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聽到這句話，林燁渾身一震
其實，在當初殺掉王鬼之後，雖然林燁得到了通天幽冥術的孤本，但實際上出於對這種鬼修之術的不屑，林燁並沒有細看就將它和熔爐以及毀於一旦。
但如今聽到馬航口中的回憶，才知道居然是馬航讓他自散功力的
王鬼曾經，可是龍榜的第一人，比之付青山之流也強大不少，可以說是最接近先天也就是練氣期的絕世武者
這種人，能夠狠下心來自散功力，那是有多大的誘惑力纔行
“等等不對”林燁想到了什麼，冷冷道：“王鬼是何等老謀深算之人，你這樣說難道他就相信了嗎對於他那種人而言，恐怕看自己的實力比命還重要你要他建造白骨大陣，這我能理解他願意，可自散功力，怎麼可能聽信你的一面之詞”
“要是換做平時，當然不可能”
馬航也冷笑了一聲，道：“但要是王鬼神志不清，再加上對修仙的執着，以及通天幽冥術裏的確有筆記，這三點全部集中在一起，他就算不想相信，也難”
頓了頓，馬航道：“我和他待在一起三年了，我太瞭解這個人了。王鬼在乾坤之地，已經天下無敵，除了進入傳說中的天榜之外，再無任何能夠晉級的可能。壽元將盡，他又不想受制於乾坤宮，所以通天幽冥術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
“在雲髻山苦心經營裏這麼久，我只要找準這個時間進行蠱惑，他自然深信不疑”
“原來如此”
林燁明白了，恐怕修煉白骨大陣，並非是要自散功力，只是王鬼走火入魔之下，才被馬航牽着鼻子走了
這麼說起來，馬航豈不是還成了他的救命恩人了
要知道他進入雲髻山密洞的時候，實力剛剛達到旋照境而已，如果那個時候王鬼是巔峯實力，而非是自散功力後的廢人，恐怕他根本不是對手
重活一世，連大仇未報，就要身死道消
馬航見林燁沉默不語，也不去深究他現在心中怎麼想的，而是打開了話匣子，繼續說道：“不過，王鬼雖然信了我的話，但當要他真的開始自散功力時，他卻猶豫了。他思慮了很久，決定要我強行要先給他做個示範，但當時的我，一心想要脫離他的控制，又怎麼可能自散功力。於是，我便再次撒了個謊，說這個白骨大陣只能供一人修煉。”
“王鬼最終還是被我說服了，只是在他踏上白骨大陣，剛剛開始要自散功力的不久，我放出了一早就準備好的妖獸，開始對他伏擊”
“算計到這裏，我自知失敗只有一死，我必須要選擇他散功最專心的時候進行攻擊，這樣才能活命”
“但王鬼這個老狐狸，他居然也留了後招”
“我和他一場大戰，他功力竟未徹底散掉，白骨大陣被我們破壞了三分之一，後來不知怎麼的，引動了空間震盪，我被王鬼一掌擊中，當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出現在了這裏”
“竟是這樣”
林燁聽完之後，重重吐了一口氣。
這麼聽完，馬航的身世也算是曲折，不過能在這裏生活十二年，也算是心性強大，求勝欲和意志力極強了。
“你放心，就算王鬼還活着，他也成不了仙人。”林燁淡淡道：“先天期之上，還有築基期，而築基期，不過是漫漫修真路上，最渺小的一顆沙碩罷了。他就算能進入此地，但也絕對不是這裏惡劣環境以及虛空獸的對手。”
“該說的，我都已經說完了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對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馬航如今說完之後，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只是看向林燁目光裏，又充滿了狐疑和好奇，道：“不過，我還是很困惑，你如此年輕，爲何實力這麼高，又怎麼知道這麼多你到底是什麼宗門的弟子”
“我來自神雲宗。”林燁看到馬航聽到這個名字開始了思索，便淡淡道：“你不用想了，你沒聽說過這個宗門，也不是來自乾坤之地，而是我自創不久。不過等我出去，應該就能在乾坤之地紮根，開花結果了。”
“你自創的”馬航再次駭然，道：“你居然還自創宗門”
“不可以嗎”林燁從容一笑，道：“如果你有興趣，也可以加入。”
“我加入”馬航先是一怔，隨即想起了什麼，磕磕巴巴得說道：“你，你不打算殺我了你要放過我”
“我現在在這個鬼地方，孤立無援，什麼都不太懂，自然要仰仗你。”林燁道：“你的命，現在還算是比較值錢。”
呼
雖然林燁是半開玩笑，但聽到這句的保證，馬航總算是鬆了口氣。
馬航道：“不過，我還是有一事不明，王鬼，他到底是怎麼死的”
“半年以前，我恰好去了一趟雲髻山，又誤打誤撞得罪了當地的毒蛇幫，然後就被追到了王鬼所在的密洞中。”
“毒蛇幫”馬航打斷道：“我記得毒蛇幫，當時我代替王鬼，還收了他們當座下，嚴令他們不能靠近密洞附近。”
“這就對了。”林燁淡淡一笑，道：“我進入密洞之後，就看到了那匪夷所思的白骨大陣，和當初他對你一樣，也想拿我當祭品鼎爐，所以我和他打了一架，僥倖便殺了他。”
“原來如此，王鬼自散功力，這麼多年都沒有恢復，也沒有陣成，卻被你殺掉，這還真是天意”馬航感嘆了一句，心中亦有一種大仇得報的暢快感，隨即，他又疑惑道：“你又是怎麼進到這裏面來的”
“你知道天機閣嗎”林燁淡淡道。
“知道，和乾坤宮齊名，俗世的勢力。”馬航道：“他們的藏書閣，對華夏武道有着深遠的影響，備受尊重。”
“我殺了天機閣天機七子中的清虛子，然後和另外三人打了一架，最後到了這裏。”