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深淵那羣魔族就要打到我們山門口了,你以爲我們願意出來麼”
“你們這羣人族真是沒用的東西,明明佔據了人間界五分之四的大陸,還被那羣魔族的偏軍打得節節敗退”
“那羣深淵中喫岩漿長大的該死魔族,基本上什麼東西都喫,一旦讓他們過境,世界上就只剩下一片荒涼的沙子了”
“我們妖族可不像你們這羣賤人一樣,能靠喫沙子長大”
“呸,他們這羣賤人何止是喫沙子,他們這些野蠻的東西還喫同類呢”
“這也能喫”
“切,當然不能喫也不看看我們一路過來碰到的都是什麼人一個個都是乾瘦的皮骨頭,就算給我們喫都嫌牙疼”
“要不是大王下令,鬼才願意出來見你們這羣賤人”
不等虎威說話,他身後的虎頭怪便氣勢洶洶地喝罵起來。
“連死宅在人界祖山的妖族也感受到深淵帶來的危機了麼”
聽這羣虎頭怪們咒罵了一陣,龍道士也明白了這羣妖族出山的目的,他們很明顯就是出來聯合人族對抗那羣惡魔的。
不過這種情況也沒有什麼不對,呂國是最靠近赤焰山脈的人族國度,換句更準確的話來說呂國就建立在人界第一高峯赤焰嶺的山腳下,所以這羣妖族才說他們已經被魔族逼到了門口。
嶺南三宗的人聽到這羣虎頭怪的叫罵原先非常憤怒,漸漸地明白妖族的意圖後,卻是開始面露喜色,想來他們三宗聯合對抗魔族的時候也是承受着非常巨大的壓力。
緊接着他們跟妖族的人商量了一陣,就決定換個方式展示各自的實力。
洪毛看了看接近黃昏的天色直接說道:“此地距離呂國王府並不是太遠,國主等下就要召開招賢令的接待晚宴,不如我們就此比試一番,看看誰能最先到達王宮好了”
“嗖”
他說完就自顧掏出飛劍腳踏而上,呼嘯着往呂王宮飛去。
“嗖嗖嗖”
他身後的飛劍門弟子也齊齊踏上飛劍。
“吼”
虎威看到洪毛這奸詐的傢伙說完就偷跑頓時大怒,虎嘯一聲四周狂風驟起,一道道巨大風翼出現在所有虎頭怪的身後,帶着他們展翅飛馳而去。
雲從龍,風從虎。果然威勢非凡
水元宗和歸山道的修士見狀也各自放出法器妖獸跟着往王宮方向飛去。
王宮門口。
此時已經聚集了大量揭榜前來的修士、奇人。
看到虎頭怪、飛劍門、歸山道、水元宗的人齊齊到達,原本喧鬧的場面頓時一靜。
跟在妖族、三宗身後到達的龍道士突然從天而降,瞬間打破了現場的寂靜。
洪濤不知爲何看到龍道士就爆出一陣陣火氣,他盯着龍道士片刻終於忍不住開始大聲咒罵。
“哼,你這山野道人就是不識好歹,居然敢來趟呂國這攤渾水”
“窮得連飛行法器都買不起,還想擋住附近妖魔的進犯”
“你來這裏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你死倒不要緊,就怕你這禍害無能連累”
“我要是你乾脆就直接買把劍抹脖子算了”
聽到這明顯帶着指桑罵槐意味的話語,現場所有散修的眼中都冒出了濃濃的火氣。
不過三宗的人對此並不在意,他們反而也對這羣很有可能投身國王勢力的散修充滿敵意。
現場聚集的散修明顯比三宗的人多了好幾倍,被三宗長期壓迫的他們終於徹底爆發開了,躲在人羣裏對着三宗就是一頓咒罵。
“嘿嘿,沒準就是這羣傢伙用來逼迫國主的手段吧”
“你一說我還真覺得像,那羣追殺南方難民的妖獸還真跟水元宗圈養的妖獸種類一樣”
“呵呵,他們三宗在呂國中原本就有各自支持對象,現在還來參加呂國國主的招賢夜宴明顯就是不安好心。”
“沒錯,看來這次國王的宴會熱鬧大了。”
“嘿嘿嘿”
“你們這羣該死的散修”聽到這些平時如鵪鶉一樣的散修居然還敢反抗,三宗的門人也紛紛對着他們咒罵起來。
對於人族的衝突,虎頭怪們並沒有參與,他們躲在一旁饒有興致地學習着人族那些先進的罵人咒語
“你這垃圾野道人怎麼不說話,連話都不會說你怎麼不趕緊去死”雖然三宗與散修咒罵連連,然而那叫洪濤的劍修卻不知爲何依舊死死抓住龍道士不放。
“這傢伙長得跟那倒黴的劍修有七八分相似,看來也不是什麼好玩意”龍道士心中念頭閃動,直接給這傢伙判了死刑,準備找機會落單讓他對自己動手,然後再來一波反殺。
龍道士站在呂國王宮門前默然無語,給了洪濤一個惡意的嘲諷眼神後就把目光轉向附近的環境。
呂國王宮雖然看起來氣勢十足,然而外牆卻滿是裂縫、門前大柱上的紅漆也早已剝落,露出不少被蟲蛀的空洞。
想不到這呂國國勢頹喪至此,就連代表國王臉面的王宮都是一副年久失修的模樣。
“諸位,諸位請隨我來,國王的夜宴就要開始了”
眼看着三宗與散修的爭吵愈演愈烈,吵着吵着就要動手的模樣,國王終於坐不住提前叫人出來制止,隨便把衆人引進王宮參加宴會。
衆人針鋒相對地走進大廳,發現大廳的柱子上都插着一個個巨大的火把,熊熊燃燒的火焰把整個大廳都照得亮如白晝。
龍道士眼神往大廳深處探去,就看到正中間擺着一張高臺王座,王座兩旁有兩個巨大的屏風完全擋住了背後通道的景象。
一幅屏風上畫着險峻的山川河流,另一幅屏風則描繪這繁華的城中景象。
“指點江山和治理城池麼”看到屏風上的畫作,龍道士便隱隱能感受到這國主心中的不甘與野望。
既然這國主心中還有不甘,那就是一個合適的切入對象,不然就只能去找其他的勢力了。
等勾搭上國王后,就可以把玩家們弄過來爲所欲爲了
此時呂國國主正安坐主位高臺的王座上,身邊站着幾個內侍,身後是兩排侍女與守衛。
呂國國主雖然看上去表情平淡,但他身上隱隱露出的着急與憔悴卻瞞不過龍道士的眼睛。
王座高臺下方左右各擺放着幾排整齊排列的案几,兩個案几之間相隔一米左右,案几後方的地上鋪墊着一張張寬大的毛毯。
每個案几看上去都有一米多寬,上面已經擺滿了各種酒食飯點。
龍道士跟隨着人羣走到國主面前站立。
此時嶺南三宗的人似乎還沒有跟國主撕破臉皮意思,也跟着衆人一起參拜。
“歸山道李騅”
“飛劍門洪濤”
“水元宗何衛”
“赤焰嶺虎威”
“山野道人”
“散修林”
“拜見國主”
“諸位還請各自安坐。”呂國國主看了一下三大宗門的修士,眼裏潛藏着深深的無奈。
衆人聞言便各自尋找案几,或跪坐或盤坐在毛毯上,等待國主宣佈夜宴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