當初你各種引導我,給了我很大的機會,我一直都非常感激,可是你爲什麼要害我?”

    秦凡雅定定心神:“隨便你怎麼說好了,你要覺得是這樣就是這樣吧。反正我問心無愧。”

    韓青山見她這幅樣子,知道自己完蛋了,他馬上衝向盧博士:“盧博士,你相信我的,我是真的很想留在試驗室,我知道自己資質差,有些愚笨,但是這件事情我是真的以爲秦凡雅是認真在幫我,幫我得出結論,幫我進入試驗室……不要趕我出試驗室……”

    盧博士暗暗搖頭,說道:“你的課題報告連自己都無法說服,還怎麼留在試驗室呢?還是回去,好好多學學吧。”

    “盧博士……”韓青山絕望不已。

    秦凡雅看向傑森博士和盧博士,誠摯地說道:“兩位博士,請你們相信我,如果我真的知道這些東西,早就拿來自己使用了,何必給別人呢?我實在是很沒想到,韓青山會將自己做過的事情,推到我的身上。我真的很遺憾。”

    “秦小姐,不知道你還記得向興海嗎?”時瑾問道。

    普普通通的一句話,忽然激起了秦凡雅一身的冷汗。

    她狠狠咬脣,爾後故作鎮定:“你什麼意思?”

    “時瑾,你在說什麼?”連邱恆都非常意外。

    “向興海,跟邱恆一個大學的校友,也是秦小姐你之前的學長。這位向興海同學,行爲一直非常孤僻,不善言辭,開口就容易得罪人,十分不合羣,大家都不願意和他玩兒,他連和自己的導師關係也搞得不好。大家都知道他向來獨來獨往一個人,只在意自己的研究,別的什麼都不在意。”時瑾說道。

    邱恆的眼裏閃過遺憾和內疚的光:“是啊,他在大家眼裏是這樣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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