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黑霧散開的時候,林燁的眼前也顯露出一道熟悉的身影。
“就是你!就是他!”
一條扭曲的黑影在前方緊張地跳動着,一邊說着一邊它的爪子指向林燁。
林燁定睛一看,發現眼前這道黑影竟然是許久未見的黑色蛟龍。
當初,他和黑色蛟龍一同被夏方囚帶到夏家。
林燁在後面也曾詢問過黑色蛟龍的下落,但不過是夏方囚還是夏元壽都沒有告知他,黑色蛟龍的下落。
沒想到,現在居然會在這宮殿之中,再見到它。
“就是他,他就是我說的那個煉丹的。”
黑色蛟龍匆忙開口似乎很是慌張。
它就那樣平平地躺在前方,不知是被某種力量震懾住了,還是因爲心中畏懼不敢有絲毫舉動。
躍過黑色蛟龍的身影,林燁隨即便注意到了前方的情況。
在黑色蛟龍的前方,是一個巨大的王座。
這個王座高達十丈,高高的靠背上雕刻着一隻展翅高飛的巨鷹。
巨鷹之上流轉着紫色的光暈,讓死物一般的巨鷹宛如活過來一般。
紫色的光芒之下,是如同天地洞開一般的強大威壓。
凌厲、威嚴,甚至可以說是恐怖的壓迫力從其中擴散而出。
而那道王座上的身影,斜依在座位的一邊,整個身子靠在後面,宛如一個高高在上的王者一般俯視着下方的一切。
“你就是夏家的那個煉丹師?”
若有若無的聲音宛若天音在林燁耳中炸響,單是這簡簡單單的聲音中的力量就足以撕碎一名元嬰修士了。
面對如此恐怖的氣場,林燁的眼中也浮現出了一絲凝重。
毫不誇張地說,這是他目前爲之見到的最強修士,包括上一世。
“天冥星上還有這等人物嗎?”
眼前這人的實力,就算是林燁也爲之震驚。
就算是上一世的自己面對他,也不敢說有百分百的把握。
這人的修爲絕對是明神之上的渡劫境。
這種層次的修士已然是天冥星最強的修士之一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前輩應該就是伏龍堡的堡主了吧。”
面對如此恐怖的氣場壓迫,林燁卻並沒有爲之所動,依舊不卑不亢地說出了對方的身份。
“哦,你一個小小的元嬰修士居然能認出我的身份,倒是有些眼界。”
紫電青高居王座之上,眼睛睜開一道縫隙看向林燁說道。
林燁直覺得一道無法抵擋的力量,向自己壓來,那一瞬間彷彿生死就在眼前了。
一旁的黑色蛟龍,在這種壓力襲來之際,連滾帶爬地逃到一旁,戰戰兢兢的趴在地上,不敢發出絲毫響動。
但在這種壓力之下,林燁卻是沒有半點慌亂畏懼。
他不僅沒有做出半點應對的舉動,反而在這種力量之下,一步邁出向前方的王座走了過去。
“呼!”
厚重的氣場呼嘯而過,但林燁卻沒有受到半點影響。
彷彿這些力量,從他身邊繞開了似的。
眼前的渡劫境強者,林燁當然沒有那種能逼退對方的力量。
他之所以平安無事,完全是因爲他清楚的知道,這些力量都是假的。
但林燁看到的情況,並不單單只是這些。
作爲上一世的渡劫修士,他還從伏龍堡堡主紫電青身上看到了另一些東西。
他現在深受重傷,命不久矣。
“多謝堡主手下留情。”
林燁一步步走到紫電青面前,卻是緩緩開口如此說道。
“哈哈哈,不愧是能煉製重明丹的修士,這份膽識還真令我意外。”
紫電青的聲音漸漸低沉下去,沉聲地說道:“你當我殺不了你嗎?”
“當然不是,前輩是伏龍堡堡主,渡劫大能,滅殺我這種元嬰修士自然是隨手之舉。”
林燁鎮定地說道:“不過,前輩把我帶到這裏應該不只是爲了殺我吧。”
紫電青沒有說什麼,他緩緩閉上眼睛,手指輕點在身下的王座之上。
緊接着聚集在周圍的恐怖氣場,瞬間散去。
原本高大偉壯的王座也熄滅了光芒。
紫電青的身軀變得有些虛幻起來,彷彿他身上的力量一瞬間消散了一般。
“林燁,我如果沒說錯的話,應該就是你的名字了吧。”
紫電青再度開口,卻是不像剛剛那般風雷陣陣,此刻的他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垂暮的老者一般。
“堡主,有何吩咐不妨直說吧。”
林燁簡單的說着,神識卻是緊緊守護着自己的心神。
從黑色蛟龍和他剛剛的言語來看,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很可能和重明丹有關。
“好,不愧是夏元壽都格外欣賞的人,果然乾脆。”
紫電青從石座上站起身來,走到林燁面前說道:“很簡單,幫我把重明丹煉製出來。”
聽到這話,林燁做出一副無奈的樣子說道:“堡主高看我了,就算我能做到,眼下也沒有靈材供我煉化。巧婦難爲無米之炊,我可沒辦法憑空煉出重明丹。”
“你說的是這些嗎?”
紫電青聽林燁說完,右手隔空一抓,便把一尊石像從身後的黑暗中抓了過來。
那是一個蓮花模樣的石像,是林燁先前見到的石像。
蓮花道寶舒展開來,紫電青虛握一抓便抓出一團渾濁的丹液。
正是之前被夏涼遊拿走的重明丹丹液。
“原來如此。”
林燁掃過旁邊的蓮花道寶,轉過頭來對紫電青說道:“夏元壽要煉製的重明丹一開始就是爲堡主準備的吧。”
紫電青輕輕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夏長老一心忠於伏龍堡,煉製重明丹也是爲了治癒我的傷勢。”
林燁終於明白夏元壽爲何那般催促重明丹的煉製,原來都是因爲紫電青的傷勢愈加嚴重了。
“這麼說來,夏家的事情也不是堡主的意思了。”
林燁想起之前在夏家聽到的那些話,心中也是清楚了伏龍堡現在的情況。
“當然不是,夏家對伏龍堡忠心耿耿,我又怎麼會容許有人對夏家出手呢。”
紫電青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這一切都是左傷侯的意圖。我也沒想到他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情,我對他還是太過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