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剛準備張口,忽然洞口上方便傳來一陣異動。
戰雲急匆匆地跑過來道:“有人進來了,先走。”
他們現在還在不忘宗的地盤上,抓仙鶴來的人不管是誰,但肯定和不忘宗有關。
若是在這裏被發現,免不了一場惡戰,也會打亂了望仙城現有的平靜。
思索片刻,林燁還是決定先行離開。
他對着月說道:“你堅持住,我會想辦法救你出去。”
在自己上山的時候,月曾經幫過他和翟路,林燁從不欠人情。
它載自己一程,自己還它一條命。
月愣了愣,似乎沒料到林燁會許下這樣的承諾。
而下一刻林燁便將一枚丹藥塞進了它的嘴裏:“喫下去,別死。”
那是這次上山之前江澄給他的丹藥,可以在仙力重創的情況保住心脈和氣海,不至於仙力枯竭而亡。
隨後林燁便和戰雲安九霄二人一起,直接使用遁法離開了洞穴。
就在他們消失的一瞬間,一道被長袍包裹着的身影便出現在了空間之內。
月見狀,直接一咬牙掙開了翅膀上的傷口,鮮血的味道一下子將林燁的氣息完全掩蓋住了。
不過三人遁法留下的氣息仍舊十分濃烈,那人進入洞穴之後立刻就察覺了。
他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在洞穴之中轉了一圈,最後停在了月的洞穴面前。
月耷拉着腦袋,還有生息,不過卻因爲痛苦而不斷地發出呻吟。
在確認月的翅膀仍舊不斷淌出鮮血之後,他似乎有些疑慮,但還是朝着下一個人型洞穴走去。
一連將所有的洞穴都查看了一遍之後,那人發出了一聲疑惑:“咦?”
在他還想不明白,這些人究竟爲何而來的時候,林燁等人已經離開了禁地,回到了第二峯之中。
安九霄喝了一口酒,這才坐下來:“還好我走之前留了個心眼,在院子裏留下了一道傳送陣,否則我們三個今天就被人堵在裏面了。”
戰雲也把酒壺接過來悶了一口,放下之後嘆道:“沒想到那老賊這麼快就發現我們了,來得也太快了。”
“應該是陣法被破,他有所察覺吧。”林燁道。
安九霄聽着,腦袋有點發懵:“怎麼聽你們的意思,好像已經知道這人是誰了似的?”
兩個人同時擡起頭來看着他,那表情的意思是:不會吧,你還沒猜到?
“等等!”安九霄一擡手,打斷了他們二人:“我知道,你們兩個和裘宗主都有些過節,但是也不能因此就斷定他便是後來進去的人啊?而且,咱們還不知道那個洞穴到底是用來幹嘛的呢。”
儘管月被關押在那裏,但是他們現在也不能隨意相信月的話。
畢竟月屬於仙鶴異族,和他們終究非是同族,它的話也不一定完全可信,現在下定論還太早。
戰雲卻已經十分堅決了:“除了他還能有誰?那裏是不忘宗的禁地,除了當代宗主,沒有人可以進入那個地方。而陣法被破的第一時間,對方就察覺禁地被人侵入了,放眼整個不忘宗,也就他裘臨淵有這個本事了。”
他說完,林燁和戰雲兩人也不說話了,只是靜靜地盯着他看。
不必說安九霄也知道他們想說什麼,擺了擺手:“好好好,我知道,身爲名門正派,即便是用來關押犯人的,牢獄也不該修築得如此殘酷。但是你們也不能因此就斷定不忘宗這是在做什麼壞事吧?”
其實安九霄說得也有道理,他們現在看到、瞭解到的東西還是太少。
且不說月的話究竟可不可信,就算是完全可信的,它所提供的消息也還是太少。
畢竟就連它自己都不知道它爲什麼會被關在那裏,而且也還沒說出把它關在那兒的人到底是誰。
現在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因爲林燁在大會之上出言爲難裘臨淵,讓不忘宗難堪,因此裘臨淵需要找地方發泄憤怒,因此就遷怒到了將林燁和翟路帶上山的月身上了。
不過這個說法終究還是有些勉強,裘臨淵怎麼說也是一宗之主,若是隻有這點氣量,他也不可能成爲這次十八宗門聯手的話事人了。
“我倒是覺得,那個地方絕不會是一座牢獄那麼簡單。”
既然猜不到是誰,林燁便換了個思路,從那座洞穴本身下手:“當時月說,它流下的血很快就被吸收了,在洞穴之下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不停地吸收着它的鮮血和仙力。而我當時確實在洞穴的地面感受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那下面應該被關押或者......養育着什麼東西。”
林燁的話還是很有分量的,他這麼一說,其餘兩個人都陷入了沉思。
戰雲作爲今日的始作俑者,現在卻十分興奮:“二位,看來咱們這次發現了個不得了的事情啊,有沒有興趣再去一探究竟?”
安九霄想都沒想就白了他一眼:“你以爲想要再去一次有這麼簡單?今日之後,禁地周圍的陣法只怕會更加嚴密。若是那處地方不止一個人在看守,只怕咱們下次去的時候人家就在那兒等着了。”
“怕什麼?咱們不是有林兄在麼?”
戰雲無所謂的擺擺手,隨後一拍林燁的肩膀:“林兄走之前不是還答應了那隻仙鶴靈禽,說會回去救它麼?怎麼樣,再去看看?”
聞言,林燁擡眸掃了他一眼:“看來,我們很快就要知道剛纔的人是誰了。”
話音剛落,就聽一道腳步聲傳來。
隨之而來的,是一道聽起來溫文爾雅的男聲:“幾位,昨夜在不忘宗休息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