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枚鐵心果，一枚是百年鐵心果，而一枚是十年鐵心果，你選那個呢？”
林燁沒有動手，而是開口問向了對面的甘榮樂。
甘榮樂一直想着以自己多年淬鍊鐵心果的經驗，定會碾壓對方。
沒想到此人，好像對鐵心果頗爲熟悉，竟然說出了他所不知道的年份差距。
“這......我選......。”
“哦，鐵心果每過一年其淬鍊的難度也就越大，我想這些東西，你師父應該教過你吧。”
“當......當然，我自然是知道這些的，用不着你來提醒。”
甘榮樂壓着心中的慌亂，細密的汗珠從他額頭上滲了出來。
明明這兩枚鐵心果，都是他拿出來的，但他卻絲毫看不出其中的差別。
他不知道也就罷了，更關鍵的是，對方卻比他更爲了解。
“這枚，我就要這枚了。”
甘榮樂猛地將其中一枚抓在手中，一臉堅定地說道
他不知道自己拿的是那種，他只是不想這些持續下去了。
他承認對方可能比他見識的更多一些，但比起煉丹，他有着這麼多年淬鍊鐵心果的經驗。自信無論如何都不會比對方弱的。
“哦，你運氣不錯。鐵心果每十年便會在底部生出一枚星點，看來是你拿到了那枚十年份的鐵心果。”
甘榮樂聽到這話，連忙低頭察看手中的鐵心果，果然在底部發現了一個星點。
他心中長舒一口氣，林燁在這種見識上給了他巨大的壓力，讓他不由地爲自己佔到了一絲便宜而感到慶幸。
“哼，多說無益，我們這就開始吧。”
甘榮樂說着便命旁人在前方豎起香爐，在其中點燃兩支香。
“我們以一炷香爲限，我想這對江道友來說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
一炷香其實是甘榮樂的最短的淬鍊時間，他原本所想的是多留一些時間，但林燁給了他不小的壓力，讓他決定只留一炷香的時間。
林燁輕輕搖了搖頭，似乎並不滿意他的說法。
“怎麼？江道友說得頭頭是道，卻連這點本事都沒有嗎？連一炷香都不夠，江道友不會是想在這裏煉上個千百年吧。哈哈哈。”
見林燁這反應，甘榮樂瞬間便來了精神，連忙開口譏諷他道。
“不，我是說，根本用了這麼長時間。我想還有人在宗門等我吧，不如我們半炷香如何？”
“半......半炷香。”
甘榮樂沒想到林燁會說出這麼一個要求，一炷香對他來說已經是極限了。
難道此人真能是在半炷香之內，淬鍊鐵心果？
這不可能，就算是師父也做不到這麼快。此人定是在說大話，到時候我們都完不成，倒算是平局了，定是想要這樣矇混過去。
“半炷香，我看江道友是在說笑吧。”
“當然不是。”
“好，就依江道友所說。但若是半炷香之內，你做不到又該如何？”
“若是做不到，我自認隨意處置。”
“好。希望江道友到時候不要食言。”
甘榮樂說着便要開始，但緊接着被林燁攔下說道：“那若是你輸了，又當如何呢？”
若是對方做不到，他們雙方可就算平手，自然談不上什麼輸贏。
若是對方做到了......。
這不可能，就算他真是五品煉丹師也是絕做不到的。
甘榮樂心中自是相信自己的判斷，取出丹鼎便快速開始淬鍊自己手中的鐵心果。
他清楚自己的水平，知道自己無論如何是不可能在半炷香之內，淬鍊完成的，所以還是一心觀察着林燁那邊的情況。
畢竟他答應的是輸掉，而林燁答應的纔是在半炷香內做到。
不遠處的林燁並沒有，像甘榮樂那樣取出丹鼎，而是用真氣將鐵心果御在空中。
隨後三色丹火從他手中燃起，將鐵心果包裹其中。
他竟然不借助丹鼎，憑空淬鍊靈材！
甘榮樂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就算是他師父朱百伯也不會在淬鍊鐵心果的時候，拋開丹鼎。
煉丹一道，稍有波瀾便會直接影響其中的靈材。
丹鼎的作用便是幫助修士穩定靈材的狀態，若是拋開丹鼎，這些東西可就要全憑自己掌控。
煉丹本就是需要將所有的神識傾注其中，哪會有其他精力來維護周圍環境。
此人這麼做無疑是在玩火，稍有不慎便會直接廢掉煉製的鐵心果。
哼，裝模做樣，我看你能撐多久。
甘榮樂篤定林燁堅持不了多久，就算他有這種精力，以他結丹期的修爲也沒有足夠真氣來供他如此消耗。
時間一息一息地過去了，而甘榮樂所預期的場景卻始終沒有到來。
就在一片寂靜之中，突然“轟”的一聲炸響出來。
這是煉製失敗的聲音，是甘榮樂一直都在等待的動靜。
只不過此刻的他並沒有因此欣喜，因爲失敗的一方並不是林燁，而是他這裏。
煉丹之事本就需要全身心的投入，似他這般一直注意林燁那邊的情況，自然忽略了他自己丹鼎之中的情況。
漆黑的粉末從丹鼎之中轟散出來，如同一個笑話一般擺在衆人面前。
甘榮樂面色陰沉地收起丹鼎，現在他已經輸了。
雖然早就料到他自己不能在半炷香內完成，但這般丟人可不在他的計劃之中。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住不遠處的林燁，自己雖然做到，但他一定也做不到。只要他沒有在半炷香內做到，到時候還是自己贏了。
就在甘榮樂滿懷怨恨的目光之中，林燁手中的火焰卻不見絲毫起伏。
異常穩定的火光，和甘榮樂腦海之中的場景相差甚遠。
他從未見過如此穩定的丹火，就算是他師父也絕對不可能做到這種程度。
難道他真的能在半炷香內做到？
隨着時間一點點過去，甘榮樂也開始有些懷疑這種可能。
畢竟現在時間還有一大半，而林燁手中的鐵心果已經縮小一倍了。
不行，若真讓他做到了，自己豈不是真輸了。
甘榮樂不能接受這種可能的存在，他轉過頭偷偷示意旁邊人靠近過來。
一枚玉簡被他快速地交到旁邊人的手裏，而那人拿到玉簡之後，便悄然離開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